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敲打張行成

第395章 敲打張行成

張行成雖然同意加封薛大鼎,但李承乾對於薛大鼎能解決這伊川的事情,也不報多大希望。

不過現在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先如此。

暫時放下洛陽的事情,李承乾臉色嚴肅地回頭對劉葵道:「把那些奏疏都抬上來。」

劉葵忙對殿門口的小內侍使個眼色,不一時就有內侍抬進來兩口大箱子,放在大殿中間。

李承乾一看見這些奏疏,心裏的火氣就往上竄,起身柱著拐杖一步一步繞過書案,走下寶座。

「砰砰砰……」

是李承乾手裏的拐杖把地面敲擊地面的聲音,殿裏的大臣聽着這聲音心都提起來了,都不敢繼續安座,默默起身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沒看任何人,直到緩緩走到箱子跟前,抬起拐杖「砰砰」敲兩下,寒聲問道:「父皇為了大唐江山數十年如一日宵衣旰食,直累的重病不起,孤王雖不及父皇英明神武,但自膺命監國以來也是勤勤勉勉,從不敢稍有懈怠。」

大殿裏有李承乾的心腹聽了都覺的心酸,李承乾這一二年來為了大唐操勞,可以說費盡心思。

但是張行成劉德心裏卻猛地一跳,他們已猜到兩口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這兩天尤其是張行成,看着滿朝大臣上奏疏彈劾杜正倫,心都提到嗓眼,他原本是想攔住直接下旨改革銓選。

可是自那日之後李承乾沒有再提起此事,現在這些人彈劾杜正倫其實是師出無名,可是卻實實在在地影響到了朝廷運作。

朝廷受到影響,無論是他泄露議政事情,還是作為唯一留守的宰相,他都有逃脫不了的罪責。

聽李承乾的話音這是準備反擊了,不等他反應就聽李承乾繼續道:

「代天牧民,原該如履薄冰謹小慎微,以求天下太平萬民康樂。這些都是孤王該做的,孤王不抱怨。」

「太子殿下聖明。」劉德威連忙帶頭行禮道。

李承乾見此卻只是冷哼一聲,擺擺手道:「孤王不聖明,孤王若是聖明豈能任朝中大臣黨同伐異,聯手逼宮?」

說到此再次提起拐杖用力敲著箱子,大聲道:「你們都睜眼看看,這些官員在做什麼?朝廷沒有事情可做了嗎?」

「臣等有罪?」

群臣忙低頭請罪。

這是無可辯白的,剛剛李承乾才把他和李世民都擇出去,他們爺倆都宵衣旰食兢兢業業,朝中出事罪責自然在大臣。

李承乾看一眼躬著身子的大臣,神情冷漠,直接走回書案后的寶座上坐下,聲音漠然地道:「你們有罪,是死罪嗎?」

張行成聽了這話心道:完了,李承乾這一年多可沒少辦謀反的案子,也許不敢把上疏的大臣都殺了,但是自己這個罪魁禍首,恐怕難逃一死。

「太子殿下慎言吶?」禇遂良忙沉聲道。

李承乾聽了這話更是怒火中燒,連珠炮似地道:「怎麼孤王連一句話都不能說了,難道孤王成了你的傀儡?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孤王給加九錫,劍履上殿啊?」

「九錫」是九種禮器,「劍履上殿」就是腰懸寶劍穿着鞋上殿,這兩樣都反賊身份的象徵。

一般皇帝賜給哪個大臣這些禮遇,就相當於昭告天下過幾天就要舉行禪位大典了。

禇遂良聽了李承乾這樣誅心的話,臉色一白就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李承乾厭煩地看他一眼,又轉頭看向張行成道:「朝政成這樣子,你身為宰相不說話就行了嗎?」

張行成知道今日若不服軟此事無法善了,暗嘆一聲雙膝跪下,親自摘下冠帶放在地上道:「回太子殿下臣有罪,臣德不配位,請太子殿罷去臣的官位。」

大殿裏的人見此都緩緩出一口氣,心道得罪了太子殿下早該有此覺悟。

不想李承乾卻沒打算放過他,看着臉色灰白的張行成仍然嘲諷道:「國家沒事的時候就要做宰相,把朝政弄成一鍋粥,就把官帽子往地上一放,棄如敝履,你把君父和天下人都當成什麼了?」

