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故地探索,一線詭跡

第124章 故地探索,一線詭跡

「原來如此,難怪邵大俠腿力如此驚人,許是填充了腿上各大穴位,刺激增長,達到驚世駭俗的餘地。」丁耒不禁想到邵大俠離去的樣子,形容瀟灑,如世外高人,分明又是紅塵一客,身份變化,功力高深,確實非常人能及。

不過這樣的高手,也非萬人敵,按【開泉】和【沖氣】相比較的境界模式,到達這個境界,頂多支撐內氣充盈不綴,而行軍打仗,要的是體力,若體力不支,再強之人,也有極限。只是邵大俠一身孑然,從不行帶兵之事,緣何會後來被張居正殺死,確實是一個謎團。

要知道,邵大俠在整個《明史》中,是一個神秘人物,也幾乎是一個無官無爵,卻能力通天的高人。

張居正內閣首輔,一介文官,恐怕也非表面那麼簡單,丁耒心中暗自揣測。

就聽張備續道:「現在天底下,能與邵大俠相抗衡的,只有戚繼光了,俞大猷年老,帶兵打仗厲害,真正單打獨鬥,不如邵大俠。倒是戚繼光年輕氣盛,血氣剛烈。若是邵大俠這次能說動戚繼光,棄暗投明,那便是我大明福音了。」

「怕是沒那麼簡單吧,定然其中無數阻隔,甚至會有殺身之禍,邵大俠難道就不怕死?」丁耒不禁道。

張備道:「生又何惜,死又何懼?行走江湖,義字當頭,僅此而已。」

丁耒眉峰一轉:「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現在沒能去馳援邵大俠,只能在這裏先解決太平縣的事情,鄉紳可不能白死,這個圖紙也要落實才行。」

張備點頭稱是,隨即帶着丁耒出門。

丁耒手中掂量著長劍,「秋水」二字,烙印心頭,燙銀字眼,鐫刻其上,奪目生輝。

他隨手一揚,好似一陣水光,平滑面浮,盈盈有色。

稍微把玩的一陣,二人已經快步來到了城外。

鄉紳所住之地,必然質地高遠,陽光充沛,視野開闊,比起閉鎖的城內,更具鄉野田園風情。

不一會兒,果不其然,就見城外不遠處,有幾棟建築遙遙升起,在日光底下,彷彿清輝通透,亮麗非常。其中瓦礫是新放置不久的,但即便不修繕,也自然透發出古色古香之意。

鈴鈴海風,撲面而來,濕滑潤澤,二人心感平靜。

這裏看似古典風情,其實荒無人煙,甚至透著幾分詭異之意,在陽光中,別樣寒森。

可能是才死過人不久,加之鄉紳家眷都逃離四散,這裏成為了一座空地,也正是血案之後,江湖人士來往此處的,少了許多,似乎也是被震懾住了,反而不敢冒進。

不過丁耒也遠遠看到了幾名鬼鬼祟祟的江湖人,直接駐紮在鄉紳家附近,幾朵帳篷,雖被樹木掩映,卻逃不過丁耒的雙眼。

丁耒目光一閃,給張備作了個停止的姿勢。

忽而神色一動,又有兩人的身影,就潛伏在鄉紳家下方的懸崖,懸崖上是一排釘排,嵌刻着木板,這些人可以借力上升,繼而成功進入。這些人行動如此隱秘,顯然是不願意讓人知曉,加上青天白日,也不好行動,於是就此駐紮,等待別的時機。

他們顯然沒有發覺出圖紙里的秘密,丁耒也看不出來,除了開頭原點,十分熟知,與這裏地形不謀而合,別的刻畫,卻就變得模稜兩可,實難想像出真實脈絡。

「這裏人多,我們稍加偽裝一下,再潛入進去,別讓這些江湖人發現了,以免他們造成誤會,到時候打起來就不好了。」丁耒道。

張備道:「這批江湖人明顯是來湊數的,當日發生那麼大事情,很多簍子都捅了,他們現在也就是跳樑小丑罷了。」

「總而言之,小心為上,我們是來調查的,不是來奪寶的,這要好好處置一下。」丁耒淡淡地道。

張備聽得有理,於是隨丁耒小步走到一個灌木叢中,丁耒用灌木枝條,掛在身上,張備也有樣學樣,二人紛紛染上綠色,像是一團綠意紛涌的灌木,若是不動,沒人會發現二人的蹤跡。

丁耒率先看了眼懸崖,下方二人似乎在打盹,想是守夜多時,久未無功,這二人居然荒廢自身。

對面的帳篷中,則是三人在緊緊盯着,風吹草動,似乎都盡收眼底。

「我們先翻下去,踩着他們的木板,然後借懸崖的空隙,再進入其中。」丁耒立即道。

張備也覺得丁耒大膽,眼皮底下路過,就不怕對方一怒之下,將丁耒二人打落懸崖?

