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套話」（上）

「大人找您二位有什麼事情，我想您幾位還是當面問縣令去吧！」張頭冷哼了一聲，看着葛大夫，開口說道：「我們只負責奉命抓人，至於其他的事情，可就不是我們知道的了！」

張捕頭冷著臉看着葛大夫，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就好像面對一個和他根本沒有和他有任何關聯的陌生人一樣。一點也不顧及他有多少次能夠死裏逃生都是靠着葛文兩位大夫的救治。

「張捕頭你看你這是怎麼了！」葛大夫陪着笑臉，一臉恭敬地看着張不投開口說道：「你在縣衙之中的地位，咱們縣城的人有誰不知道啊！新縣令來了，不都是得通過你來了解咱們谷陽縣的情況嗎？」

「縣衙之中有什麼事情，縣令大人有什麼事情，還能有你不知道的嗎？」葛大夫微笑着看着張捕頭。

雖然心中同樣對於張捕頭的行徑感覺到不屑。甚至對於自己現在所說的事情，葛大夫從心裏面都感覺有些噁心。

但是，從張捕頭的身上所表現出來的表情，就能夠明顯感覺到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情了，而且這事情肯定和他還有文大夫有着莫大的關係。為了能夠儘早從張捕頭的口中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了。

就算是心裏面感覺有些對自己的行為感覺到不齒，但是這樣的事情葛大夫卻也不得不做。因為只有儘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提前為這些事情做一些應付。

當然，葛大夫也沒有光是說，一邊說着，葛大夫還不忘隱晦地張捕頭一些好處。雖然這樣的事情看上去有些讓人無奈。但是，為了知道一些線索，卻也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除了這四個被縣令點了名的讓抓回去的人外，剩下的人都是自己帶過來的，所以面對葛大夫遞過來的好處。張捕頭一點忌諱也沒有。就這麼大模大樣的拿在了手中。

張捕頭右手掂量了一下葛大夫的錢袋子，發現布袋子的重量很足，張捕頭這才罕見地露出一個微笑，看着葛大夫說道：「看您老說的，咱們這不過都是奉命行事。至於縣令詢問本地的情況，那也是縣令他老人家新的過我。您老說的太過了！」

對於葛大夫給好處的事情，張捕頭是隻字未提，反而又將話題重新引到了葛大夫剛剛說的話上。就好像他收葛大夫好處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見此，文大夫的臉上顯得越發地不屑，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花費那麼大的代價來救治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

而那幾名隨着張捕頭來的捕快，此時一個個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對於張頭收人銀子的本事，讓他們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同時，這些個捕快很清楚，張頭一定不會虧待他們的，這不禁讓這些個捕快的心中突然有種期待感，反正他們剛剛也看到了，那個袋子應該是挺沉的，不知道最後張頭會將多少分給他們。

當然，對於張捕頭收了錢，卻「顧左右而言他」行為，也不是所有人都反映的那麼明顯。就比如霍東光頭兩人以及將「好處」送出去的葛大夫。

霍東和光頭雖然目睹了葛大夫送好處到那位張捕頭收到好處后的所作所為的整個過程。但是，從始至終，兩人卻根本什麼都沒有說，更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的變化。

之所以會這樣，這到不是因為感覺事情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兩人就什麼都沒做。而是因為兩人接觸過的「陰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久而久之，這種事情也就習以為常了。而且，說實話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和他們經歷過的事情還要差好幾個檔次呢。所以這種事情，兩人根本都沒有放在心上。

更何況人家只是收了銀子，卻也沒有說不辦事情啊。兩人自然更不會有任何的反應了。要說兩人此時最大的感覺大概就是眼前這個被稱為「張頭」的人，應該是個「老滑頭」霍東和光頭兩人倒是想要看看葛大夫究竟能從這個「張頭」的口中問出點兒什麼。

但是，對於這一點。兩人說實話不太抱着太大的希望。因為兩人簡單一看，就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這個張頭要比葛大夫更加地老於世故。

反觀葛大夫，此時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反而滿臉對笑地看着張頭說道：「不為過，不為過！我說的這可是實話，你說說遍數谷陽縣的百姓，有哪個不對張頭你挑大拇指的！」

雖然葛大夫同樣有些不齒於眼前這個張頭的行為，甚至連帶着自己的行為，葛大夫的心中也有些不屑。

但是，葛大夫的心中卻有種「樸素」的認識。以他平日裏和「張頭」的接觸來看，這個人若是收下了「好處」的話，至少還說明對於這件事情他不是一點都不會幫忙。

「瞧您說的！」張頭擺了擺手，看着葛大夫開口說道：「我不過就是一個當差的，整天盡替縣令大人做一些受累不討好的活計了！不受人嫌棄和辱罵我就已經燒高香了！」這無論是誰，被奉承了之後心中也難免會生出一絲飄飄然的感覺。

可是相比於這些奉承的話，更讓張頭感覺到高興的還是葛大夫剛剛給他的那些好處。至於什麼被人挑拇指還是遭人唾棄，這不過都是一些說辭罷了。

作為一個在縣衙之中當差了這麼多年的捕頭，對於他在百姓的眼裏面酒精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張捕頭自己是心知肚明。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於這些他早就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對於他而言，什麼樣的奉承能有着「好處」更吸引人呢！但是，既然葛大夫願意和他說一些這方面的，而且葛大夫說話又那麼中聽，看在好處的份上，張捕頭索性就陪着聊兩句。

但是，聊是可以聊，可是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張捕頭的心中卻早有打算。因為像是葛大夫這樣的情況，他見的太多了，每一個都是故意裝作詢問別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要順便打探一些深層的消息，這他還能不懂！

所以別看因為「好處」的面子上讓張捕頭表現的很隨和，但這只是張捕頭故意營造出來的一個「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