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死而無憾！

水晏師朝他走去，站到聞人礪的身邊，不再往前。

目光清清冷冷的落到葉凜的身上，表情冰冷，「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葉凜，你不應該在這裏暴露自己，我們也能各自安好。」

葉凜的眼睛瞪大了起來，「晏師，你果然是我的晏師。」

之前無論葉凜怎麼逼她承認也不肯認，今天她親口說出了這些話，無異於承認了他們曾經的過去。

「我從來就不是你的，」葉凜的這句話，水晏師非常的不喜歡聽，上一世，他也是如此自以為是的將她視為己有，那時候她極為反感。

他吐出一口血，凄凄涼涼的看着水晏師，「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心裏面從來沒有我，晏師，如果還有來生，我不想再遇見你了，愛着你的我，真的太累了。」

看着他這個樣子，水晏師默然不再言語。

「來世你們必然不會再有相遇的機會，」聞人礪擋到了水晏師的面前，目光沉冷的看着葉凜，將對水晏師的強佔欲發揮得淋漓盡致，那種清晰的視為己有的感覺極為強烈。

而水晏師卻是默認了聞人礪這種行徑，這對於葉凜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她竟是默認了。

葉凜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到苦澀，笑到再次突出了一口鮮血。

詭異的一幕讓人不禁皺起了眉。

「我明白了，到現在我才明白，我真的太傻了……」葉凜笑着往後一仰，目光卻仍舊在水晏師和聞人礪的身上，「即使是如此，我也不曾後悔過。」

水晏師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了下來，近距離的看着葉凜，「以前的債現在再次償還，你也不冤。」

水晏師的聲音鑽如耳，葉凜淡聲一笑，突然伸手拿住了水晏師的手腕，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聞人礪眯着眼，盯着葉凜的動作。

水晏師剛剛要動作，葉凜驀然加了力度，水晏師感受他衝進來的暗勁，下意識的，水晏師也將自己的功力推了出去。

葉凜卻在那個瞬間收住了力，其實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功法了。

身體被生生震了出去，深深扎進了那道牆裏。

他歪著腦袋噴出了一口黑血，氣息奄奄。

即使如此，葉凜的眼眸里仍然是水晏師的影子。

水晏師漠然的看着他，腳步不移。

「晏師，前世今生，我已經不欠你的了……我最後只求你再喚我一次前世之名……我死也無憾。」

他從裏面慢慢的爬出一些，定定的看着水晏師，祈求她能夠給自己最後一個小回憶。

只屬於他們的那個世界，也只有他們自己懂。

水晏師抿著唇，沒有如他的願。

葉凜的眼中慢慢的浮現出失望……

在他咽下最後一口氣前，水晏師卻突然動了，朝着他靠近，繼續之前的姿勢蹲到了他的面前，語氣平緩，「葉家霖。」

葉凜嘴角浮起笑，粘滿污穢的手輕輕的握上了水晏師的柔夷，眼朝着一個方向看去，彷彿看到了最美好的曙光，將他最亮的光芒照射出來。

握在水晏師手背上的手，慢慢的往下滑落，最後定格在一個位置。

水晏師手慢慢的捏到了一起，兩次了，她殺了葉家霖兩次。

她的頭顱低垂在葉凜橫躺的軀體前，默然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