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藝術殺人,西化武功

第125章 藝術殺人,西化武功

「你倒是看到了我所看不到的,這鄉紳居然會武功,始料未及,既然如此,難道那個圖紙是真的?或許真的有秘笈,或者稀世珍寶?」張備不禁意動。

丁耒搖頭道:「或許不是因為秘笈珍寶而殺人,如果為了這個,那些被引誘前來的武者俠士,有很多辦法可以讓這鄉紳吐露真相。而且,看似是仇殺,卻下手如此果斷,幾乎瞬間致命,這樹上的樹皮都脫落了大塊,可見繩子勒得十分緊實,而剝皮也在轉瞬之間,血跡很少,不會大量傾瀉出來。這就引人深思了。」

張備聽到分析,心頭東西亂想,道:「既然又不是仇殺,又不是為了寶藏,這兩人殺他有什麼目的,總不可能為了殺人而取悅吧。」

「取悅殺人,這有可能,但可能性不是很大,我估計,這二人必定有一些任務,而這鄉紳就是關鍵。」丁耒正色道。

張備聽得一驚,如果是為了任務,那一切都解釋通透了,這個縣城最大的鄉紳,素無來往,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麼的,聯想起最近幾年發生的倭寇事件,太平縣總是風雨兼程,可這鄉紳家中,卻完好無損,這就有一些問題了。旁人只會覺得,鄉紳家底豐厚,有不少護衛,可細細想來,倭寇能發難已久,就必有他的本事。那此鄉紳,會不會與倭寇勾結?

他心中思索著,丁耒何嘗不是心頭翻雲覆雨。

單從這裏的現狀查看,雖找不出所以然,可現在卻讓他愈發確信,自己接近了「俠義榜」的俠士,這件事很可能是所謂的「俠士」所做,只是這俠士根本不按常理,甚至下手違背了「俠義榜」的基本宗旨,但只要不犯下彌天大禍,「俠義榜」便不會管。

看似是俠士,其實人心歹毒如此,簡直喪心病狂,此事他一定要嚴查到底,不管是不是石微此女參與,他終究要還事件一個真相。

當然,若是這鄉紳自身有問題,勾結了倭寇,那便死就死了,丁耒不會有二話,濫殺無辜,便要懲戒。

張備正想着,丁耒從樹上下來,不一會兒,從細密草叢中,搜尋到了凌亂腳印,踩踏得草根低矮,在雜草叢中,居然還靜靜躺着一枚發簪。丁耒拿起來,銀光閃閃,沾染了一些髮絲,一看就是女子佩戴,錦繡貴氣。

「這是?」張備問道。

丁耒回答:「這應該是女子留下的物品。」

丁耒抬頭看天,閉目養神,似乎在回想當日遇見石微的情景,她一招一式,一顰一笑,一分一合,一收一動,髮絲飛舞的樣態,盡數展露。像是倒放的一片片回影,在丁耒腦海中翻騰,繼而回歸到了最初時候,她笑容燦爛中,只見髮髻上多了一個簪子,似乎與這個簪子有點相似,但終歸記憶不深,只能回溯到這裏了。

丁耒現在腦海回溯能力,還並不完善,若是繼續開發內氣,多磨練一番上丹田,說不準能像佛門傳說一樣,開啟「天眼通」。所謂「天眼通」,並不是能夠通達天地,而是人眼強大,心眼深刻,記憶中更帶着回溯功能,沒有任何人和事能逃過肉眼、心眼的束縛。正是「上體天心」,天之心,就是心眼所在。

若是丁耒能達到這種程度,不僅目力超群,更會獲取取之不盡的信息。

張備看到丁耒神色有異,不覺問道:「你莫非認識那個女子?」

丁耒感嘆道:「或許認識吧,我也不確信。」

他低下頭,看向草地中,亂糟糟的一切,忽地道:「其實這二人應該不是一類人,只是兩人在誅殺鄉紳一個而已,似乎是為了搶一個先後,可惜那道繩索先來,剝皮之法後到,這名鄉紳就這樣慘死了,可惜可惜。」

張備托頸而望,道:「若真是如此,那操縱他們二人的,是不是兩大神秘勢力?或者,他們也都是倭寇之人,鄉紳只是一個幌子,殺之而後快而已了?」

丁耒閉口不談神秘勢力,他愈發清楚,只有「俠義榜」能弄出這樣的任務。

他續道:「應該都不是倭寇,你大可放心,鄉紳是倭寇手下的可能性都很大,而這二人,明顯只是單獨行動,倭寇現在都是抱團取暖,根本不會獨立行動,也就是這樣,才使得大明長期無法清剿。」

張備恍然明白,點頭稱道:「丁耒,你果然很厲害,如此聰明,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問題,我還在糾結西洋人的時候,你已經延伸到了倭寇,那這二人既不是倭寇,那回歸我本來的猜測,西洋人呢?這手法,這手段,不是中原人做得出來的。」

