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面具之謎

「額……你說什麼？」小白確定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只是他說的內容讓自己十分費解。

面具師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小白的腦袋，說道：「你的臉，生命氣息，面具還是臉？」

它看出來了？小白內心驚訝，難道自己頭盔之上流露的生命氣息被他看出來了，所以才會這麼說？

「就是我的臉。」小白試探著回答道。

面具師沉默了一會，點頭說道：「啊，真是完美，神奇的祝福，我知道了！臉是美妙的東西。不是每個人的臉都受到了祝福。」

「你知道了什麼？你說我的臉上擁有祝福？那是什麼東西？」

面具師像是沒有聽見小白的問題似的，專心致志地處理著面前的事物，小白等了許久，沒見他回應，便再次將問題問了一遍。

聽到問題的面具師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小白一眼，疑惑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是要找我定製一張臉？你的臉看上去很不錯，要換一張臉嗎？」

……這面具師似乎是忘記了自己剛才的事情？小白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仔細想想，不正是自己最初遇見記憶尚未恢復的奎若時對方的狀態么？極度的健忘，若遇到什麼問題，三秒之前的事情都能忘得一乾二淨。

因為有了和奎若打交道的經驗，小白斟酌著問道：「你這些面具要給誰使用？」

面具師回答道：「面具，我會將面具給予這個王國的無臉人。」

「無臉人？那是什麼？」小白問道。

「無臉人，要身份，拋棄，掩蓋，存在。」

小白：「……你正在製作的這個面具有什麼用？」

面具師：「面具！一張臉！它需要嗎？不需要嗎？定義。專註。存在。」

「叮！~~」

「……打磨，雕刻，注入，賦予，封印……」

面具師無論是口頭表述還是內心想法，都是一樣的混亂不堪，小白嘗試了許久，發現只要自己一問問題，對方頂多回答一兩個，便會陷入深深的迷茫當中，緊接着記憶清零讀檔，開始無限循環，比當初的奎若還要無法溝通。

這讓他和面具師的交談變得十分困難，嘗試了各種方法后，才勉強掌握了一點點信息。

面具師所製作的面具對於某些人來說相當於是一張臉，擁有面具的人將會獲得一個和真實的自己截然不同的新身份。

這一點小白覺得十分離譜，到底誰來規定戴了面具的人就能改變自己了？

而且面具師製作面具的過程並不是簡單的用工具打磨，那些所刻繪的複雜紋路給小白一種玄奧的感覺，尤其是最後一步的點燃蛛絲，一閃而過的蜘蛛光影讓他感覺這面具極不簡單，佩戴上面具的人說不定真的會發生什麼變化。

這莫非是蜘蛛一族某種專屬的能力？

小白乾脆放棄了問訊，專註地觀察面具師的一舉一動。也許是面具製造過程中爆發出來的光線過於刺眼，期間一直都沒有蜘蛛再到這邊來看過。

當簡單線條勾勒出來的蜘蛛光影再度閃現，小白突然想到什麼，手伸進眼眶裏一掏，拿出來一塊巴掌大小，表面帶有蜘蛛紋路的蜘蛛紋章。這塊當初從大黃蜂身上奪來的紋章受到大黃蜂的極度重視，但卻因為某種原因沒有被她收回。

小白對這東西一直報著畏懼的遠離心理，盡量減少和它的接觸，以免又發生一些類似於安息之地的事情。這東西可以讓守夢人定位到自己，小白早就想把它給丟了，可又擔心大黃蜂到時候找上門來，所以才一直留着。

當時看見蜘蛛光影的時候就隱約覺得眼熟，現在將紋章掏出來一看，才發現二者圖案果然一模一樣。

這枚紋章是赫拉給大黃蜂的？小白心中猜測到。

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擱置，紋章內的能量又達到了一個十分充足的程度，兀自散發出瑩瑩白光，如果老黑在這裏想必會口水直流，它對能量豐富的東西總是缺乏抵抗能力令。

也許是紋章的光芒吸引了面具師的注意，它抬頭看見小白手中的蜘蛛紋章后，竟奇迹般地徹底停了下來。它語氣十分恭敬地詢問道：「大者，您來了。」

大者？什麼東西？它是指這塊紋章？小白心裏一動，看其恭敬的態度，心中有了猜測。

他拿捏著語氣問道：「告訴我面具的秘密。」

「面具的秘密？」面具師先是一愣，面具孔洞下的眼神略有迷茫，小白本以為這次還是要失敗了，然而只見手中紋章光芒一漲，「咔嚓」一聲，面具師臉上的面具碎裂，一隻裂成兩半的蜘蛛光蠅浮現而出，接着崩碎成光點。

面具脫落，面具師的臉龐終於暴露了出來，那是一張下巴尖細，雙眼碩大，眼中有無盡螺旋紋路緩緩旋轉的臉龐。

面具師原本有些空洞的聲音變了，變得和那些蜘蛛一樣嘶啞難聽，不過神志和語氣卻也開始正常起來。

「你不是大者！」面具師語氣讚歎地道，「真是了不起，很少能有人能夠闖到這個地方，手中還帶着她的信物……為什麼她會給你這樣一個奇怪的人？」

「信物？你說大黃蜂？」小白問道。

「啊，大黃蜂，真是難聽的名字。」面具師莫名苦笑了一聲，六條長腿鬆開抓着的工具，手掌齊齊張開將沒有戴面具的臉覆蓋，一陣撫摸，它感慨道，「啊，真是難得的清醒，摘掉一層面具的感覺真讓我舒爽又畏懼……」

雖然對方認出自己並不是所謂大者，不過卻並沒有惡意表現，小白便問道：「面具是什麼？」

「面具？面具當然是用來變臉的東西。嗬嗬嗬嗬……你看到了我下面的臉！還是說這是另一幅面具呢？」

面具師滲人的笑聲再配上旋轉的雙眼，弄得小白心裏直發毛，但意識到對方可能可以告訴自己許多隱秘，心中又隱隱有些激動。

「變臉？真的可以變臉么？」

「嗬嗬嗬，變臉，用另一張臉將它完全掩蓋……是強有力的保護，但會帶來悲慘的結局。原本的心靈就此摧毀，但意志頑強的人可能會依然留下一絲舊日心智。」

……原本的心靈就此摧毀……小白心中一驚，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奎若。小哥一直帶着一副守夢人造型的面具，莫非他迷迷糊糊長期失憶的原因是這個面具在搞鬼？面具師失去了面具，所以神志恢復，是不是奎若將面具丟掉也可以恢復往日的記憶？

只是奎若的面具顯然還有着其他的用途，效果遠非面具師所講的那麼簡單……

深巢、面具、守夢人……傳統習俗、聖巢、電車站……

小白將自己這麼長時間一來搜集到的所有相關信息一一串聯，終於感覺自己抓住了歷史帷幕的一角，只要一個用力就能將其掀開，一窺那不為人知的歷史。

「你製作的這些面具和聖巢有什麼關係？」

「聖巣？聖巢的真相都深深埋藏，它要撬開多少層面具才能看到真相？」

「那你這些面具到底要製作給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啊，你別過來，你這隻該死的蟲子，靠近我想要幹什麼？衛兵！衛兵！」

「叮！~~」

「……它知道藏在後面的面孔嗎？沃姆創造出了如此強烈的反差……」

沃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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