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掛牌與捐糧

第27章 掛牌與捐糧

李承乾吟出最後一句,看一眼李泰和他的黨羽一個個臉色難看,好像這場雪凍死蒼蠅都給他們吃了似的。

揚頭哈哈一笑道:「魏王,孤王的這首詩作的如何啊?」說着坐回太師椅,慢慢地搖起來。

「啊?」李泰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好,真的好!」李愔大聲道。

「請問蜀王殿下這首詩好在哪裏啊?」盧承慶臉色難看地道。

本來他們請李承乾作詩雖然目的不純,但是李承乾要是做出好詩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總要贊上幾句,也不枉了他們自稱詩書傳家身份。

但李承乾的最後一句,讓他們都對號對入座,覺得李承乾說的蒼蠅就是他們。

自覺受辱,怎麼還有臉皮開口稱讚李承乾呢,一個個臉色難看,心裏都在想怎麼貶低,只是因為李承乾乃是皇太子,今天又表現的強勢霸道,一時找不到硬傷,不敢開口自討沒趣。

盧承慶是盧布的本家,對李承乾多有不滿,剛才一出聲就被李承乾打臉,心本來就像吃蒼蠅似的,聽了李承乾的詩感覺他把蒼蠅的食物也吃了。

聽見李愔叫好自然格外心塞,便忍不住出言反駁。

只是李愔也是個草包,出聲叫好只是出於兄弟義氣,被盧承慶一問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回頭看李恪。

「太子殿下這首詩以雷霆萬鈞的氣勢,書寫胸中萬丈豪情,聽之令人心折,自然是一首好詩。不知盧侍郎以為哪裏不好呢?」李恪見李愔被人欺負,語氣也十分生硬。

「這才是打虎親兄弟啊!」李承乾幽幽感嘆。

李泰不以為然,心裏想是你無能還怪我不認兄弟。

「大哥!」長樂公主心裏五味雜陳,想着長孫皇后眼淚差點掉下來。

「老三,老六來大哥敬你們!」李承乾說着把杯中酒喝乾,吳王李恪和蜀王李愔也都一揚脖喝乾杯中酒。

李泰在旁邊也不尷尬,只是心裏不住地變幻着想法,半天才緩緩道:「太子殿下這首詩自然是極好的,只是用詞有些不太典雅。」說着頓了頓,聽見簾外響起幾聲「嗯嗯」的應和聲才接着道:「算了,都過去了,今天是長安城今冬第一場雪,剛才大家都說要作瑞雪詩,太子殿下作的詩雖然好,卻也有些文不對題。不若我們大家再作些對題的好詩。」

李承乾聽他說用詞不典雅,心想我沒說『不須放屁,且看天地翻覆』就不錯了。

聽到他說了半天,先說自己文不對題,然後說他們還要作詩,便大聲道:「作瑞雪有什麼難的啊?」

「怎麼太子殿下今天還有詩?」李泰表情僵在臉上了,意思是你準備了幾首。

簾外眾人一早聽說李承乾作詩是有人代筆,都深信不疑。剛才李泰說了半天大家也明白過來,李承乾準備的詩文不對題。只要今天眾人作幾首好的瑞雪詩作傳揚出去,天下人自然都知道他皇太子找人代筆作詩。

一聽見李承乾似乎還要作詩腦袋都檔機了一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李承乾也不理他們,真接開口吟出一首小詩:

盡道豐年瑞,豐年事若何。

長安有貧者,為瑞不宜多。

「好,好詩!」李愔是跟外頭那幫傢伙幹上了。

但是這回沒有人再問他好在哪裏了,這一首詩挑不出一絲毛病,但是他們又集失語了,因為他們準備的都讚美這一場瑞雪的華麗詩句,被這二十字給堵死了。

堵在心裏很難受,但是不敢噴出來,這回不光是因為李承乾的身份,還因為他們都是大唐的官員。士人一向標榜自己以天為己任,面對這樣詩句心裏怎麼想是一回事,但是不能說出口。

他們還想着把李泰送上皇位,他們這些從龍功臣,定策國老,為官作宰,治理天下呢。

「孤王的詩已經作了,你們作的詩呢?」李承乾端著酒杯慢悠悠地問道。

眾人一陣語塞,準備好的詩作沒用了,這會心裏亂七八糟的哪有文思啊。

「魏王你舉辦詩會,不會一首也作不出來吧?」李承乾一邊搖著太師椅,一邊痛打落水狗。

「太子殿下詩才了得,臣弟怕是不及。」李泰的大豬屁股臉已經變成豬肝色了。

「哈哈」李承乾哈哈大笑顯得很開心,李泰和他的一眾黨羽,都像霜打茄子一樣,蔫頭吧腦的。

「昨天說是不來了,可是今天我一看這麼大雪下了一天一夜,還沒有要停的意思。我心裏着急啊,這要是雪一直下到明日,不說別的地方光是長安城就得有多少百姓遭災啊?