只見丁耒擺手道:「你也不能確信是不是西洋不是?在大明世界裏,你們與西洋相隔不會很遠,西洋的武功出現,還不是正常的事么?哪怕中原人,也可能練就西洋武功。當然,在我的家鄉,離西洋可是很遠,此話不提。」

丁耒心中隱約構成一副圖像,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閑來無事的鄉紳,在自家院落踱步,絲毫沒有發覺危險,可是就在這時,當他走到樹下的時候,一道繩索突然落下,哪怕他是會武功的,卻也因為其中差距,被當場懸吊起來,脖頸當場斷裂,氣絕身亡。就像一種特殊的藝術手法,有點像西洋的「表現主義」風格,極致變相,美學態勢。

而就在繩索落下的頃刻,一個人影也從草地中跳出,將鄉紳的半邊皮膚都撕裂開來,下手極為慘重,定然是開膛破肚一般,就像被動物撕咬,肉身浮腫,坑坑窪窪。這就與西洋的「野獸派」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種手法,都可以用油畫來詮釋方式。

這二人下手都在電光火石,二人似乎也並不對味,在殺死鄉紳之後,立即互相對付起來,首先自然是下方那人,將繩索給一抽,帶着樓上的人,一同落下,繼而二人都落入院子裏,就在這個院子裏,草叢中,展開了廝殺。這一番廝殺極為激烈,但也在轉瞬之間,結局還是上頭那人不能力敵,最終逃之夭夭。

丁耒一番揣測,立即把事情清理得七七八八,這是兩個人,可能是一男一女,這二人都會西洋武功,這二人是奔著任務而來。

將事情一一列舉,就不乏猜出其中癥結。當他將分析全盤告訴張備時,張備更是心跳不已,此事彷彿丁耒親身經歷一般,這種分析手法,完全從未見過,這比許多捕快都還要精確許多。

「丁耒,你不去當捕快,真的是屈才了。」張備忍不住道。

丁耒笑道:「我這人遊手好閒慣了,捕快每天需要完成任務,我是做不出來的。」

張備聞言,沒有多說,繼續想着這件事。

丁耒則眼前忽然有一道訊息閃過:「恭喜丁耒,分析死者訊息,獲得5點功德值,這件事有後續支線,丁耒你可以繼續完成任務。切忌,倘若真的遇到『俠義榜』的俠士,殺死『俠義榜』為次,互相幫扶才是正理。」

丁耒不禁苦笑,這「俠義榜」純粹是吃人不吐骨頭,現在卻道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說辭,所謂「俠義榜」俠士,本就是沖着任務而來,現在要丁耒互相幫扶,只怕話不投機,當場就會被對方格殺。

丁耒可不願意做一個枉死鬼,他還要回他的中原世界,追求他的登峰造極。而現在在大明世界,等於是鏡花水月,即便未來還有可能前來,可現在已涉及了「俠義榜」俠士,那後面的任務,定然艱澀無比。丁耒甚至可以想像,面對兩類陣營,同樣為了自己的俠義,所謂的「俠義」,而產生械鬥廝殺。

正所謂,偽君子,真小人。丁耒是想做標榜著「俠義榜」的偽君子,還是違背常理的真小人?他目前不敢確信,他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才是了。

二人在院子裏,動找西找,也待了好些時光,眼看日落大海,遠遠可以看到,山崖遠處,是一片金色輝光,遙相映襯,碧海灰天,金光搖曳,浮在海浪之中,像是一朵清麗無比的金花,十分矚目。

「既然有了事情頭緒,避免夜長夢多,我們還是再研究一下圖紙。」丁耒忽然道。

張備攤開圖紙,對比其中的原點位置,這裏有一條黑色的線條,似乎是貫穿始終,一直延伸向大海中,而在大海中,卻是茫茫空空,什麼也沒有。

線索似乎就此斷裂。丁耒走入這些房間,每一個房間都狼藉成片,四面都有開鑿的痕迹,可見早就有不少人捷足先登。

只是這群人依舊沒有找到所謂的「寶藏」,這幅圖紙,儼然就是一幅虛假的「投名狀」,讓更多的江湖人士,不斷湧來,引發更多的爭端與殺戮。

「看來這裏並沒有什麼了。」丁耒嘆了一聲。

「我早就知道沒什麼線索,之前我也探查過了,如果早有寶藏什麼的,恐怕就不止是一人身死,而是整個太平縣的風風雨雨,我倒是希望,這東西是假的,最好那些江湖人士,一個個遠離此地。」張備道。

丁耒忽地心頭一動,掐指算了一下,離他出現「諸天造化」提示的消息,少說也有五日了。這五日便就引來了這麼多人,要是再過一端時間,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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