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預見一個未來

綠色的小鑽石掉到地上，蹦躂了兩下，滑到戴安娜的腳邊，她想撿起來，但剛剛彎腰，便見到那聖鑽綠光一閃，不見了。

這次是在幻夢中樞外面激活鑽石，它可能自己飛進去了。王艾琳的臉上全是血，她拿手去擦，洛基則阻止了她。

「她的眼睛會不會失明？」戴安娜關心的問道。

「可能暫時看不太清東西，但會慢慢好起來。她看的太猛了。」洛基回答。

戴安娜迫不及待攙扶住王艾琳，道：「我帶她去衛生間洗個臉，她臉上都是血……」

史萊莉靠在門邊，看着她們兩個離開，盧西娜坐在桌子遠端，臉上全是問號。

「怎麼回事？其他人可不是這樣。」陳克看向洛基，尋求一個答案。

洛基坐到桌子上，翹起二郎腿，一隻手撐在桌面上，她看向陳克，然後又看了看其他兩位魔女，直言不諱道：

「我們都很清楚，這些小鑽石是碎片，合在一起后就是那個白色東西的心，它構成了這個世界。每一片碎片，通過魔女力量的導入，可以一窺這個夢境之外的事物，或許是那玩意的其他記憶，或許是其他夢……」

「但是呢，陳克，不管你是從什麼地方找到的這些魔女力量，你都交給了配不上它們的人，你之前告訴我，你的魔女可以通過鑽石看到其他鑽石的位置，我就明說了吧，她們太弱了，所以根本無法透過這些碎片看到其他東西，但好歹也是魔女的力量，所以這些碎片就只能返回那些信息。」

洛基說完，史萊莉和盧西娜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但是她們也很清楚，洛基是全能的，真要跟她動起手，她們兩個也不是對手。

「我只把力量給信得過的人。」陳克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陳克，你把魔女之力浪費了，她們即便只能透過碎片看到其他碎片的位置，也會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嘔吐，如果我是你，我會收回她們的力量，然後去找真正配得上的人。考慮到你和我……將要面臨的東西，她們沒法提供幫助。」洛基道。

「你這麼說就很傷感情了，而且你才來多久？」盧西娜有些不爽。

「我們沒有必要交朋友，你知道，你們在我眼裏都算不得魔女。」洛基冷冷道。

「為什麼這傢伙和徐靜一樣，喜歡對別人評頭論足？我討厭這樣的女人。」史萊莉也說道。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洛基，你的意思是說，強大的魔女可以透過這些碎片看到它看過的東西？」陳克制止道。

「是啊，奧丁給我這東西的時候，我看到過其他的夢，這也是為什麼我很早以前就意識到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籠子。」洛基道。

「你看到的是什麼？」陳克問。

「我看到了一位被拷問的魔女，她放火燒了自己的王國。最後，那裏只剩下她一個人。」洛基道。

陳克低頭沉思，這說得難不成是安赫蕾？

與此同時，戴安娜帶着王艾琳進門來，眾人頓時朝她們望去。

戴安娜讓王艾琳坐在窗戶下的沙發上，她臉上乾淨了些，但還是有些血紅色的印記，一雙大眼睛緊閉着，表情有些憔悴。

「那麼，王艾琳，你剛才看到了什麼？」陳克此時問道。

王艾琳伸手抓住戴安娜的胳膊，讓她陪自己坐下，似乎是要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她看到的可能是另外一個夢境世界的景象，畢竟這些夢都是那個白色的東西做的，這些碎片里有它的記憶。」洛基道。

王艾琳醞釀了一下，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了陳克。

那只是驚鴻一瞥，但對於王艾琳而言，卻長的像是一首歌的時間。

握住鑽石之後，她感覺自己站在了一片白色的光暈里，腳下是赤色的泥土，天空中，飛舞著各種無可名狀的生物，雲層里還有許多顆大眼睛，正往地面觀看。

她看到遠方的紅土地平線上，矗立着一座通天的塔，而在塔周圍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沾滿了深紅色衣着的人影。

而在自己的周圍，王艾琳看到了成片的屍體，和鋼鐵殘骸。

在自己前面幾百米遠，有一個人，正單膝跪在地上，他背對着王艾琳，身上滿是血跡和塵土，那是一個人類，她看的很清楚。

但是在那個人類前面，有五個高大的人影，它們，好像已經打完了一場大戰，正在享受勝利的滋味。

其中，就有白騎士。

「白騎士……這麼說，他還有其他幫手？」陳克一驚。

王艾琳繼續講述。

五個人形，四個站在，其中一個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王艾琳看不清它，因為實在是太遠了，它們好像正在和那個單膝跪地的人類交談。

不管是在談什麼，前面的話語她都聽不真切，唯獨最後一句，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那位人類說了四個字：戰鬥到底。

「我猜她看到了某個夢世界的終結，但這說不通，陳克，你說這個夢重啟了999次，我們是最後一次，那前面的就應該已經消失了，王艾琳看到的算什麼？」盧西娜道。

「最壞的情況……那是我們的未來……」陳克道。

此話一出，其他幾個人都沉默了。

「不對，那個人不像你。」王艾琳卻道。

「這算是，好消息？」戴安娜看向陳克。

「既然是那個白色傢伙的記憶，這就沒什麼說不通的，你不可能同時做好幾個夢，總得一個一個來。」洛基道。

陳克沒有附和，但他也覺得有道理，或許，就是因為神威天陽一次次的進入循環之中，才導致這麼多次重啟的世界裏，人類都沒有找到殺死神祗的辦法。

如果現實中人類還沒有滅亡，恐怕自己所處的這次循環，基金會早就立刻手動重啟了。

但現在，決策權掌握在陳克自己手裏，基金會已經付出了全部，現在只能看它了。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得到了一個壞消息。神威……什麼陽，他可能只是其中之一。他們有五個人，還有一座塔，搞不好還有軍隊，真他媽要命。」盧西娜攤攤手，一點脾氣都沒有。

當敵人比你強太多的時候，任何策略和計劃，都毫無意義。

「我能接受失敗，但我不接受投降。」陳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