可是看看你,這一場宴會你花了多少錢啊?」說着痛心疾首地用拐杖指著李泰。

然後一揚拐杖指著簾外的魏王一黨大聲道:「還有你們,一群朝廷大臣拿着朝廷的奉祿,就是讓你們陪着魏王喝酒作詩的嗎?」

李承乾以皇太子的身份,站在道義制高點上的痛斥他們,外面一眾大臣無言以對,只得站起身來躬聽他的教訓。

李泰的這些黨羽,大多是文學之士,沒什麼實際能力,就靠一張嘴皮子活着。

李世民到了貞觀後期特別好名,所以很重用這些人。

這些人行事都不大氣,本來李承乾一開罵時劉洎只要帶頭自省,承認錯吳,李承乾作為皇太子只能『大度』地放過。

但是因為他們一向鄙視李承乾的為人,對他的責罵心裏十分反感不願意向他低頭,才給了李承乾繼續發揮的機會。

「拿筆墨來!」李承乾見罵的差不多了,準備走下一步。

筆墨送來,李承乾懸腕揮筆在紙上寫下兩行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讓魏王用木在板雕了掛在他魏王的大門上。」李承乾十霸氣地道。

「太子殿下為何如此羞辱臣弟?」李泰終於忍不住了,臉色猙獰地亢聲道。

「這就是你乾的事,孤王不過是明說出來,你就感到羞辱了,你乾的時候怎麼不覺羞愧啊?」李承乾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太子殿下,四弟他也是一時糊塗,還是別把這字掛在他大門上吧。」李恪忙假意勸說。

「是啊大哥,這要掛上四哥的名聲可就……」長樂公主囁嚅道,其實她也知道李承乾和李泰的爭鬥是勸不開。

「那你說怎麼辦?」李承乾怒氣沖沖地看着李恪。

李恪有一種想罵娘的衝動,你們倆是親兄弟,還都是父皇最寵愛了兒子,你們倆相爭讓我說怎麼辦?

「太子殿下看能不能換個處罰的方法?」李恪又把球給踢回來了。

李泰和其黨羽聽了都是直翻白,一下子就給定性了,一定要處罰,只在於掛不掛這副字。看來李恪也是奸詐之徒,以後不能放過。

「嗯,我心裏想着雪后救災沒有那麼多糧食,要是魏王天良末泯的話就拿出十萬石糧食送往東宮。這些糧食用作雪后救災,也算你為大唐做一點好事吧。」李承乾語帶遺憾地道。

「臣弟願意捐糧。」李泰咬牙切齒道。

唐朝十萬石糧食相當於現在的九百八十萬斤,摺合唐朝的錢約四千貫。這個處罰在貞觀時期不可謂不重,但是李泰因為今天一直被李承乾打壓,實在不願意向他低頭,選擇了硬撐。

李承乾點點頭,然後突然看着字幅道:「那我這幅字也不能白寫啊?做個牌子掛到劉參政家門口去。」

「太子殿下,此事與臣何干?」劉洎自恃是宰相,直接頂回來了。

「你拿着民脂民膏,跑來這裏喝酒作詩還有理了?」李承乾說着又拿起毛筆寫了一幅字,抬頭接着道:「你的問題比魏王嚴重多了,應該給你這一幅。」

「爾奉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李恪一念出來,劉洎差一點被氣死,鐵青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下面所有的大臣都在心裏哀嘆,怎麼扛上了這麼個妖孽?

「拿去給他們做牌子,孤王再寫幾幅,你們不用着急都有份。」看李承乾作勢又要寫,下面一眾大臣忙求饒道:「還請太子殿下開恩。」

「孤王對你們開恩了,老百姓就要餓死了。」李承乾點撥他們一句。

「臣等也願意捐糧。」眾人知道今天不放一點血是過不去了。

「守約,給他們造冊登記,三天內按賬討糧。」李承乾說着又坐回太師椅上悠然地搖起來了。

下面的官員則成了一片哀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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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霸道太子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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