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劍法威力

第8章 劍法威力

劍如弦錚,波盪起伏,一道平靜如鏡的反光,隨着細密的雨珠,落在軍卒的喉嚨上。

一劍剎那,漫空血花,如同張開的花蕊,鮮紅欲滴,絲絲落地,劍身留跡,丁耒猛的一抖,劍花微張,撣起一蓬流蘇。

眼前的軍卒,恍然失神,只覺喉嚨疼痛,如撕裂一般,緊接着捂著喉嚨,仰頭倒落,長戟被丁耒反手一甩,當作一桿長鞭,硬生生砸在了軍卒的面目上,此人更添慘叫,卻啞口難呼,在地上掙扎不停。

丁耒最後一劍落下,乾脆利落地了結了此人的性命。

生死不過轉瞬,他如今真正面臨危機,卻是爆發出了常人難有的意志力,他的劍雖拙鈍,卻悠遠綿長,雖還沒有衍生意境,卻有自己的意思在其中,這就是文人的風骨。古代有個文人寫過名為《三山》的詩句:「南朝鳳皇台,置酒昔高會。酒酣望三山,宛在青山外。」丁耒的劍,無酒卻酣,無味卻甘,他落下最後一劍的時候,甚至彷彿有坐落鳳凰台上,登高遠望,與友相會的古人奇景。他友人不多,知音難尋,如今這劍,卻成了他的知音一般,錚哐有聲,令人回味。

就在凝神的間隙,他的眼前閃過一道信息:「恭喜你,殺死五名軍卒,彰顯俠義,獲得10點功德值!你目前受傷嚴重,俠義榜念你初出茅廬,特許你一次機會,若需治療,按照你的弱不經風的體格,需運用1-10點功德值,初步治癒,1點,完全治癒,10點。」

丁耒無奈笑笑,他本意是準備將功德點加在三山劍法上的,爭取突破到【初學乍練】的境界,可惜現在受了重傷,若要完全治癒,等於浪費了10點功德值。這些傷痛,還未傷及要害,他至少還能忍受。

於是丁耒點了『初步治癒』這一欄,浪費1點功德值,身上血液彷彿凝固,接着如沐浴了一道溫泉,舒適喜人,他的腹部傷口停止流出血液,有結痂的徵兆。

「想不到這個俠義榜如此神奇,能當場治療傷勢,可惜只有這一次機會,而且價格實在黑,我弱不經風就需要10點才能完全治癒,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開啟隨時治療這個契機,若有如此逆天的機會,那我倒是不再擔心受傷了,以後危急關頭總有用處。」丁耒一邊盤算,一邊從背上的藥箱裏拿出了藥物,這些都是他平日必備之物,打開布包,葯香濃郁。

他拿起一顆青色的藥草,這是青松草,能夠止血活絡。在口中咀嚼了一下,然後敷在了傷口處,並用布包包裹,裹緊嚴實。

疼痛稍緩,他心緒安定些,他想到了俠義榜功德值剩下的9點,下定決心,猛的加在了「三山劍法」之上。按照之前「三山劍法」:1120這個程度,正好突破到【初學乍練】。

「三山劍法,2045,【初學乍練】!恭喜丁耒,可喜可賀,你離大俠更進一步了!祝你一路順風!」

丁耒只覺得腦子裏像是多出了什麼,三山劍法更加融會貫通,指哪打哪,熟練許多,若要他自行參悟「三山劍法」,怕是要半年甚至一年,能力方可提升。感受到手裏的劍,忍不住揮舞了一記,劍光流轉,三山招式,手到使來,輕而易舉,舉重若輕。他的武功再次進步,自然值得喜慶。

不過他知道,目前還有支線任務沒有完成,爬上山坡,欲要去解救那三名婦女。突然俠義榜再出彈出信息:「一名婦女寧死不屈,撞死樹下,還剩下兩人,還請早些解救。」

丁耒心頭一肅,就剛才功夫,他失去了1點功德值的機會,不覺肉痛,如今哪怕1點都不能浪費,若是加到三山劍法上,能增強武功,也能更接近報仇機會。

他絲毫不怠慢,足尖一提,如踏東風,快步就沖向了小樹林。

此刻樹林里,地上橫屍不斷,一名夏朝軍卒,正抓着死去的婦女,惡狠狠地道:「臭娘們,給你舒服的機會不要,非要尋死,晦氣!」

兩名婦女依稀恐懼地大叫,衣服已被撕開,露出肌膚,兩名軍卒一臉猥褻的笑,上下其手。

就在這時,之前處理死去婦女的軍卒,突然一回頭,大喊一聲:「小心!」

兩名軍卒一時莫名其妙,等到反應過來,只見一道寒風撲面,血花四濺,二人頭顱當空飛落,無聲無息。

「你你你,你居然還沒死!」之前那名軍卒換了中原話說,驚恐萬分,他分明瞧見,將領鍾流已砍中丁耒的眉心,尋常人早就身死當場,而丁耒如今只是額頭留下一道疤痕,如同古代二郎神,一張細線,猙獰可怖。

