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敵襲

第74章 敵襲

丁耒幾人遲疑的時候。

整個松家陷入了一片刀山火海,複雜難測,只見大院裏,四周都是黑衣人,這群黑衣人且戰且退,其中為首一人,一雙眼睛如鷹隼一般,銳利無比,他手抓着李威的屍首,惡狠狠地道:「你們松家居然膽敢殺了李威?要麼交出秘密,要麼賠上性命!」

眾位黑衣人,嚴正待發,一眾松家打手,死傷大半,至於松家子弟,卻無一敢出頭,倒有之前兩名武功達到【改脈】,尚未得見丁耒的男子,正迎風而立,目光沉重,看着黑衣人,隱隱忌憚,手中握著大刀,姿勢正確,卻是無松刀法的起手式。

當日松高飛沒有練就無松刀法,練的是一種棍法,以劍為棍,若是他鑽研無松刀法,恐怕成就不會低,可惜他貪圖外界色彩,本末倒置,這才栽在了丁耒手中。

這二人比起方才與丁耒、林潼作戰的二人更強了幾分,無松刀法練到了【略有小成】的地步,如果換上他們,用松家武學來對陣,丁耒未必能勝,畢竟他的招式也才【初學乍練】,純粹靠體質強橫與內功超群,招式仍有瑕疵,還未曾練到一定的境地。

「閣下如何說是我們殺的?有什麼證據?」這時一個身影如驚鴻落地,目光沉厚,一身灑脫,完全世外高人的模樣,這個老人正是之前擊敗丁耒幾人的松家家老。

「人都死在你們這裏,還放了煙花,你們還想狡辯?前兩日是不是你們松家的人作孽,讓臨雲客棧都燒了,恐怕那些知曉真相的人都化成了灰燼了吧,這個仇我可以不報,但是背後的秘密必須交給我。」那個黑衣人呵斥道。

「什麼真相?什麼秘密?」松家家老一眼無辜,他無緣無故就惹上了這麼一批人,濫殺無辜,松家即便有力量抵抗,卻也是引火上身,日後必然遭難不斷。

黑衣人繼續道:「還在申辯?可笑,人都死了,當然是將秘密獨吞了,看來你們松家是不到黃泉不落淚!」

「你要戰便戰,莫說我松家怕你!真當自己是神仙,可以為所欲為,縱橫世間不成!要知道,延師當年在蒼岩城也曾大戰一番,擊退大夏羅剎十殺,自己也身受重傷,還不是我們松家的人救了他一命,感恩戴德之下,我們松家才逐漸成為世家。這麼多年,沒人敢威脅我們松家,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松家家老慍怒之色稍縱即逝。

他的身體忽如一道斜影,殘風亂舞,直接一步五丈,大手如雄鷹展翅,一身樁功卻如松並立,厚重沉掌,覆蓋而來。

這名黑衣人臉色大變,手中是一柄陌刀,有《唐六典》記載:「刀之式有四:一曰儀刀、二曰障刀、三曰橫刀、四曰陌刀。」

陌刀是一種長刀,一般對付騎兵為重,沉重無比,但是一般高手用起來,卻又十分順手,一招一式,舞舞生風,遒勁有力,一人可以戰多人,是戰爭時的上佳之選。這黑衣人不知什麼來頭,居然會施陌刀,還用得如此嫻熟。

他的陌刀大如輪盤,迎著松家家老,一陣劈落,如亂石橫飛,旁人聽到雄勁的風聲,不覺變色。

松家家老僅僅使用「無松拳」,看似羸弱無力,進入其中,生死不知,松家之人都略有擔心。

黑衣人中,分為兩派,一派喜不自勝,另一派則是臉色沉重,可謂各懷心思。

「你如此託大,那就不好意思,只有找死!」這為首黑衣人大喝一聲。

便見一道精光亮起,兩人交錯了一記,卻見黑衣人緩緩倒退,嘴角中帶着一絲鮮血,幾乎噴濺在面罩上,微微發紅。

而他的陌刀,刀聲錚然,不知何時,上面出現了一道掌印。

松家家老掌心如磨,幾乎滑著修長的陌刀,一路欺進,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無可比擬。

這名松家家老居然如此恐怖!

