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暮飲劍訣,擊敗無敵
「多謝!」鷹無敵沉下心態,徐徐運轉內氣。
氣力不斷起伏之中,他的臉色越發紅潤,他自身攜帶的丹藥加上大還丹的滋潤下,他的修為飛速恢復。
不過,真正的內傷卻很難治癒。
過了半柱香時間,鷹無敵這才調整過來,場上眾人十分不耐,很多人甚至要求退場。
可是等到鷹無敵起身,眾人分明看到了一頭猛虎,似乎要出閘,嘶嘯百里。
包括席遠封等人,也顯然想不明白,丁耒為何還要幫助這鷹無敵。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么?
鷹無敵徐徐站起,道:「我現在恢復了,多謝,今日我們就點到為止吧。」
「點到為止么?」丁耒眯着眼睛。
鷹無敵點頭:「既然丁少俠如此仁義,我也不能免俗,也不能在這裏大肆對抗,我們就比拼招式,比拼肉身,不比內功。」
聽到鷹無敵這麼說,丁耒總算放下心來,他還沒有施展出「精金化身訣」,這門武功應該留在最後,大戰席遠封等高手這才要施展,如今施展,倒是有些大材小用,還好鷹無敵沒有比拼內功。其實這也是他的策略,如果他比拼內功,勢必將內傷滋長,導致最後戰而敗退。
如今不使用內功,倒是可以省卻很多事情。
丁耒道:「好,我答應你,請吧。」
丁耒作了個請的姿勢,鷹無敵站到了場中。
眾人這才正眼看向二人。
鷹無敵從腰間抽出長劍,「我這劍叫做秋風,秋風蕭瑟,凜冬為寒,殺氣無限,一夫當關。」
「好一個秋風,我這劍叫做青龍,我也有詩為證,青龍出水岸無邊,戰到酣暢攬海天。閉目青龍變燭龍,白晝煥然成新夜。」
丁耒抽出銀光閃閃之劍,二人的劍在陽光底下,尤為鋥亮。
居然都是一個級別的劍,更讓人吃驚的是,他們的劍都帶着意志,手指明明不動,可是劍卻在嗡嗡作響,似乎是看到了彼此,發出了震撼人心的態勢。
「果真好劍,這劍共鳴,倒是也是奇了。」鷹無敵呵呵一笑。
丁耒道:「你先出劍吧,畢竟你受傷嚴重。」
「好,我答應你。」鷹無敵劍指蒼天。
忽然,他遙遙下落,劍勢如水流刷刷作響,從空中到地面,一瞬間颯沓而來。
這劍就像新瀑,流水不盡,後勁十足,分明是源源不斷,水泄不休。
丁耒看到他的身體在左右橫移,飛射而來,幾乎是一瞬間,就跨過了障礙,對準了丁耒的肩膀胸口等部位。
丁耒「驚目劫」施展出來,看穿了他短暫的軌跡,接着出動「青龍劍」,好似盤龍一般,在空中劃破一個劍光,這已然不算是劍光,而是一朵朵浪花,就像海底里的龍王,翻江倒海,沸反盈天!
對面也是江水不斷,卻跟丁耒大海般的氣勢,卻是差距有點大。
二人比拼的不是劍法了,而是在氣勢上定輸贏。
這一匝,鷹無敵自然是輸了一籌。
只聽「叮」一聲,兩人的劍像是開花一樣,劍尖互相糾纏了一下,交織成了雪亮之色。
接着抽絲剝繭一般,丁耒一個轉身,抽離一片空氣,揮灑過去。
鷹無敵同樣轉身,劍反手為定,與丁耒的劍撲騰到一起,發出脆亮之聲!
砰砰砰,二人交錯了幾下,分相落開,然後穩如泰山,笑意不斷。
「果真是劍法高手,還沒有真正出手,氣勢已經如此足夠。」鷹無敵眉頭一松,似乎看到了一個寶貝。
丁耒笑了笑:「你的劍勢倒是也高深,不愧是暮飲劍堂的人。」
「接下來,我的劍法出動,看你能否接下!」鷹無敵呵斥一聲,隨即跨入丁耒面門,他的劍忽然變亮了幾分,整個人也變得沉凝,像是在憋氣一樣,憋出一股無可言語的勁!
他的臉色一板,肅穆的劍脫手一旋,殺向丁耒。
「雕蟲小技。」
丁耒縱身而上,要打飛這一道劍。
可是卻看鷹無敵一個鏟腿,直接攻丁耒下盤。
丁耒冷不丁看到鷹無敵這番動作,卻也不理會,他的橫練功夫強大,根本不怕攻腿腳。
鷹無敵似乎看準了態勢,忽然「呔」一聲,只見空中旋轉的劍停了下來。
沒錯,是停了下來,這劍居然能隨時聽他號令!
怎麼可能!