丁耒遠遠看着此人,順手一踢,從地上踢出一道長戟。

長戟扎來,罡風凜冽,這名軍卒顯然有些本事,大吼一聲,從腰間拔出長刀,居然是類似鍾流的刀法,刀光如血,彷彿霹靂,直挺挺地打飛了長戟,接着他腳步跨出,在半空中刀光掄成一道圓弧,圓光溫潤,暗合殺機,看似華麗,實則驚心。

丁耒身隨劍上,提劍刺來,劍光如虹,與圓光拼在一處,滴溜溜的刀身,忽而轉回,落在那人手中,片刻,他如跳蚤,身法詭異,落在丁耒的旁側處,出刀劈砍,當頭就是一記急風驟雨。

丁耒心平氣和,緩緩調息,三山劍法中的「墜山」,如同壘石不斷,轟轟烈烈,那人彷彿山崩地裂中墜崖而下,身體徑直朝着劍光撞了過去,眼底閃過了驚恐之色。但他還是偏移了一分,只是肩頭爆血,長刀猛的一削,就斬向丁耒的右手。

丁耒右手一縮,換作左手持劍,劍身一挑,就將長刀蹦開了一陣,趁機飛踢而出。

他經過生死危機,如今反應敏銳,再非吳下阿蒙,是以不再拘泥於普通招式,更臨時急變,是以腿腳功夫,來創傷此人。

在這名軍卒的身上踢了幾記,軍卒悶哼一聲,幾乎站不穩,但長刀依舊掄得渾圓,如烏雲蓋頂,就籠罩了丁耒的頭顱。丁耒知曉此人不一般,學過一些那鍾流的武功,雖說學藝不精,方式簡單,但也能威脅到他。

丁耒如今三山劍法已到達【初學乍練】地步,他的劍法更加凌厲,敏銳,強硬,大氣,三山劍法「以山為名,以山蓋地,山中有人,其名為仙。」如果真的練到深處,也是一招極為罕見的武學。

只見丁耒再次使出「搬山式」,彷彿愚公移山,夸父逐日,山色朦朧,映照大地。

劍如拙鋼,突如其來。

長刀鐺地一聲,倒飛而出,方才那名軍卒,分明感覺到,丁耒的劍法剛烈了許多,本來第一式出現,就隱約覺得不對,如今第二式,更是精彩連連,壓倒優勢,磕飛了武器。

長刀已逝,劍光便近。

丁耒劍從拙鈍,變作普通的刺劍,直接沒入了這人的胸口。

一絲鮮血抽出,這人大口喘著粗氣,嘴角漸漸蒼白,居然是說不出話來。

丁耒將劍一拔,看也不看這人,走向了兩名婦女,以劍解開了二人束縛的手腳。

「你是?丁耒!」這時其中一名婦女認出了丁耒,眼中難以置信。

在她看來,丁耒是一介文人書生,多次考取功名不得進,在大林城也算是一個名人,這名聲卻是處處為譏,如今大林城遭難,本以為丁耒會趁亂逃離,眼下卻在這裏見到,還救下她們,真是天賜福澤。

「這個就是城裏洛家藥鋪那位……」另一名婦女也睜大了眼睛,左看右看,丁耒模樣分明,沒甚變化,就是神色中多了幾分堅定,文武之意在心間流淌,換上面目,如同一桿筆直的尺度。他做人做事,素來堅定,處之泰然,雖然難免落了笑柄,但卻也是過去式,如今他等於是棄文從武,踏上了另一番道路。

「俠義榜」或許就是天賜良機,上天讓他,行俠仗義,改天換地,那便從了這天道,任它時光輪迴,光陰荏苒,我自逍遙罷了。

「我確實是丁耒,你們先別急,慢慢說。」丁耒說道。

兩名婦女互相都看了眼附近地面的屍首,幾名大漢目光都如同死寂一般,一時間二人也心生悲涼:「丁耒,現在我們丈夫都死了,落在大林城的家恐怕也毀了,現在真的沒有地方去了。」

「我先看看這幾人。」二人知道丁耒是醫生,聽到丁耒的話,隱約升起一絲希望。

丁耒翻看了四名大漢,都已死了個透,到了最後一位的時候,這名大漢喉嚨里冒着血沫,眼睛還未完全渙散。

「他還沒死,我看能不能救下他。」

聽到丁耒的話,兩名婦女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雖然從未見過丁耒出手治傷,但其師父洛青峰卻是醫道好手,想必有其師也有其徒。

丁耒蹲下身,將金針拿出,先把了一下脈搏,只覺得脈絡跳動緩慢,幾乎驟停,他順着大漢傷勢方向看去,還好是落在腹部,雖然傷勢極重,傷到了脾臟,卻還有一線生機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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