丁耒若是在場,也會驚色連連,方才他還想跟林潼對付這名家老,被一招拿下,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他的「無松拳」,已到了「長松而立,不動如石,一動驚風,鬆弛有度,囊松納樁的地步。」這種武功等級已經是第五個級別【融會貫通】,而他的內功修為,也顯然接近了【沖氣】期,至少也是【改脈】的巔峰。

若是達到【沖氣】期,那才是驚天動地,隨手就是內勁起伏,尋常刀劍根本不能近身,就要被盪飛開來。

松家家老武功如此,那家主武功恐怕也深不可測,妄圖對付松家,那便是引來怒火重重,這也是松家為何這麼多年,傲立世間,無人膽敢動搖的原因。

黑衣人首領目光一寒,突然手中一揚,居然是李威同樣的武功,「落霞手」,五枚銀針,彷彿霞光萬丈,刺目而出,狠狠扎向松家家老。

松家家老的勢頭恍然一停,手中內氣收放自如,忽如一道海中漩渦,直接帶動着三丈遠的銀針,在空中四面翻飛,他的「無松拳」如此厲害,內氣更是強得不像話。

銀針在空中叮噹作響,忽如一道雷光乍現,五道銀針合一,匯聚向黑衣人。

三丈之內,他的內氣就是無敵,而丁耒目前只能一丈之內發力,也算是甚強了。

如果不計後果,全力以赴,松家家老發內氣五丈也是可以,只不過威力會減弱甚多。

黑衣人大驚失色,連忙伸手取出一道幕布,想要用幕布籠罩。

這時從另一批黑衣人中,出現一人,拳頭如罡如雷,飛流直下,一道勁風橫飛而出,落在了松家家老的背後。

「松老!」兩名【改脈】期高手,都是驚呼一聲。

松家家老來不及反應,突然他身體一剛,像是化成頑石,鐵石加身,金玉渾成一般。

他居然硬抗攻擊!

只聽「砰砰砰」三聲炸響,松家家老踉蹌地前傾,背後之人無比詫異,這松家家老竟有如此橫練實力,連血都沒有噴出,反而是面色潮紅,像是興奮到了極致!

與此同時,對面的為首黑衣人,幕布已收攝銀針,突然手中陌刀橫移。

大刀劈落,不計後果,威力絕倫,這一下就可腰斬對方。

這時家老身後那兩名男子,欺身上前,雙刀駕馭,剋制住了黑衣人的行為。

「要不是最近家主去了天京城,你們只怕都要死在這裏,呵呵呵。」松家家老目光一張,如銀輝閃爍,他飛身而上,拳頭連續打在了黑衣人的身上,爆鳴聲接連不斷,黑衣人連連後退,聲音都絲毫髮不出來————最後站在原地,整個人如散了架一般,跪倒在地。

「馬主事!」其中一批黑衣人都是面色大變。

「馬原。」另一批黑衣人,則各懷鬼胎,之前搶攻之人,低低說了一聲,然後衝上前,將那名叫馬原的黑衣人接住,與此同時,他的掌心一股吸引力破天而出,如風洞坍縮,跟松家家老拼了一記。

松家家老面色殷紅,縱然實力非凡,也是人力,之前才被對方打了幾掌在背後,又與對方拼掌。

對方雖然倒飛而出,可他也難看萬分,整個人老了二十歲一般,臉上紋理四橫,右手肌肉幾乎乾癟下去。

「走!」那名黑衣人呵斥一聲,眾黑衣人,環掃一眼,便紛紛往牆頭跳去。

「快追!」之前兩名松家高手,大喝一聲,卻見松家家老擺擺手道:「不必了,你們不是對手,現在松家無人,被江湖宵小欺辱罷了,今日之事,立即上報官府,定要水落石出,將人一一捉拿,我看看,到底是誰這麼膽子大,對付我們松家!」

「是!」兩人立即領命。

這時才有幾名打手哭喪著臉走來,小聲道:「松老,我們失策了,那兩人根本沒事。」

「什麼?不可能!中了我的無松拳,傷筋動骨,別說打跑你們,就連動彈都未必,我親眼查看了他們的身體。」松家家老驀然生寒。他想不到,自己也有計算遺漏的時候。

「松老,他們現在跳下去逃了,怎麼辦?」

「你們不必下去,這是我們松家的事情,我親自去便是了。」松家家老道。

「可是,松老,你的身體!」

「無妨。」松家家主咳嗽了三聲,硬是咽下去血痰。

他調息了一下,便立即隨着幾名松家打手,快步趕往位置。

…………

此刻,丁耒三人正在商討。

「我覺得離位最為妥當,如果這是松家的秘密地點,為了防止生潮,不可能選擇一個有水的地方,坎位不可選擇。而且我觀察,坎位是故布疑陣,因為有水滴聲掩蓋,反而弄巧成拙,恐怕會是機關之內的場所。」周泰道。

丁耒皺了皺眉,他觀察兩座橋面,坎位橋面,坑坑窪窪,似曾有足跡踏過,離位橋面,反而平靜無比,無人問津。

「你的理論雖是如此,但松家未必不是故意施為,這兩座橋面細看之下,對比甚大,如果一步錯,步步錯,況且我們身後還有松家之人追捕,我們要選就選一條出路。」丁耒道。

周泰聞言,神色一凝,他也注意到了其中的問題,根據風水理論,他的道理不無可能,但丁耒的話,卻深深印刻,兩相對比,差漏百出,一時間也無法判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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