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余翰芝

第95章 余翰芝

再深入觀察,丁耒也說不出所以然了,他畢竟尚未初窺門徑,對於風水之道,浮於表面,未曾深究。

看過外面大致情況,丁耒就緊步跟隨,走到了大門口。

門外兩名家僕,立即眼睛一亮,就看到了余君昭的模樣:「余小姐,你回來了!」

余君昭點點頭道:「我帶兩個朋友進來,我爹應該不在吧。」

「家主還在松家做客,可能無暇顧及你。」兩名家僕立即道。

余君昭自然一笑,令得兩名家僕目光一呆,這個脾氣僵硬的女子,什麼時候笑意款款了?

就見此時,她領着丁耒與戴風青走入其中。

兩人看丁耒倒是不覺,卻覺得戴風青有些古怪,身高七尺的女子可是不多,加上濃妝艷抹,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正經人,余君昭怎麼會帶她進家門,卻是始料不到的。

余君昭也並未解釋,而是徑直帶入其中。

裏頭是一個重重阻隔的院落,白日晴空,卻有些昏惑難明,甚至都點上了燈火。燈光照耀,落在地面,投射出長長的楊樹影子,看起來有些張牙舞爪,但余家的人都習以為常了。

「走這裏。」余君昭之前提醒了戴風青,讓他一句話都不說,戴風青戰戰兢兢,也是緊閉口唇。

三人繞過院落,路徑之時,不少家僕點首發聲,都被余君昭糊弄過去了。

當走入一個位置,此時天光開闊,似乎明媚許多,像是從洞中回歸天地,豁然開朗,亮光堂堂。

丁耒正色一看,就見兩名男子忽從角落站出,腰膀渾圓,肌肉膨脹,幾乎如鐵塔一般,立在那裏。

「余小姐,你可不能帶外人進這裏,特別是男的。」兩名大漢的聲音傳出。

余君昭臉上一寒,雖然不滿之色一閃即逝,但她還是沒有多爭辯,似乎有所預料,指著戴風青道:「這是我的閨蜜,也是翰芝的朋友,我希望能帶她進去,至於這位丁兄弟,也是一個客人,他既然不能進去,那就在外面讓他等候也可以,你們好茶好水招待他便是,我也不會怪罪你們。」

兩名大漢互相張望一眼,然後掃過戴風青,見他形容妖媚,怪模怪樣,卻是有些狐疑,看丁耒的時候,則是下意識地忽略過去,在他們看來,丁耒是不可能進來的,畢竟後堂禁足男性。

他們細細觀察戴風青,不禁皺眉:「風塵女子,怕是進來也有問題。」

余君昭眼眸一刺,就狠狠地道:「你敢說我閨蜜是風塵女子?」

「不是這樣的,我們也是公事公辦,生怕三小姐被不良習氣影響,所以男子也不允許她接觸。」

「既然男子不允許,那女子不就行了?你們管那麼多?是不是太寬了,小心我在父親面前參你們一本!」余君昭惱怒不已。她早就知道不會輕易進去,於是轉變態度,跟兩名大漢對杠。

兩名大漢被駁斥得不敢說話,隨即似乎被余君昭說動,歉意地道:「那好吧,最多一個時辰,不然等得久了,也怕蠱惑了三小姐的心。」

「這些怕是父親在你們面前惡意灌輸的吧,半個時辰也罷。」余君昭冷冷地道。

說着,她就帶着戴風青,走入其中,兩名大漢不由自主地分開一條道路。

與此同時,一名家僕被叫了過來,將丁耒引入前院的一處廂房,茶水瓜果伺候。

丁耒坐在其中,倒是悠閑自在,不過他答應過余君昭,要注意周圍的情況,隨時有情況,都要通報一聲,半個時辰實在很短,但也未能避免一些變數,於是他閑在其中,喝了兩口熱茶,便踱步在廂房中。

廂房四周都是書籍,陳設精美,除了四下的窗戶,有辦法逃出之外,別的道路都被一一鎖死。兩名家僕顯然是看守一般,將丁耒禁足其中,不讓他有絲毫機會觀察余家。

余家看守如此嚴苛,實在不亞於松家,恐怕很多策略,也是從松家那裏學會,發揚光大,特別是困鎖人的招數,卻是實打實。

丁耒自然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他丟下茶水,將門給徹底鎖死,不讓家僕有機會進來,於是從後面的窗戶,就翻了出去。

這裏是一片灌木叢,甚至四周有許多針尖一般的枝條,丁耒拔出「承天劍」,隨手一砍,落枝紛紛,滿地狼藉。

當他打開一處通道,他隨即收了劍。面前是一片白牆,白牆之後就是後堂了。

這一堵白牆足足有五丈高,丁耒也不在意,跨步一躍,一手向上,一手扶下,左右開弓,頓時借力上升,其中暗合了「橫松盪葉步」的原理,利用「巧」勁,從而輕鬆如猿攀登。甚至牆壁上面連裂縫也無,本是無處可抓,可是丁耒「舍漏功」內氣綿綿,憑空發力,開始上升兩丈,接着上下兩手,左右一扣,一股氣流隨着雙手雙腳,彷彿衝天煙花,蕩漾而上。