張行成聞言抬起頭來半張著嘴,惶恐地看着李承乾。

見李承乾嘴角微翹,眼裏滿是嘲諷地看着自己,張行成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了,立時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心如死灰地道:「臣無能請求太子殿下發落。」

大殿裏的大臣看着都是心有戚戚焉,知道張行成說了這話李承乾雖不至於現在要他的命,但是流放蠻荒是躲不過去了。

「太子殿下!」杜正倫剛說了一句話就迎上李承乾嚴厲的目光,只得把心裏話忍回去,弱弱地說道:「還請從輕發落。」

李承乾收回目光看着張行成冷冷地問道:「張行成你是真的無能,還是寧願死都不願為朝廷效力?」

這話說的更誅心,張行成此心如死灰,以為李承乾這麼說只是為了更嚴厲地懲罰他,便沒有作聲。

倒是劉德威聽出來話里的另一層意思了。

帶着一點不確定小心地問道:「太子殿下意思是可以讓張侍中戴罪立功?」

李承乾見有人『捧哏』心裏暗自點頭,臉上卻帶着冷笑道:「戴罪立功?你們一看見這一箱子的奏疏,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會請罪還能立功?」

殿裏大臣聞言簡直想罵娘。

這是什麼道理?

你那樣說了一大堆話,我們請罪頂多算是應一聲而已,誰也不能當真啊!

但是被李承乾這麼一問,群臣卻也說不出什麼。

要是真說:那一聲「有罪」只是禮貌性的東西,太子殿下不該當真,那就誰也下不來台了。

到時候李承乾治他們欺君也怨不得旁人。

「事情確實難辦,但是臣等想一想,總能想出辦法的。」劉德威為官多年,也不覺得尷尬,輕輕一句話就給遮過去了。

不過李承乾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們的,指著跪在地上的張行成抱怨道:「劉卿家這麼說孤王是相信的。

不過你也看見了,張侍中從頭到尾都是說他有罪,對於朝廷的事不置一詞,還以辭官相威脅,分明是看孤王年輕有意為難。」

張行成剛放下的心聞言再次提了起來,卻不敢輕易開口,生怕再說錯被李承乾抓住不放。

劉德威心裏苦笑,面上鄭重解釋道:「我等身為大臣不能防微杜漸,化事端於無形,讓這些奏疏擺到太子殿下面前,自然是有罪的。」

李承乾聞言眼神凜冽看一眼張行成道:「既然不能『防微杜漸』那就說說現在怎麼辦吧?」

李承乾把「防微杜漸」四個咬地很重,張行成聽的臉上一紅。

就在張行成顧不上其他事,跪在地上就思考對策時,卻又聽見李承乾嘲諷道:「看來張侍中是真要棄孤王而去,連帽子都不肯戴了?」

張行成聞言,是戴帽也不是,不戴也不是,還是劉德威彎腰端地上的官帽給他道:「張侍中快起來吧。」

張行成胡亂戴上帽子站起來,想再向李承乾請罪又不敢,只得道:「請太子殿下容臣想一想。」

李承乾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才容他歸位。

此時,殿裏群臣都明白了,李承乾這場做作是為敲打張行成,只是看着還跪在地上的禇遂良有些為難。

趴在地上的禇遂良也明白了李承乾的用心,意識到自己插話不是時候,加上李承乾這幾天本來對自己就有意見,就直接發作出來。

想到這裏就恨自己自作聰明。

李承乾看一眼禇遂良淡淡地道:「怎麼禇學士真等著孤王給你加九錫呢?」說到這兒頓一下,沒好氣地道:「不起來也替孤王想想辦法?」

禇遂良聞言不敢矯情,慌忙趴起來。

李承乾坐在上首看這些大臣想辦法,心裏忍不住冷笑。

對付上疏的在這些人李承乾早想到辦法了,為難張行成只因為張行成太不是東西。本來跟他交心交肺,杜正倫一送來奏疏就叫他過來商量,他卻在背後搞小動作,不收拾頓實在難解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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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霸道太子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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