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規則

相反的力量，對抗時間，永恆……

白王利用虛空的證據坐實，沃姆利用虛空來創造永恆的生命。這些傀儡，還有容器，都是虛空的產物。

這自然是見不得光的，若不是自己遇見了這麼多的知情人，有幸去過深淵，肯定無法知曉這一段歷史。

白王將宮殿搬走，就是為了掩蓋這段歷史？

小白無法理解這其中的深意，夢之劍的空間有限，他也沒辦法帶走什麼東西，費勁艱辛原路返回，尋找著下一個探索點。

王后讓他進來尋找國王之心的另一半邊，奧格瑞姆也說國王是帶着宮殿一同離開的。

這種貼身的事物，就算是碎成兩半，應該也不會亂放才是。

小白將周圍的幾棟建築都探索了一遍，並沒有找到線索。

除開那些崩碎倒塌成廢墟的建築，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座高聳入雲霄的白塔還沒有調查過。

白塔位於宮殿群的最後方，距離宮殿廣場最遠的區域。立在一塊孤獨的懸空島嶼中，那被雲霧籠罩的極高之處，綻放出如淚水之城的守望者尖塔一般耀眼的白光。

白光穿透意識雲海，在這明亮的世界中也是如此令人難以忽視。

只是抵達那裏需要花費不小的功夫，所以小白將其作為最後的調查點，他在一塊塊漂浮碎片中挪移，來到了白塔跟前。

從入口進入，白塔內部空曠至極，上方也是一片空蕩，看不到盡頭，只有一塊三米直徑的圓形石板位於塔的最中央。

小白踩在了上面，腳下便傳來一股強大的上升力，白色石板推著小白極速上升，在十秒不到的時間裏便把他帶到了白塔頂端。

沒想到這看似白塔的建築，實際上卻僅僅只是一條上升的通道。

通道的頂端，深入雲海的部位連接着的是一棟小巧但精緻的宮殿，大小僅半個地表小鎮那般大，宮殿外圍便是濃郁的白霧，已是處於這個夢境世界的邊緣。

小白低頭看向下方，遠處的建築已是十分模糊了。

看着這破碎的宮殿群，他微微嘆了口氣，推開了宮殿的大門。

從外面看來這宮殿耀眼異常，但裏面卻是比正常的房間都要暗上幾個層次。

大殿當中靜悄悄，地板光可鑒人，腳踩在上面發出的細微摩擦聲也顯得無比刺耳。

每隔一段時間便立着一盞長明的靈魂白燈。蒼白薔薇和爬山虎繞着石柱一圈又一圈，牆上是恢弘浩大的聖巢聖徽，莊嚴肅穆，但一切事物都宛如陷入凝固。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沉重的氣息，讓小白的心情也不由變得更加低沉。

「嘎吱……」

身後傳來推門的聲音，小白猛地回頭，卻見年幼的空洞騎士推開了他合上的大門。

「又進入回憶中了么……」

小白注意到對方的身體大小和之前相比有所增長，尤其是腦袋，雙角的長度和粗細都比自己的大了不少……嗯，他現在是個頭頂什麼都沒有的光頭。

這一次的夢境當中，空洞騎士走過的路面並沒有荊棘出現，似乎是一個好夢。小白綴在他後頭，在宮殿當中行走，卻發現對方走着走着便凌空漫步了起來，彷彿腳下就存在着地面一般。

為什麼會這樣？

小白心中疑惑，試圖從夢之劍中尋找答案，夢之劍一番分析之後，給出了幾種可能。

但小白覺得最為合理的，應該就是這個宮殿在過去並非是這個樣子，空洞騎士所行動的路線才是過去存在的道路。

這個宮殿經歷過改建？和那個被隱藏起來的房間一樣？

小白心裏一動，利用螳螂爪一番飛檐走壁跟了上去。

空洞騎士的行動路線逐漸偏離了正確的道路，向著偏殿的方向移動。

但小白十分清楚地記得那個方向是一片廢墟，被雲霧籠罩，現在絕對是死胡同一條。

看着對方穿牆而過，小白略作思索，決定繼續跟隨。

他轟開這面牆，看見了外頭的白霧，便拿出一根藤蔓拴在身上，另一頭綁住一根石柱，小心地進入了意識雲海之中。

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碩大的封印，那是由蒼白的線條勾勒出來的蜘蛛紋路，是深巢一族創建的封印術法。

雲霧當中竟出現這樣一種東西，小白心中驚喜，這裏果然藏着東西。

他揮舞夢之劍劈砍在封印之上，飛蛾一族的至寶輕易地將這封印劈成了兩半。

蜘蛛紋路如雪遇陽光般融化，伴隨着封印的消散，小白面前的一大團意識雲海也如風捲殘雲般消失不見，被其掩藏的事物展現了出來：

偏殿的大半區域都坍塌摧毀，只剩下斷壁殘垣，並且佈滿了根根尖刺，地面、牆面、頭頂……

相比於蒼綠之徑邊緣的荊棘之海，這片區域的鐵刺密集程度尤甚。

目光所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落腳，小白想說點什麼，卻又突然詞窮，只能發出一聲驚嘆。

這片區域一定承載了夢境主人極大的痛苦，才會滋生出如此恐怖的一片場面，甚至要用封印法術來徹底隔絕。

一股吸引力襲來，藤條「啪」得應聲而斷。小白一個趔趄向前跑了幾步，回頭一看，來時的路竟然消失不見，化作了一片漆黑的虛無。

而前方則出現了一座石碑，上面寫道：

【想要見證塵封的秘密，就要承受最嚴厲的懲罰！】

這句話像是專門對自己而說的，這是蒼白之王的後手之一？他想表達什麼？這裏又藏了什麼秘密？

看向這些荊棘，小白心裏並沒有產生多少緊張感。雖然無處落腳，但是他飛行的手段也不少。

這樣想着，他取出水晶之心，但令他驚愕的是，水晶之心竟然毫無反應，彷彿能量已經耗盡。

他想要振動翅膀，卻發現帝王之翼也沒了反應，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給限制住，無論怎麼嘗試都無法激活。

【此地靜止飛行】

覺醒的夢之劍向小白傳遞了這樣一條信息，這片空間中瀰漫着一股規則的力量，在這裏的任何一人都必須遵守其中的制度。

遵守制度……

小白仔細琢磨著這條信息。

能夠改變環境，這無疑是神靈權柄的展現。蒼綠之徑和格林劇團無疑都有這方面的影子。

小白相信這一定是沃姆搞的鬼，在自己的王宮內製定規則，所有人都需要遵從祂的意志去行動。

所以「創造制度」便是沃姆的權柄之一？

祂這麼做的意圖，是要自己用肉體一步步走完這條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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