他的身姿敏捷許多,幾番借力,上升不斷,突然福至心靈,單手扣住了牆壁上方,雙腳為空,雙手則順勢一拿,就攀附上了五丈高牆。

落在上方,丁耒才覺十分開闊,直接可以看出前院後院的情況。

加上牆上有楊樹掩映,早就把他身影隱沒其中,根本無人能察覺他的存在。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心頭舒展,盯着面前後院,戴風青與余君昭的身影映在眼帘。

二人似乎都小心翼翼,左右觀察,見後院並無人煙,這才踱步來到一處房門前。

後院整個環境,明亮開朗,像是一片溫熱的火光,與前院的陰氣森森完全兩類,也就說明了,余家為何會歷經如此久的原因。即便過於陰的場所,卻還是有陽相生。陰陽本是互通,陰氣不可能充盈為滿,反而,會留待一線生機,也就是後院僅存的陽氣。

丁耒最近了解風水甚多,隱隱捕捉到了什麼,似有若無,冥冥之中。

他一邊看周圍的環境,一邊就盯着二人動向。

只見余君昭敲響了大門:「翰芝,在嗎?我來了!」

咚咚咚敲響了好幾下,似乎無人回應,余君昭有些焦急,再次敲響,這次方才有個慵懶的聲音:「是啊,姐姐!你來了!」

余君昭笑着道:「快開門,我給你帶來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我現在被禁足,除了自由,怕是沒什麼能夠讓我開心的了。」余翰芝有些落寞。

她緩緩打開門,入眼便是相知相待已久的姐姐余君昭。

丁耒一眼看去,就覺得二人頗為相似,幾乎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長相同樣可人清婉,只是一個多了英氣,一個則柔嫩了許多,就像兩株花朵,玫瑰嬌艷,梨花帶雨,余翰芝是梨花,而余君昭則是玫瑰一般,甚至余君昭還是帶刺的玫瑰。

在大林城,丁耒可是很少見過美女,自從來到蒼岩城,各種美女,層出不窮,曾經與他策馬揚鞭,歷經萬難的言思,甚至同樣失蹤,並未多相交的秀兒,都不如這二人精緻。

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大林城養不出這樣艷麗清容的花朵,只有在蒼岩城,甚至更高一處的白玉城,乃至天京城,恐怕才有這樣的溫柔鄉。

丁耒不禁有些羨慕戴風青,能得一個美貌女子如此垂青,也算是他的好運。即便貧困如此,可還有女子喜歡,那或許就是命中有運,福氣十足。

推開大門的余翰芝,先是驚喜掃過姐姐余君昭,然後落在身旁高大女子身上,有些奇怪。

「這位是?」余翰芝奇怪地看着眼前女子,從頭到腳,哪裏都覺得彆扭。

「這個就是我說的驚喜了。」余君昭賣了個關子,神神秘秘。

余翰芝越發不解:「我可不認識她呀。」

這時戴風青再也忍不住,張口是一個男人粗獷的嗓音,別提有多麼古怪:「余翰芝,我是戴風青啊!」

「風青!」余翰芝一下子掩口失聲,一張面容變化,突然如晴天下雨,立即轉了顏色,淚眼婆娑,就簌簌地滴下了淚水。

戴風青也沒有顧及許多,上前就抱住了余翰芝,紅着眼睛,同樣幾乎要有淚光奪眶:「翰芝,你受苦了!你真的瘦了好多,如果我沒有來,不知道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他緊緊貼近余翰芝,感受到余翰芝溫和柔軟的身軀,不覺抱的更緊了幾分,似乎這一刻,誰也不能分離他們。

余翰芝哭着落入對方懷中,但覺暖意紛紛,心中溫潤,柔腸百轉,低低地道:「天青,你再不來我真的就想一死了之了!」

「不要說生死之事,我們的故事還很長,我希望我們能一世走下去。」戴風青抱的緊緊的,情話說出,絲毫不覺害臊。

丁耒耳力驚人,自然也聽到了,不覺怪笑一下,這個戴風青,看似溫文爾雅,其實還有這麼一層狀態,一旦遇到喜歡的女子,直來直往,大力追求,比起丁耒當初對洛鶯而言,實在強了不少。

丁耒其實心生愧疚,如果早點讓洛鶯嫁給自己,或許便沒有以後的事情了,說不準會舉家遷往郡首白玉城,師父洛青峰也不會死,會投奔他的兒子洛雲凡,這一切一切,卻是命運捉弄,無可挽回。

再反觀戴風青,年紀雖比他年長,卻有這樣的魄力,不得不說,真男人當如此,看似文雅,關鍵時刻,卻絲毫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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