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里姆的同行

「這麼說你們已經去過王宮的廢墟了？王宮廢墟就在我們所處的這座城市下面，王國的岩基之上。當年肯定特別雄偉，現在什麼都不剩了。」里姆感慨道，「不過事情挺奇怪的，那片地方沒有衝突的痕迹，好像所有東西都憑空消失了。」

「的確不像是有發生過戰鬥，但你能夠確定是憑空消失？」小白問道。他不禁想到老鹿角蟲所說的傳言，難道傳說中的白宮化作神國都是真的？該不會是整個都搬進夢境世界中了吧……小白心裏一驚，想到那個廢墟之中那具帶有夢境的屍體，覺得這個猜測的可能性極高。

里姆鬍子一吹：「我都說了『好像』了，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話？干我們這一行的，最討厭聽話聽一半的認了，一個故事傳著傳著就沒譜了，歷史就是被你們這種人歪曲的。」

「哈哈，不好意思，口誤口誤。」小白笑了笑，接着問道，「可是為什麼通往那裏的電梯會全都被破壞掉？」

「嗯……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是誰下令破壞的我這裏倒是有相關的記載。」里姆身後的書柜上取下一本厚重書籍，「這本筆記是從守望者尖塔里流露出來的，記錄者是當時的傳令官，上面記載了前四百到四百一十年之間的一些事情，嗯……換種說法，就是聖巢歷八百年前後的一段時間。」

「四百年前……距離聖巢滅亡還有兩百多年的樣子？」

「差不多吧，聖巢衰亡之後，再記載年份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里姆嘟囔道，翻到了有相關記載的那一頁，「這條建議是在國王議會上被當時的許多大臣共同提出的，反對的聲音很弱，最終推動這件事情落地的人叫做艾米麗塔，是當時的王國三大公之一，後來更是成為了攝政親王。」

「議會提出？攝政親王？難道說蒼白之王當時就已經不管事了？」

古董商小心地將本子合上，說道：「真實歷史就是如此。雖然因為歷史的缺失，我不知道在這之前王國的政策是如何產生的，但議會這樣繞過國王直接行動的舉動的確有些褻瀆王權。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當時國王已經不在了。」

小白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他們將通往王宮的電梯摧毀……」

「你也有想法了是么？我也是最近才想通的。也許大臣們希望淡化蒼白之王的形象，讓他消失所產生的影響儘可能降到最低吧。事實證明他們做得的確很成功，現在的年青一代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聖巢的歷史了，哼，那群臭小子要是有你十分之一好學……當然，這個時代也不能要求他們太多。」

小白也聯想起來：「這麼說王國五騎士之類的傳說也是因此被淡化了？」

伊芙也好奇道：「年青一代？」

「問問題一個個來！」里姆瞪了小白一眼，率先回答了伊芙的問題。小白有點懵，明明是自己先提問的……

「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年輕的時候只是一個不出名的學者，給淚城中為數不多的一群貴族孩子當老師，教他們識字和王國歷史。雖然事實證明這些東西在如今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那群無知的蟲子對骨釘的熱愛遠超過這些珍貴書本，後來我的職位便被一位武者給取代。」

在場眾人紛紛點頭，這個時代的確是實力最重要，畢竟那些感染了瘟疫的生物們可不會停下來聽你講故事和道理。

接着里姆轉而對小白說道：「嗯，五騎士應該也是如此，但我找不到其中的動機，或許是五騎士總伴隨着國王一同出現的緣故？」

「八成是這樣了。」小白說道，接着剛才伊芙的話題，「於是你丟了工作之後就改行當起了古董商？」

「呵呵，雖然那些學生並不喜歡我，但僱用我的也並不是他們。這些年來我積累了不少高端的資源，他們都是我的穩定客戶，我會把一些沒什麼研究價值但賣相好的古董賣給他們。當然，一個王國這麼大，我的同行也不在少數。」

「他們之中有些是純粹的商人，有些是值得敬佩的學者，各自研究的領域也許有重疊，但最終方向都不可能一樣，我可以肯定地說，在王國歷史這方面，我的研究絕對是最深入的。」里姆語氣之中帶着一絲淡淡的驕傲和自信。

「那現在那些人都在什麼地方？」

「你是指我的同行們？他們大多數都躲到邊界去混日子了，不過還是有少部分在王國的某個角落裏隱居。怎麼？你想認識他們？」

小白點頭承認道：「是有點這樣的想法，畢竟你說每個人的研究領域都不同……有沒有對於瘟疫研究特別深入的？」

「瘟疫？！」里姆鬍子一抖，「你可真是異想天開！研究這東西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么？這年頭是個人都得離它遠遠的，哪還有瘋子硬往這上面湊的？」

小白很想說隔壁的靈魂聖所就有一群，不過仔細一想，靈魂大師只不過是打着「通過提高靈魂強度來抵禦瘟疫」的幌子來說服蒼白之王允許靈魂實驗的進行，實際上則是在追求永生，雖然最後還是被瘟疫給感染了，不過實驗的本質似乎和瘟疫並沒有什麼關係。

但這也多少證實了一點，王國高層是知道瘟疫性質的，並且第一次瘟疫被封印之後，聖巢一直在試圖尋找到更好的解決瘟疫的方法。

不過他們的效率是不是太低了點？第一次瘟疫的出現應該是很多年前了，當時他們就創造出了「容器+守夢人」的封印方法。如果說是因為時間倉促沒有時間尋找更好的方法那還說得過去，可直到現在瘟疫再度爆發，守夢人和大黃蜂還是對瘟疫束手無策，只能勉強維持封印，這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里姆看了眼小白腰間的護符裝置還有幾枚護符，說道：

「雖然沒有人研究瘟疫，但是研究護符的倒是有一個。我剛好認識她，一位學識淵博的樂天派女士，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為你引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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