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尋找烏恩

對於西斯的死，小白感到有點可惜，一個強大的騎士就這樣沒了。

和他的一次短暫交手，讓小白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一路下來走得太過於順利，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錯誤的認知。

自己除了不怕受傷，要力量沒力量，要速度沒速度，作為武器的骨釘又短又小，欺負欺負那些沒腦子的感染者還好，碰上一個實力正常的大個子自己就十分吃虧了。

一個小小的村莊就存在如此強大的對手，更何況這整個世界呢？要是沒有瘟疫，世界上該有多少強大的戰士行走在大地之上啊。

在小白的默默感慨之中，伊芙和老蛞蝓結束了簡單的儀式。

在結束了短暫的悲傷過後，伊芙開始考慮起了未來。她們的家園被感染者發現，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也沒時間讓她去傷心。

「長者，村名們現都躲起來了嗎？」

「嗯，他們現在暫時躲在地下山洞裏。」

「那快點讓他們出來吧，我們得抓緊時間快點離開這裏。」伊芙說道。

「我們……我們就待在這裏吧，哪也不去。」長者猶豫道。

伊芙着急道：「不行啊長者！我們這裏被暴露了，再留在這裏不是等死么？」

蛞蝓長者無奈地搖了搖雙眼：「唉……可是我們又能躲到哪裏去呢？」

「蒼綠之徑這麼大，卻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每個角落都是拋棄信仰之人，神的土地早已被拋棄信仰之人佔據……」

伊芙也沉默了，老蛞蝓說的沒錯，蒼綠之徑現在到處都是那些瘋狂的感染者，只要被他們發現了行蹤，馬上就會有一大批的異教徒集結著大部隊朝他們殺來。

可是待在原地也不是個辦法，雖然他們守住了異教徒的這一次進攻，但相信過不了多久，馬上就會來第二波，第三波！到時候該怎麼辦？

「對了！要麼我們把通道毀了吧。這座山陡峭難爬，把通道毀了，他們就進不來了。大不了我們就一直在這裏生活，哪也不去。」伊芙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神情興奮地說道。

長老閉目沉思，考慮著這個辦法的可行性，良久，才睜開眼睛，搖頭否決了她的提議，他語氣之中帶着一絲絕望：

「山靈還是沒有回應，它這次恐怕凶多吉少，就算是把道路封死，也只不過是在這座山上默默等待死亡。」

「我們無路可退……我們完了……」

「什麼？山靈怎麼還沒醒過來？」伊芙大驚失色，一旁的摩多也暗暗地握緊了拳，胸脯劇烈喘息，上下起伏着，內心極不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長者和伊芙等人對於山靈的安慰如此在意，他忍不住開口道：「長者，雖然這個請求有點不合時宜，但你們能不能跟我說說，山靈到底是什麼？」

長者失去了支撐起身體的力氣，癱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點頭說道：

「眷者，您是否相信萬物有靈？」

小白點了點頭，他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每一個自然產生的事物，都有它天然的靈性。山靈就是這座山峰所產生的靈。你要是想知道山靈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那我要告訴你，它什麼也不是，它就是這座山。」

「這座山？」小白疑惑，「那那些藤蔓對它來說是什麼？我聽伊芙說它現在十分虛弱，之前我們在通道裏頭的戰鬥打壞了不少藤蔓，不知道這個影響大不大。」

現在那條通道一片漆黑，藤蔓不再發出光芒，而且還和長者斷開了聯繫，想來是傷勢過重昏過去了。

「當然大了！怎麼能不大！都怪你！你把我們給害死了！」

小白的這句話徹底戳到中伊芙的淚點，她帶着哭腔，極度委屈地說道，然後絕望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雙手抱膝，腦袋深深地埋在裏面。

蛞蝓長者掃了伊芙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唉！這不怪眷者，這是我們註定要遭受的劫難。主要還是它實在是太老，也太虛弱了。」

「山靈已經活得足夠久了，總有走向死亡的那一天。每一個靈都有着自己的生命輪迴，從誕生，到強壯，再到死亡消散，回歸自然。」

「比如我們蒼綠一族的歸宿，就是回歸神的國度，回到綠葉的身邊。小伊芙，總有一天我們也會死去。」

沒去理會伊芙她們是什麼反應，蛞蝓長者唏噓地說道：

「幾十年前我成功和山靈建立上聯繫的時候，它病了，而且年邁虛弱，奄奄一息。它身上的土地乾涸，板結，不再肥沃，虛弱的它也再也無法汲取出腳下的水源來滋潤生長在它身上的植物。」

「它幾乎成為了一座荒山，雖然這並不可怕，過上個幾年，新的樹葉又會重新在這片土地上生長出來，但到那個時候，它的靈早就已經消散，被新的生命取而代之……」

「不同於我們這些被神靈眷顧的生靈，山石草木想要誕生出擁有自我意識的靈，可謂極其困難，萬中無一！」

「而能夠建立聯繫，更是及其僥倖。能找到一個已經承蒙神恩，我們再也沒有時間去尋找下一個庇護所。」

「虛弱的山靈和我們很快就達成了共識，它為我們提供庇護，利用自己對周圍氣流的掌控，幫我們隔絕掉絕大部分的瘟疫氣息。」

「而我們則是利用蒼綠一族親和植物的天賦，為它疏鬆板結的泥土，幫它催生出全新的植物，用植物的生命力來反哺滋潤山靈。」

這個做法倒是和老歐德口中的蚯蚓族差不多，對了！待會試試看！小白心中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老蛞蝓指着腳下和四周茂盛的植被，語氣帶着些許自豪地說道：

「你看看我們這些年的成果，原本光禿的山丘，此刻是如此地翠綠！我們親手拯救了一個生靈！」

小白：「可就算是這樣，山靈也還是在一天天老去，而且一下子這麼多年過去了……」

蛞蝓長者嘆了口氣，道：「是啊！山靈實在是太蒼老了，即使是改善了它的身體狀況，也難以改變它生命逐漸走到盡頭的事實。那些生長在它身體內部的藤蔓，是山靈靈魂最後寄存的地方。」

「總有一天，它會徹底消散在這個世界，然後這座山開始一個新的生命輪迴。到那個時候，就是我們村子的末日，所以我們一直在努力對它進行着挽救。」

小白有點擔憂地問道：「所以說現在這個情況，對山靈的影響大么？」

老蛞蝓沉默了兩秒，點頭道：「大，非常大。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睡夢之中和山靈保持着交流，我很清楚它的情況。」

「它幾乎是完全失去了再生的能力，它的靈魂寄托在它體內的每一株靈性植物之上，這些植物受到了傷害，這對它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山靈沒有扛過這一次的劫難，那就意味着，我們徹底失去庇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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