第920章 權衡

「哦？」穆劍靈拉長音，眼也沒抬道:「10億3000萬250信用點？」

季柚點頭:「是呀，是呀。」

聞言，穆劍靈的神色越發淡定，她抬手，從空間鈕中取出了厚厚一沓的賣身契，從這裏面隨手抽出一張，淡淡道:「既然如此，先拿500萬贖一張回去吧。」

季柚:「……」

季柚伸長了脖子，湊過去瞧了一眼，這一下，她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1張。

2張。

3張。

……

數……數不下去了。

初步目測，這一沓賣身契，至少也有200多張，一張就管自己開口要500萬，100張豈不就是……

季柚瞪着眼，忍不住道:

「卧槽！」

「老師，你搞錯了吧？我什麼時候簽了這麼多賣身契？」

「這不可能吧？」

「我記得沒這麼多呀！」

「嗯？」穆劍靈抬起眼皮子，「你是在懷疑我造假？」

「咳……」季柚僵笑一下，說:「那倒沒有，我怎麼可能懷疑老師造假？」

穆劍靈剛要垂下眼皮，就聽身邊那糟心熊孩子說:「就算老師真造假了，我也不敢說啊。」

穆劍靈黑下臉，想也沒想，抬腳朝着季柚的屁股就踹了過去。

季柚靈活地閃身躲開，這剛躲過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呢，忽然一個無情爆栗子就敲了下來！

季柚其實已經有所防備，但奈何穆劍靈老師的鐵掌速度太快，眨眼間就揮了無數次，簡直密不透風，防不勝防！

啪！

季柚揉着發疼的後腦勺，略有些幽怨的望着穆劍靈，說:「老師，你這手也太快了吧？」

「嗯。穆劍靈淡淡道:「打熊孩子打多了，練出來的。」

季柚:「……」

季柚一點熊孩子的自覺也沒有，她殷勤地湊了過去，沖着穆劍靈不停地擠眼睛:「老師啊，咱倆商量一個事兒，1億，我把你手裏這沓賣身契換走，怎麼樣？」

穆劍靈斜她一眼：「長得丑，想得到美。」

季柚抬手摸摸臉，笑嘻嘻說：「沒啊，我沒覺得自己長得丑呀。嬌嬌還整天說我好看呢，我覺得我是長得美，想得更美，嘿嘿……」

眼睛一直盯着那條看起來還不太靈光地『金龍』，穆劍靈已經略有些不耐煩了，冷聲道：「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季柚忙道：「老師，我是認真的，我就是來贖回自己的賣身契噠。」

看着嬉皮笑臉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是來贖賣身契的，倒是像來推銷的。穆劍靈皺起眉頭，道：「知道你是個窮鬼，你的欠債，可以允許你有錢再還。」

「但不準給我推薦亂七八糟的東西。」穆劍靈擺擺手，道：「別打擾我做事。」

說完，穆劍靈拿着一個工具鉗，走到『金龍』機甲的旁邊，上下看了一眼后，覺得難怪覺得有點怪怪的，是縮小版體型的一個材料安裝錯了，穆劍靈就要蹲下來重新改裝……

這時——

季柚忽然站在了穆劍靈面前，擋住了她：「老師，我真的是來還債的。」

穆劍靈隨口道：「沒有10億，別來我跟前混。」

10億？

就這窮鬼，扣扣索索一百年也不一定能攢齊。

心裏這麼想着，穆劍靈就要開工拆卸機甲，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光屏，光屏上正不斷閃爍著一連串的字數……

穆劍靈：「……」

季柚將賬戶餘額湊到穆老師的眼前，眼神裏帶着一絲得意，說：「老師，瞧清楚了吧？」

穆劍靈皺起眉頭，沒吭聲。

季柚在將光屏湊近了些，笑嘻嘻道：「沒看清楚，就再看一遍哈，我不急。」

穆劍靈微微彎起的唇角收了起來，一雙淡漠的眸子，倏地變得極為銳利，她沉着眼，問：「哪裏來的錢？」

季柚揚起臉道：「賣的。」

穆劍靈眉心緊皺：「就你？」

說着——

她上下瞟了一眼季柚，冷聲道：「就你這點材料，連頭皮屑也算上，也不值幾個錢。」說着，穆劍靈抬手抱胸，語氣極為嚴厲：「說吧，怎麼來的？」

「咳咳……」

「老師，有一點我必須指正一下，頭皮屑一般沒有價值的，也沒有人買，咳咳……」季柚本來還想皮一下，但窺著穆劍靈老師的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於是，季柚慢慢地，聲音消失了。

穆劍靈掀起眼皮，淡淡道：「說吧。」

兩個字，並不如剛才那般攝人，但也給人一股十足的壓力感。

季柚在來的路上，已經思考過很多次，欠穆老師與羅醫生、洪校長的錢，到底要不要還，以及如何還。可……如果不還，自己手裏握著這麼一大筆的錢，結果還賴著三位師長的債不還，她心裏總覺得很彆扭，很過意不去。

可，如果要還，一旦拿出這麼多錢來，肯定要把錢的來路給說明，否則，以三位師長的警惕心與人品，絕對不會收取來路不明的錢財。

……

所以，到底要如何還呢？

這——

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思來想去，季柚與小柚商量過後，兩人都覺得不如直接坦白。當然，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坦白，而是有所選擇性的坦白。

比如精神空間裏面的鐵片，比如季柚是個穿越人士，比如小柚的存在。這三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哪怕是敬重如穆老師，也絕對不會跟她說。

但是，可以坦白自己的錢，是製作魂器而得。

100%的精神絲清理度，且6條有自我意識的精神絲……這樣的特例，說自己無師自通，學會了製作魂器，這一點，估計穆老師、羅醫生他們想要去搞明白，也不好查明。

再說，以三位師長的人品，就算知道自己會製作魂器，也絕對不會把自己拿去切片研究的。

咳咳……

也許，可能，穆老師他們會專門給自己做一些檢查與研究，但一定也會是徵求過自己的意見，且絕對會以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與實力不退的前提，才去做的研究。

……

腦海里與小柚仔細商量了后，季柚倏地抬起頭，看着穆劍靈老師，神色十分認真，道：「老師，事情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