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害妄想症

第37章 被害妄想症

「不是陛下?你也覺得不是陛下?」柴進像得了特赦一樣精神起來,「只要這次請獻功成,起碼能保我柴家十年無事,朝堂上的胡言亂語算的了什麼?我柴家早與世宗藕絲之系也無!」

額,世宗?誰啊?

「正道,你說是也不是?」

「跟誰有藕絲?」

「是沒有!半點也沒有!」柴進有些憤怒了,「郭榮啊,還能是誰?」

郭榮?柴家…難道是是柴榮?早說柴榮不就完了,整那老遠。

「他郭榮從小就跟了他姑父郭威,郭威當他親兒子養,後來當皇帝也是姓郭,跟我們柴家再無半點關係,他郭榮的兒子都死絕了,再無半點血脈流傳,拿我們遠支柴家頂家門,外人只道我們柴家沾了郭榮的光,一輩子豐衣足食,享不盡的榮華,可又有誰知道百年來我柴家男丁殞命幾何?這不是富貴!這是頂命!」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柴進這麼激動,原來柴榮這一支都死完了?拿遠支立牌坊,就這樣了還一代代消亡,傻子才看不出來這裏有鬼!

「郭榮有子七人,三為隱帝屠,四子二十亡,五子不知所蹤,六子早夭,七子易姓盧。已無後人,與我柴家兩步相干!」

王倫倒吸一口涼氣,「趙家哥倆真狠啊。」

這回輪到柴進驚呆了,濡喏著嘴說不出話來,「正道,你,喝酒了吧?」

「大官人比我喝的多罷?」

靜默片刻,柴進又道:「正道,還是盼你留下來,我在這莊裏沒多少心腹,你幫着我參詳,榮辱與共,我不會虧待你的。」

「柴大官人,你不如這樣想,我如果能立一番事業,待他日你有難,遣一心腹之人,帶一封插三根雞毛的信件,我王倫必定捨身來救。」

柴進又是一陣沉默,王倫心裏坦蕩不藏私,看着柴進還是不信任自己,伸出右手呈掰手狀:「來,柴大官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我肺腑之言,日月可證。」

柴進看看王倫伸出的手,「可惜夜深人靜,不知道有沒有月亮。」

王倫:…

柴進喚王倫來到窗口,輕輕推開一道縫隙,「正好有月,你我月下立誓。」

王倫拉起柴進的手,手心向心掰握,唱道:「我與柴進柴大官人立下誓言,情同兄弟,有難同當,有苦共擔,他日柴進若有災禍,王倫必定捨命相救,義之所在,義之所往,皇天厚土,明月為證。」

柴進一皺眉,「你我這不是結拜,是你要忠於我,重新來。」

王倫綳著沒拉下臉來,還是身份不對等啊,把情同兄弟去掉又說了一遍。

柴進還要指摘文詞,王倫輕道,「外面有人,大官人還是快點吧。」

柴進遂快速得說了一遍,輕輕合好了窗,那木盒依然躺在桌案上,柴進指點道:「這是賞你的,正道,收起來吧,然後早些回去休息,免得人多嘴雜。」

「那好,資料圖紙我都整理好了,都在這裏,我先回去休息了,大官人也請安寢。」王倫再一次解開褲帶裝金子,柴進的臉色明顯比剛才好多了。

「大官人,有散碎銀子嗎?」王倫本要推門出去了,突然想起那個太監來,自己只有個把銅錢,在這裏都是吃喝柴家的,真是拿不出來賞錢。

「諾。」柴進丟出一塊二兩的小元寶。

王倫臉紅脖粗地拿起,再次告退,身份地位真是鴻溝啊,自己剛才有什麼本錢不爽?唉…

翌日,王倫覺得就這兩天必須出發了,再過幾天夏雨連連路就不好走了,再萬一柴進變心,非要自己留下來就麻煩了,還有那個洪教頭再沒見過,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對自己不利。