很多人感覺到了震驚,這不是內氣牽引,二人根本沒有施展內氣。
就連席遠封也睜大眼睛,若是他來對付鷹無敵,全盛時期,未必能輕鬆戰勝。
就是這招,能隨時隨地,殺人無形。
試問,一個聽話的劍,就等於一個聽話的助手,隨時可以給他帶來契機。
鷹無敵的劍停下來的瞬間,緩緩落在他的掌中。
此刻鷹無敵的腿也踢在了丁耒的腿腳上,無疑是踢中了鐵板一樣。
丁耒面色漲紅,感覺到了鷹無敵的力量,可是他只是痛了一下。
鷹無敵也感覺不妥,丁耒的腿腳如此堅硬,根本無法撼動,可是他當時一聲輕笑,然後手中之劍,對準丁耒的腿腳。
「看我的暮色沉沉!」
暮色沉沉,正是暮飲劍訣中的招式。
他的劍本在陽光底下,此刻卻似乎反射出一股暮色的晦澀感,灰暗的空氣中,帶着一股陰暗沉淪之態。
暮夜寂寂,黑天白日,劍勢返照,若即若離。
這劍若要下降,又若要上升,就像在暮夜時分的太陽,落山的瞬間,給人一種難以分辨的錯覺。
鷹無敵的「暮飲劍訣」果真強悍!
丁耒看到,這劍徐徐下落,當真如黃昏下落,讓他無處容身,隨時都陷入一股黑暗裏。
他想起了圓滿閣的殺手,他們施展的類似「死亡」的劍法,也有一種壓迫人心的死亡感。
他忽然猛呵一聲:「破!」
就在此時,人們似乎看到了大山在吶喊,大山在降臨,沉沉巍巍的山色里,充斥着的是天音在回蕩。青蔥漫野的山中,有的是自然的寂靜。
寂靜與吶喊在交相輝映,似乎這不是劍法,而是一座頂天立地的大山。
山越胸圍,山越壯闊,人越強盛,天地越浩大!
「你!」
「這是我的三山劍法!」
「三山合一!」丁耒忽然在劍影之中,打出了若有若無,類似三山的崇敬感。
有的地方崇拜三山,把山當作神明,丁耒藉助了祖先意志給人的靈魂壓迫力,他打出的「三山劍法」,也居然有一種震撼人心的衝擊力。
周邊大部分人都喘著粗氣,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心頭一梗,無法呼吸。
他們不約而同看到了有一座山在台上。
不,不是一座,而是三座。
但是最中心的一座,卻是有一股振幅。
似乎這山在動蕩中,存在一股無可比擬的摩天之感。
山色搖動,山石崩裂!
丁耒與鷹無敵同時退後。
此刻鷹無敵在退後的時候,拋出了手中之劍。
「去!」這一劍,一般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勢必要中此一擊!
丁耒手中劍光一動,忽然也拋出了劍。
「單劍駕馭」
這是萬劍歸宗的里的招數。
丁耒施展單劍,居然比對方還要靈活。
鷹無敵大為震撼,他想不到丁耒也能操縱劍勢。
而且,似乎比他還要靈活。
不可能,自己的暮飲劍堂是專門修鍊劍的,怎麼可能有人比自己的門派武功還要厲害。
他從未見過比自己劍法更高超的,在這一刻,他卻想法多多,丁耒勢必成為他的絆腳石。
一股有氣無力感,從他的心頭閃現。
兩劍交錯,丁耒顯然佔據上風,直接壓着對方的劍,壓迫而來。
鷹無敵咬牙一動,突然提起身體,當空抓住自己的劍,猛然揮出,打在丁耒的劍上。
丁耒的劍砰砰兩聲過後,倒卷而回。
此刻的鷹無敵喘息不止:「你很強,不過我不會認輸。」
「我很好奇,你們的暮飲劍堂是如何養劍的,居然能溝通劍的意志?」丁耒道。
「這個你不必知道,除非徹底擊敗我。」鷹無敵道。
「好,那如你所願。」
丁耒忽然沉下心態,雙手一合,手中的劍嗡嗡顫抖,發出隆隆之聲。
「去!」好似一線之天,流光萬千,一瞬間,嘩啦流瀉而來。
鷹無敵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實在太快了。
等他反應過來,手中之劍自動護主,飛速擋在他的面前。
劍如一輪明月,照在他的心頭。
他與劍早就不分彼此,比丁耒還要深刻。
丁耒是藉助「萬劍歸宗」的法門,這才駕馭此劍,可他根本不需要法門,他的劍隨時隨地,就是第二助手。
「雕蟲小技!」丁耒操縱青龍劍,本來是直線而來,突然在空中一個折轉,硬生生剎車似的。
當頭一個劈落!
「不!」鷹無敵大驚失色。
丁耒的劍最終落在他的頭上,停頓下來。
鷹無敵徹底癱倒在地,滿頭大汗。
這劍距離他的頭部,只有一線之差。
若是再進一步,鷹無敵就只有當場斃命。
他捏緊拳頭,氣勢十分萎靡:「我輸了。」
「沒錯,你輸了,給了你機會,你總不能反悔吧。」丁耒道。
鷹無敵搖頭一嘆:「我雖然輸了,但我問心無愧,我在暮飲劍堂這麼多年,幾乎除了幾位師兄,平輩之人,素來無敵,我也改名為鷹無敵,如今真的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丁耒,你確實很強,我很佩服你,更佩服你和劍的溝通力量,你這種劍法,不加入我們暮飲劍堂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