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兩份戰報
張開又道，「你們兩個，現在出去把裏面有用的內容抄出來，比如哪個賊將厲害，賊兵慣用什麼兵器，有甲胄弓弩多少，一般的戰術是堆人往上沖，還是遇弱則擊，遇強則竄！盡量往出找！」
兩個漕官答應一聲，自出去整理這沓快報了。
張開繼續道，「程相公、張都監諸位同僚，想要打勝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放到哪兒也錯不了！圍困賊兵這麼久了，連一份兒像樣的賊兵頭目名單都沒有，這是誰的失職，你們告訴我？」
眾人眼睛盯着輿圖，不敢與張開對視，張開語重心長道，「毫不要臉的說，我在整個駐守河北的軍將中，武藝能排在前五！」他又加一句，「即便韓存保不調去雁門，我也是前五！這話不打虛的。」
程萬里啞然，誰問你這個了…
「便是我有一身頂絕的武藝，又能碾幾顆釘？一個人能硬杠多少賊兵刀槍箭弩？啊？還不是得靠手下的兵？說句笑話~除了我帶來的本部2營兵，其餘的4營兵，都是我從梁帥那裏左右權衡挑出來的！從爛中選不怎麼爛的！一路急行軍多少軍官跟我抱怨，都被我打壓下去了！他們心裏一定埋着怨氣我知道。但現實擺在這裏，河北禁軍多年不習戰陣，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已經不是100多年前，能扛着遼軍進攻的鐵血禁軍了！」
張開說的動容，指着地圖繼續道，「京東諸州圍剿這個晁蓋快三年了吧？好幾萬正經的禁軍，居然耗費這麼久，還被逼到這種地步！是咱們文武官的腦子沒賊寇靈活，還是手中的兵器，身上的甲胄沒有賊寇的好？晁蓋猖獗之時，只幾千烏合之眾而已！為什麼不能痛痛快快一句拔除，我就想不明白！」
程萬里見張開用力過猛，忙勸解道，「張將軍恁委實不知，若只是一個晁蓋，五六州府集結的大軍早把徂徠山踏平了。可偏偏半路殺出個王倫，這廝頗為棘手啊！」
張開道，「王倫的本事我領教過了，早晚我要和他的大軍真正打一場。」
程萬里小吃驚，「恁和他有…？」從魏定國的回信里得到消息，只說張將軍去追王倫了，但前後差距了七天時間，魏定國推斷張開不可能追上了，程萬里便以為張開是無功而返，這邊救火來了。
張開道，「你不知道嗎？我和王倫在魚台縣對陣，還組織了一場斗將，是我的疏忽所以輸了，但我的武藝可沒有輸！」
程萬里非常期待張開能講講這裏面的故事。
張開話鋒一轉，「起碼，王倫還不是喪心病狂狠辣兇殘的強盜，兩害相加取其輕，所以我們急行軍趕過來了！我要摁住晁蓋這個閻王，不許他再撒野！」
張都監抱拳，「張將軍虎威！定能一舉破賊！」
張開擺擺手，「少在那裏拍馬蹄~我剛才說了，我一人再勇武，也挽救不了軍卒整體戰鬥力下降的事實，所以我一路上強力約束他們，叫他們急行軍，壓榨他們的極限，鍛煉他們的體能和耐受力，想讓他們重回虎狼之兵的模樣！可惜啊，時間太短了，再給我一兩月操練這些人，該有多好啊！」
程萬里急接話，「張將軍駐守兗州，順便把守軍也調教下，這樣以後自保有餘~」
「剛才沒看見嗎？你圖盤上標註的這些人，有幾個能拿得出手來的？」
「還是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程萬里苦笑，「張將軍不知，有幾個賊將煞是厲害啊！丁將軍、李將軍居然都不是對手~」
「都不是對手？怎麼着，你們也斗將了？」
程萬里道，「不是，我還記得丁將軍支援大牛山營寨的一封回報，他帶着千餘兵趕赴支援，半路正撞上小股賊兵，約有六七十人，隊形散漫，根本沒有軍紀之說，丁將軍一瞧送上門的戰功，就帶領百十人脫離大隊，快衝上去撲殺賊兵！丁將軍也是久經戰陣的老將，帶領出陣的兵丁也不是慫貨，照理說一擊就能擊潰賊兵的！但是你道結果如何？隊伍接戰之後，打得不分上下！」
張開道，「快把這份回報給我找出來，我要看第一手的記錄！」
程萬里住嘴了，急喚剛才出門的二人先找這一本！
很快，丁得孫的原版記錄回報送進來，張開移書叫程萬里誦讀，自嘲道，「我看字費勁，麻煩程相公了。」
程萬里倒也沒在意，接過高聲念起來……那場戰鬥的結果是，丁得孫被那賊將擊落馬，親隨們保著丁將軍且戰且退，直等到後續人馬趕來，才擊退了賊兵！真是莫大的恥辱啊！要不是丁得孫還有重任在身，早當場抹脖子了！
「後面這句是他自己的話。」
「我聽出來了，傷情如何？」
「馬被戳死了，人剛摔下來發懵，緩半天就好了，並無大礙。」
張開道，「從這份兒戰報中看，兵對兵，咱們有組織的軍卒只要不慌張，是完全可以壓制賊兵的兇悍，他們也不是鐵打的，死的人多了也會害怕。將對將這裏，這個丁得孫完全處於下風啊！二十回合就被掀翻下馬，這武藝不行啊！」
程萬里解釋，「京東西路第11副將，不是非常強，但也不弱啊！」
「主將管統軍，副將管出陣，一般是這個配置吧？那他這輸的…難道賊將真的很厲害？」
「還有一份兒戰報，是李員外的！」程萬里道，「不是，我還記得丁將軍支援大牛山營寨的一封回報，他帶着千餘兵趕赴支援，半路正撞上小股賊兵，約有六七十人，隊形散漫，根本沒有軍紀之說，丁將軍一瞧送上門的戰功，就帶領百十人脫離大隊，快衝上去撲殺賊兵！丁將軍也是久經戰陣的老將，帶領出陣的兵丁也不是慫貨，照理說一擊就能擊潰賊兵的！但是你道結果如何？隊伍接戰之後，打得不分上下！」
張開道，「快把這份回報給我找出來，我要看第一手的記錄！」
程萬里住嘴了，急喚剛才出門的二人先找這一本！
很快，丁得孫的原版記錄回報送進來，張開移書叫程萬里誦讀，自嘲道，「我看字費勁，麻煩程相公了。」
程萬里倒也沒在意，接過高聲念起來……那場戰鬥的結果是，丁得孫被那賊將擊落馬，親隨們保著丁將軍且戰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