但丁耒行事就是這般,兵行險招,孰能無過,至少試試才好。

丁耒率先跳入木板上,腳底如抹了油脂一般,身體險些一滑,嚇得他有些魂飛魄散。

張備眼尖,立即將丁耒拉住,丁耒苦笑道:「看來我的身法還是不過關,不過此處正好鍛煉我的身法了。」

說着,他第二次跳躍,就如鯉魚翔躍,飛出老遠,直接跳到第三階的木板上。

這次他有所準備,立即運轉「橫松盪葉步」,身體如浮萍一般,搖曳了半晌,接着才穩住身軀,這次是他靠着自己的本事,將自己穩固在空中,而且更奇妙的是,這個步法施展起來極為輕盈,旁人很難發覺,即便丁耒初通其法,也依舊收效不錯。

接着張備身體也橫移而來,他如壁虎游牆,雙手扣在石壁上,接着腿腳一邁,有點蠻力的手法,卻重在穩重,不像丁耒這般急功近利。

二人一前一後,連續踏過了十個木板。

丁耒在十個木板中,收效甚高,他的步伐愈發飄忽,隱隱有了「橫松盪葉」的雛型,不過武功之道,越練越強,要超越自我,便就須得險中求勝。他行險為棋,動如風鼓,繼而連續踏出,就像一排落葉,紛紛而下,卻始終在半空不墜,原因就是有風在推波助瀾。

而丁耒就把自己想作一陣風,藉著這一陣風,他的足尖就如蓮花朵朵,每一步都是一片新亮之色。

「橫松盪葉步」1545提升,2045!

丁耒心中激蕩,壯懷感慨,自己這一番跳躍,居然提升如此良多,看來行險用事的做法,是可取之法。

他一身如松風吹落,柔水浮沉,又跳躍了幾下,竟然步伐更加明朗。轉眼之間,他又提升2點,達到了2245。

有了這般功績,他自然欣喜若狂,腳步也愈發激烈,直接一個蕩漾,就從這一頭來到另一頭,直接一個翻身,穩穩噹噹,落在了鄉紳所在的後院裏。

身後的張備,氣喘唏噓,眼中更是濃濃的驚訝,丁耒開頭看似滑脫無比,可一旦進入角色,便如一陣風帶過,令他都感慨莫及。

張備一個咬牙,也加快速度,直接當空一個翻躍,進入其中。

這次好在二人動作輕巧,沒有惹到下方二人,也正是下方二人的搭建,給丁耒兩人一個契機。

丁耒開始四下張望,這是一處規模不大的院落,佈局十分緊湊,四周炭火仍帶灰燼,可見主人離去並不時長。抬眼看去,三兩間屋子,整齊散佈,桌椅板凳,一應俱全,甚至一些地面上,還帶着殘羹剩飯的痕迹。

瞥過這些,丁耒再上前,就看到一課碩高之樹,綠樹成蔭,澤被小院,陰影灑落,熠熠光斑。

在樹下,可以看到一些殘餘的人體血肉組織,甚至乾涸的鮮血。

常人若是在這個院落呆久了,都會覺得壓抑,這就是因為院子狹小,加上本就死人,陰氣勃勃,常人根本難以忍受。

丁耒一介武人,自然不懼什麼陰氣,他現在也相信鬼神之說,世間萬法,有鬼有神,才是完美世界。

即便這個世界體現不出,甚至中原世界,也沒有鬼神傳聞,但丁耒知道,未來的「俠義榜」,定然會帶他們進入不一樣的世界,這個世界只是一個開胃菜罷了。

張備指著那棵樹道:「你看,樹上還有吊著的痕迹,這上面樹皮都削掉了一層。」

丁耒循聲看去,那樹上果不其然,一團干白的樹皮裸露,上面帶着幾抹生痕,顯然是有人被垂吊過。

他一個縱身,來到樹上,仔細觀察上面的痕迹,他是醫師,對於痕迹把控非常到位,世間萬物,都與人體息息相關,樹有年輪,人也有皺紋,樹有樹皮,人有皮囊,二者即便表面不相似,可是性質卻十分相近。

有時候一個人的相貌破相了,一眼就能看出。

而一棵樹破了皮,自然也是有規矩可循。

丁耒摸著樹皮,感受其中的深淺,好似在撫摸一個喜好之物,可是凡是天下萬物,都有靈性,這般仔細研究,無可厚非。

樹皮被他稍稍剝離了一下,其中露出了一點刺入的痕迹,似乎不像是單純手法垂吊,而像是用了工具,而且不是一招了結,似乎是通過打鬥之後,另有其人,暗中施招,才將鄉紳吊入其上。鄉紳恐怕不是血肉被扒下死的,單純這樣懸吊,梗住喉嚨,就足以讓他窒息身亡。

「我發現了一些問題,兇手應該不是一個人,我更發現了,這個鄉紳恐怕也會武功,不然普通人不會用這般殘忍的手法,先懸吊,再扒皮!裏應外合,一個人是做不到這點的,你看看樹皮準確的樣子就知道了,有點像血滴子對準頭顱的招數,但應該運用的不是血滴子。」丁耒妥帖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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