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夢舞者

「你來了，揮舞者。」先知還是老樣子，安靜地端坐在房間之中，背部微曲，長須低垂，守護著這片安息之地，「我猜你一定積累了很多疑問想要弄清，不要心急，先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以來的收穫。」

飛蛾先知招了招手，小白腰間的夢之劍便亮了起來。

「啊，五百精華，我可以看到這個古老王國的夢開始纏住你。太棒了，你即將成為夢舞大師。你讓我在這裏沉悶的工作變得無比刺激，要知道在這個地方當看門人沒什麼意思。」

「啊，我不應該抱怨自己的職責。看護這些墳墓並指導你這位揮舞者……雖然那對古老罪行的所有懺悔，讓我願意儘可能地為你提供幫助，但某些事情必須做好平衡，有些問題我暫時不會選擇回答。」

先知上來就給小白打了一劑預防針，並早有準備似的取出了三樣東西，其一是小白一直在搜尋的蒼白礦石，其二個則是一枚護符，表面的花紋是一張捕夢網，最後是半塊靈魂容器。

「這是……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收集這些東西？」

「夢境世界遠比你想像的要複雜，我一直在關注你的動向，相信守夢人也在默默注視着你，或是那個老國王。」

「老國王？蒼白之王早就死了。」小白語氣懷疑地說道，「你是通過別人的夢境看見我的？」

「他死了嗎？好吧，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不過祂的確是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了。至於你……和你接觸過的生物夢中可能會出現你的身影，在那裏我看見你去過許多地方，但這需要去分辨哪些是真是的，哪些是虛幻的，比如某個小女孩……」

「所以這算是一種定位的能力？」小白問道。

先知承認道：「可以這麼說，但很遺憾，這個技巧你暫時掌握不了，你的能力完全依託於夢之劍。」

「所以我只要繼續收集夢之劍就可以做到這些了？」

「聰明，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這把瑰寶之中包含了無限可能。」先知笑着說道，「你還真是一個求知慾旺盛的小傢伙。」

小白終於知道為什麼大黃蜂總是能夠找到自己的位置了，有守夢人在夢境當中盯着，相信沒有哪個容器可以逃過她的追殺。

「所以你也知道我想要問你什麼問題了？」

「多少能猜到一點，你儘管問吧，其實有些東西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主動告訴你。夢境世界愈發沸騰，最後的時刻已經離我們不遠了。」

先知的這句話讓小白心裏一沉，他理了理頭緒，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瘟疫的本質是什麼？」

「呵呵……」先知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一上來就問這個，你也未免太心急了一點……相信我，現在就知道這些對你來說沒有好處的，你還是換一個問題。」

「好吧，我無意之中找到了進入自己夢境的辦法，這是怎麼回事？」

先知說道：「其實那是一個名叫『夢之門』的法術，在現實之中打開一扇聯通夢境的大門，讓人們可以攜帶物體自由地進入其中。」

「我本想等你再多收集一些夢境精華的時候將它傳授給你，但沒想到你竟然提前摸索了出來。」

小白說道：「這個法術的消耗也太大了，動不動十幾枚精華就沒了，除了搬運一些東西外似乎也沒什麼用。」

「不，夢之門的效用比你想像中要強大的多。之所以你會遇到這種狀況，是因為施展夢之門對現在的夢之劍來說還過於勉強，而且你缺少其他的法術技巧。為了維持門的存在，就必然要消耗更多的精華。繼續去收集吧，當你擁有九百枚精華的時候，就能夠正常開啟夢之門了。」

「九百枚！」小白驚呼，「我這五百枚都收集了這麼長時間，這九百枚精華得等到什麼時候！」

先知微笑着道：

「放心，會有辦法的，這枚護符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我將這枚護符稱作『夢舞者』，這個護身符來自我最寶貴的回憶之一，它將拉近你和夢之劍之間的距離。這個王國的秘密再也不會對你隱藏了！」

「拉近距離？」小白問道。

先知回答：「是的，它能夠讓你以更快的速度凝聚夢之劍，並且可以聽見內心更深處的聲音。你知道的，有些人總是善於隱藏他們的內心，在夢舞者面前，那些被刻意隱藏的秘密都將無所遁形。」

「這麼神奇？」

小白聞言果斷接過護符裝佩上，待它激活了之後，凝聚夢之劍，原本需要一秒多才能凝聚出來的夢之劍在半秒之內便已成型，小白對着先知揮舞出去，光劍破碎，腦海中傳來了先知淡淡的笑聲。

一時間小白竟以為是自己成功突破了先知的防禦，聽見了她的內心，只是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見笑聲之後傳來這樣一句話：

「……在我這樣佈滿灰塵的心靈裏面可沒有藏着任何重要的東西，相信我……」

果然還是不行啊……

小白又對着空氣劈砍了幾劍，夢舞者的存在讓自己捕捉念頭的能力更強了一些，起碼不會再出現「思想延遲」的現象了。

「它的副作用是什麼？」

「副作用是嗜睡，而且在結束使用后的一段時間裏會分不清虛幻和現實。但我相信你能夠將這些影響降到最低。」

小白點點頭，將夢之劍收了起來。

「第二個問題：判斷一個人的內心能不能夠被聽見的條件是什麼？我本以為是實力的強弱，但我發現這並不準確，有些實力不強的人我照樣聽不見它們的內心，或者說只能夠聽見他們的淺層想法。」

「這是個好問題。」先知回答道，「夢之劍能不能夠聽見一個人的內心，這其實涉及到很多因素。」

「那個人靈魂的強弱、意志的堅定與否、夢之劍中精華的多少，這些都會對結果產生影響。」

「每個人的心靈都有着一層保護殼，夢之劍的作用原理實際上就是在它們的心靈上斬出一個缺口，從而讓他們的想法泄露出來。絕大多數人沒有針對靈魂進行過鍛煉，也缺少這方面的意識，所以在夢之劍的面前無所遁形。夢舞者可以讓這方面的能力得到加強，但還不足以突破我心靈的防守。」

「原來如此！」小白恍然大悟。

難怪內爾並不算強大，自己卻依舊沒辦法聽見他的內心，而且可以被對方察覺到異常。不得不說，薩滿一族在這方面的確是有着得天獨厚的天賦。

「那麼格林一族又是怎麼回事？那些劇團成員總不能每個人都具備心靈的防守能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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