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墓園

「水晶山峰？唔……是斯萊和你說的吧，一定是他。」蟲老頭皺眉看着小白，沉吟良久說道，「你為什麼會想要去那個地方，但我並不是很建議你過那邊去。」

「為什麼？」小白不解。

蟲老頭回答：「我想你肯定沒有去過我們德特茅斯的墓地吧？」

小白點頭，問道：「水晶山峰和墓地有什麼關係？」

蟲老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實話跟你說吧，墓地只是我這一代的說法，在我爺爺那個年代，水晶山峰之下曾經是一片亂葬崗，所有在礦難中死去的可憐蟲都會被人從幾百米高的山上給直接丟下來，摔得稀巴爛。就像那種多汁的水果從高處落下，然後四分五裂。那種汁水濺得到處都是的畫面你能夠想像得出來嗎？」

「大概有點畫面感了……」小白打了個寒顫，強忍着不適問道，「我打算去那裏看看，你對那裏熟悉嗎？」

「哦！我怎麼可能對那裏熟悉。」蟲老頭瘋狂搖頭，錘了錘自己的腰，「你也知道，德特茅斯是一個巨大的盆地，墓地就在城市的最東邊。而我們這裏是最西邊，從這走到哪裏可是要花上好幾天的時間的！」

「我通常不會去拜訪城鎮的墓地，但我偶爾會去拜訪我老朋友的墓，偶爾的偶爾。對了！」蟲老頭語氣一變，小聲地對小白說道，「當我走在墓碑間的時候，我注意到從周圍某個地方傳來了吟誦的聲音。那是一種極其不詳的詠唱！」

「墓地里有人？！」小白驚訝道。

蟲老頭點點頭，一臉正經道：「我環顧四周，想要找到詠唱的源頭，然後我就看到兩隻巨大又可怕，發着慘白光芒的眼睛在一個黑漆漆的洞穴的門后盯着我看！」老歐德情不自禁抖了抖身體，表情帶着驚恐，「我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迅速逃回了鎮上。再去看老朋友的話可能要等一段時日了……」

居住在目的里的神秘存在勾起了小白濃濃的好奇，對老歐德來說要走上幾天的路程，自己中途不休息的話，應該一天左右就能夠抵達。

如果裏面沒什麼意思的話，就回來休息一段時間，等待科尼法的回歸。沒有擅長探索的老司機帶路，小白還真不知道去該哪裏好。

「說回水晶山峰，聽說裏面長滿了水晶，有一個村民曾經把一些水晶帶回來村子，我不是很明白它們有什麼魅力。」

「它們既不能吃，當枕頭用睡着也不舒服。為了得到它們，花這麼大功夫跟本不值得。」

「唉？他們是怎麼進去的？」小白問道，「不是說不能夠進入聖巢么？」

蟲老頭拍了拍額頭，說道：「人老了，記性就不行了……以前聖巢似乎是禁止蟲子們開採水晶的，不過後來突然放開了限制，所有人都可以進去挖礦，挖得多的還會有獎勵。不過德特茅斯的蟲子們依然不能夠進入聖巢，而是搭乘電梯從墓地那邊上到上面里去。」

「亂葬崗也是在那個時候被修建成公墓的。」蟲老頭搖頭道，語氣無比落寞，「為什麼一定要墳墓這種東西呢？是為了紀念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我就不需要這種東西了吧。唉……」

不得不說老歐德雖然什麼地方都沒去過，但說起聖巢來，肚子裏還是很有料的。又閑聊了一會，問了些具體細節，老歐德說着說着便開始回憶起自己的悲慘人生。聽過不下三遍的小白由得他獨自哀傷，隨口找了個借口離開，回到苔蘚村當中。

村民們咿咿呀呀地給了小白一個好消息：老黑終於醒了。

因為大夥都知道老黑和小白的關係，所以對它是好生招待。別的不說，吃的肯定少不了，各種在附近能夠搜羅到的好吃的堆成了一座小山。再配上鬆軟舒適的蓬鬆草墊，老黑過起了大爺般的生活。

小白看見它的時候，瞬間判斷出小傢伙又大了一圈，老黑人立起來估計能有夠得着自己的下巴了。

對於小夥伴長大自然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但小白總有點開心不起來。如果老黑每睡一覺身體就能大一圈的話，再睡上幾次，自己就徹底抱不動它了。

而且身體雖然長大了，可是身上的黑毛卻並沒有變得更長，原本是個毛茸茸的小奶貓，現在卻健壯得像一頭縮小版的豹子，遠沒有初見時的那麼可愛了，這可咋整？想到腦子裏那堆成山的睡睡果，小白第一次產生了將它們銷毀掉的衝動。

看着一臉興奮瘋狂搖晃着尾巴，撲在自己身前舔舐自己面具的老黑，小白無奈地選擇了接受現實，並給了它一個愛的抱抱。

村民們的動作很快，遠沒有獵人所講的那般好吃懶做，新的一批種子已經播種下去，伊芙也進入了訓練狀態。

好歹是有個伴了，小白帶着老黑奔向了東方，尋找老歐德口中的那片墓地。

……

一天過後，一路風塵僕僕，經歷了月起月落的黑白雙煞抵達了德特茅斯的墓地，柵欄荒草遍地，冷風呼嘯；柵欄墳冢為海，墓碑成林。墓碑排列得極為緊湊，緊湊到一個體型大點的人想要從這些地方穿行而過都成困難。

這一點可以理解，畢竟死人是不需要多少空間，但又很難理解，如果只是想要找一個埋葬遺體的地方，那還要墓碑這種礙事的東西幹什麼？

而且看這些墓碑看上去除了刻着的字不一樣，其他細節簡直如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一樣，做工上談不上精緻，但絕不是隨意而為的粗糙產品。再看這墓地的規模……這明顯成為了一種普遍的情況。

小白不是傻子，這些東西的價錢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不便宜，而德特茅斯的蟲子向來不富裕，怕不是半輩子打拚賺來的吉歐都砸進了這裏。這個最大的矛盾點也讓他感到愈發疑惑。

「喵？」

老黑疑惑地看着凝視墓園沉思發獃的小白，問他為什麼不進去。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苦於對於聖巢詭異的死亡文化不甚了解，小白聳了聳肩，放棄了這些問題的探究，輕鬆一躍，進入了墓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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