跟小廝轉達了心意,隔了兩天柴大官人再次見王倫,把要去吃午飯的王倫堵在房內,放李寶去了。

「來,正道,趁著沒人,把剩下的誓言了了。」

「什麼?」

「那天發的是夜誓,今天日當正午,正好發白誓。」

王倫真是跪服了,好在這次沒提改字的事,白天人多眼雜,掰握左手很快把白誓也發了。

「明天我去滄州城,可以捎你一程,再給你一匹好馬,帶鐵蹄的!另外還會給你三十兩散碎銀子,我給你那金子,記住了,千萬不可以露財,去大商會換成銅錢再花,如果買田產房屋,也要去,不要心疼保人那點錢。」

柴進囑咐的幾句,王倫還挺感動,這就是自己人了吧?

送別這天終於來了,柴進帶着三五十人打馬州城,悄悄朝城北一指,「那裏就是錢監。」

有士兵值守的一座門臉,王倫也不想討那晦氣,柴進帶着王倫徑直去了開元寺,約定正午二道街頭的酒樓給王倫送行,便分開來。

入世這麼久,除了上次看到的鄆城縣衙讓自己感受了一把莊重威嚴,這面前的鐵獅子才讓王倫真正讚歎匠人的鬼斧神工:項上師子王(師同獅),血盆大口獠牙矗立,兩丈一尺(6.6米)的高度立在寺前威風凜凜,鎮海鎮河震人心啊。

離得近了,獅身上的花紋銘文一一閃現,捐錢的人真不少,如水流般鐫刻在獅身上。

李寶指著獅子身上的字讓王倫念,念到人名就不念了,李寶問道:「是不是刻在上面的人都很厲害?」

王倫笑道:「有的很厲害,有的有錢,有的只是行善。」

觀摩多時,王倫抬腳準備寺里上柱香,無意間卻被不遠處的一人吸引。

龍爪槐下,一個麻衣道袍之人盤腿端坐於地,雙手和於臍間,一柄青絲浮塵貼著胳膊,須無幾縷,看着年紀也不大,麵皮偏白,不是街面上普通人的深色臉膛,兩條細眼縫,應該正在打坐,眉色淡淡,梳發繞巾垂絲帶,隱隱的脫離世俗之氣——咳,只是這個道士長得太順眼而已。

李寶拉了拉王倫,指著寺門問要不要進去,王倫想着也不差這麼一會,拉着李寶道:「走,先去看看那個道士。」

「這位道長?」王倫不知道怎麼稱呼,老衲,貧道之類的笑話一閃而過。

「施主要問什麼?」

「恁坐在樹蔭里不嫌涼屁股嗎?」

「哈哈。」道士放聲笑了兩聲,眼縫微微睜開看着說笑之人。

果然是修道之人,看人都一臉無欲無求的樣子,王倫覺得自己以高看人不禮貌,把手中的韁繩遞給李寶,索性蹲了下來。

「施主,要算上一卦嘛。」

「算卦?你在擺攤算命嗎?怎麼連個牌子也沒有?」

道士伸出一根手指,看什麼?手上有字嗎?道士也不急,手指下移,停在王倫鞋子上,王倫低頭看去,只看見地上勾畫了幾筆,退腳一看,還真有算命二字,真是的,你要是帶個粉筆寫,我不就早看見了,這誰能看見?

「怎樣?施主還要算卦嗎?」

「要給錢嘛?」

「哈哈,貧道本不欲如此,然四處遊歷暢談切磋道法,免不得俗,總要餬口罷。」

「開元寺門口擺卦攤,道長真捨得臉面。」

「菩薩坐在廟吃得香火,我亦可為,何況,貧道出手算卦,當場靈驗。」

「哦,那你算算我今日出門帶了多少銅錢?」

「施主,休拿貧道耍笑,同是漂泊之人何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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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王族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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