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藏污納垢的歸墟
無數似金似玉的光漿，從天照神鑒里流淌出來，遇風而散，化作無數光點，照亮了烏雲下的山澗齋。
天照神鑒是誰在操縱？
這個念頭瞬間出現在場間所有人的腦海中，於是目光紛紛投到齋主身上！
齋主秋以涼受到了輕微的傷勢，卻仍舊避不開這種目光的侵擾。當然如欒川這種，他們知道內幕，也明白並非是齋主的作為，也就沒有過分的目光。
但某些散修或者底層門派，不知道內幕緣由，則有指摘山澗齋的想法！
這種想法還未出現，就被特殊情況所壓下。
霎時間，那些至強者之下的修行者震驚無比，臉色蒼白，嘴唇微顫。
抵禦著來自天照神鑒和天穹深處的威壓！
是強者的威壓，是遠超化神的強者的威壓！
毫不意外，所有人都猜測的出來，這種威壓來自某位至強者層次的強者。
那人又是誰？
是不是操縱天照神鑒的那人？
通達的念頭此刻已然不通達，在生死面前，很多人都會毫無道理的慌亂起來。
所有在這種慌亂中，天照神鑒奪取了幾人的性命。
欒川睜著大眼睛，目呲欲裂，想要持劍與天穹上那人搏鬥。礙於身邊的師兄還未清醒過來，欒川忍了下來這種過分的衝動，強壓着體內的殺機。
護住了周邊的顧蓋和姚玉。
他們兩人還不是化神境的修行者，面對天照神鑒與那人的攻擊，兩人還無法做到抵擋的程度，只能靠着欒川設下的青雀劍陣勉強維持清醒。
「過會兒，如果有機會撕開道口子，我先送你們兩人出去。」欒川叮囑著，又看向天照神鑒中的弟子，嘆息道：「至於那些天照神鑒中的年輕弟子，只能靠他們自求多福。」
「掌教，可......」顧蓋還要說話，卻被姚玉打斷。
眼下的情況，姚玉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飛海峰宗主，有相當的大局觀，自然明白欒川的做法是最準確的。雖然有些無奈，有些無情，卻也是沒辦法的事。
看了姚玉的眼神，顧蓋倒是沒在說話。
至於劍閣來人，除了希雲來，再無任何人。
但是這種情況，對希雲來而言，並不重要。
反正劍閣來人都不是精銳弟子，不是特別優秀的弟子，在希雲來本來就無情的人面前。那些人所謂的性命，自然就顯得渺小不值得一提。
悵然若失的情緒出現在齋主臉上，向來沉穩的齋主，面對如今的情況，也免不得有些失落。
寧公子和同元首座並未得寸進尺，此時他們依舊笑着坐在旁邊。
沒有立即勸慰齋主秋以涼，也沒有想着出手。
此時出不出手，已然顯得不那麼重要，山澗齋的霍亂，今日是免不了。
「哎！世間再少聖地，可擔待不起......」寧公子微微嘆息。
寧朝還存在的時候，山澗齋便是聖地之一。不過那時候，山澗齋在聖地中名聲遠沒有現在超俗。
太學和山澗齋的儒教正統之爭，在幾百年前可是達到了頂峰。
兩方勢力弟子見面，就如同近百年來的方山派和掩月榭。手段齊出，都要爭個你死我活，生死之爭那更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不過近一百多年來，秋以涼繼任齋主的位置。
封閉天盪山，選擇在山內閉門不出，倒是讓山澗齋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甚至漸漸獲得了世人的認可，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儒教正統。
......
烏雲消失，天照神鑒籠罩了天盪山。
山頂天空出現了青年的人影，許多人看着模糊，許多人看的清晰。
眼裏都帶着憤怒，迫切或者急切的想要擊殺山頂中的青年。
欒川說不上特別憤怒，卻也有殺意湧現，但更多的是心痛，山頂的那人他很熟悉，甚至在某段時間，兩人互為知己好友。
平州初次見面，東海戡亂時的身影。
都讓欒川對他生不起太大的憤怒，可殺意卻沒有消失，也不會不存在。
望着好友被驅使，被奴役，欒川就無可奈何般的憤怒起來，青雀劍在劇烈的顫抖著，彷彿經受不住劍陣強大靈魂的衝擊。
撤掉青雀劍陣的庇護，師兄身上出現了短暫的光芒。
隨着光芒斂去，齊絕面容逐漸抽動起來，眼帘上的睫毛微微顫抖，眼帘也在緩緩的抖動。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這位強者即將回歸。
顧蓋和姚玉也緊緊盯着這位從未在方山出現過的強者。
掌教喊一聲師兄，那自然也是他們的師兄。
在將才的剎那，他們明顯感覺到了遠比前任掌教與劍聖還要可怕的壓抑。在那瞬間，他們身體的血液都凝滯了，流速迅速放慢，然後周身的氣息被壓制的無法散開。
是位強者，也是位遠超掌教劍聖的強者。
到底是誰？
他們都在腦海中思考尋覓此人的蹤跡，不過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滿頭白髮，又是青年模樣，看年紀也不過比他們大上幾歲，就已經超越了劍聖和掌教，成為了人間赫赫存在的至強者層次的高手，不可謂不生猛。
看到師兄睜開眼，欒川高興道：「師兄，你沒事吧？」
齊絕微微一笑：「並沒有什麼事，剛才出現危機的那刻，我神融天地，想要去查探還有沒有其他的通道，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發現了。」
「哪裏？」欒川還沒開口，希雲來率先問道。
齊絕緩緩說道：「三十六州，景州外的塔苗歸墟。」
「不但有通道，甚至還可以自由來往。我對他們進行了短時間的封閉，這裏消停后，最好迅速去塔苗歸墟。」
「不說滅絕苗人，也要毀掉通道。」
說完這些，齊絕仰頭看天：「如果我猜測沒錯，當年拜斂心應該被強行虜入過塔苗歸墟。」
「有人寄托在他的身體裏面！」希雲來眼神銳利，清楚的感應道。
「嗯！」齊絕點了點頭。
也是剛才的瞬間，他發現了拜斂心身上熟悉的氣息，與塔苗歸墟中苗人供奉的某位神祗一般無二。
欒川聽到這些，頓時怒火中燒。
狠狠握住青雀劍，劍意蓬勃的想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