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鏖戰趙慈

第68章 鏖戰趙慈

孫夏率部重新佔據了宛城之後,就面臨兩個迫不及待的需要解決的對手。

一個是屯兵酈縣的右中郎將朱雋統帥的漢室北軍精銳三萬。

另一個就是釘在博望坡的討逆校尉劉正帶領的興漢軍鐵軍一萬三千。

孫夏看着血流成河的南陽太守府,對座中的三位領軍大將說:「韓忠,興漢軍是你的老對手了,就由你統兵五萬出戰如何?」

韓忠聽了之後,臉色十分的陰沉,他實在是底氣不足呀。

趙慈說:「大帥,既然韓忠將軍有什麼難處,殺雞何必用牛刀。不如讓我領兵三萬,拿下博望坡。」

孫仲說:「大帥,關於興漢軍的情報,咱們知道的不多,這仗可不好打呀!」

孫夏說:「不好打也得打。咱們要想在南陽站穩腳跟,就得面對這兩個實力強勁的對手。」

孫仲說:「大帥,黃巾軍出戰可是一鎚子買賣,只許勝不許敗。朱雋和劉正都有源源不斷的援軍,咱們卻只能孤軍奮戰,就連近在咫尺的穎川波才部,也沒有能力支援咱們。」

孫夏嘆了口氣說:「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若是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不進這宛城。這就是一座牢籠,把咱們圈在裏面動彈不得。」

趙慈見孫夏不發話,就有些急了,於是就說:「大帥,趙慈願意立下軍令狀!」

孫夏終於回過了神,對趙慈說:「趙先鋒執意出戰,我也是非常高興,戰場上風雲變幻,誰也無法保證必勝。立軍令狀可不是兒戲,就沒有這個必要了。以免自縛手腳之後急於求成,反而壞了大局就得不償失了。」

孫夏為了保衛宛城,派趙慈帶領三萬黃巾軍進攻博望坡,爭取消滅或者打退幽州興漢軍,解除迫在眉睫的威脅。

再命令韓忠領十萬黃巾軍進駐西鄂縣,守住宛城的北大門,抵禦右中郎將朱雋的北軍精銳的進攻。

先說趙慈,得了將令之後,立即整頓本部人馬,隨後接收了孫夏補充加強給他的兩萬黃巾軍。

趙慈是個急性子,立功心切的他只是簡單的編製一番之後,又申明了三軍號令手段。就帶着草草成軍的黃巾軍朝博望坡方向前進。

劉正收到趙慈大軍來襲的消息之後,立即命令周泰率部進駐屈申關,替興漢軍守住西南方向上的大門。

郭嘉見劉正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於是就問他:「校尉大人,周團長身經百戰,丹陽團又是天下少有的精銳部隊,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嗎?」

劉正說:「這屈申關的情況不明,也不知道丹陽團的進展怎麼樣?趙慈畢竟跟過秦頡一段時間,懂得漢室大軍的套路,也對咱們興漢軍毫不陌生。既然他敢來,就肯定會有相應的對策。俗話說:猛虎架不住群狼。丹陽團精銳不假,畢竟人數有限,只有趙慈部的十分之一。這讓我不得不多想哪?」

郭嘉說:「校尉大人不用擔心,典團長的天衛團就在博望坡西南一帶活動,相信有了兩個團的互相配合,就算是不能戰而勝之,也可以保持勢均力敵的態勢。」

劉正說:「精兵扼守險關,趙慈部以三萬烏合之眾來襲,一定會蟻附攻城。戰端一啟,只怕會多有殺傷。興漢軍的手上,終究還是要沾上普通百姓的鮮血。」

郭嘉說:「校尉大人不必煩惱。既然他們願意附逆作戰,把自己的不幸強加到別人身上,就應該有身首異處的覺悟。既然出現在戰場上,就只能在生與死之間博一個前程。俗話說:怕死何必去從軍,拿起刀槍須膽壯。」

劉正說:「好了,就讓我們一起坐等丹陽團的戰報吧!」

再說周泰領了將令,回駐地立即整頓人馬,並且讓第一連整隊輕裝,率先趕赴屈申關。

丹陽團第一連的連長,姓徐名盛字文向,琅邪莒縣人,是第一批興漢軍陸軍軍官學校的優秀畢業生之一,與黃忠的女兒黃舞蝶和甘寧的長子甘瑰,並稱首屆三傑。由於田家堡陸軍軍官學校的前身是南山軍校,他們三個又稱南山三傑。

如今黃舞蝶在第一軍中聲名鵲起,是鼎鼎有名的巾幗英雄;甘瑰也在海軍中風生水起,成了錦帆艦隊錦帆號的大副,算是子承父業。

只有這徐盛無依無靠,好在成績優秀,被教務處的處長蔣欽推薦,進入丹陽團中做了尖刀連連長。

徐盛在南山軍校中學習了半年,又在新組建的軍官學校進修一個月,這才以第一名的結業成績進入丹陽團中。

周泰與蔣欽情同手足,對徐盛也非常的看重。只是丹陽團出戰的機會有限,輪到徐盛的機會就更少了。

如今趙慈舉三萬黃巾軍來襲,周泰就把這先頭部隊的重擔交給了徐盛。

一方面是為了讓年輕人有嶄頭露角的機會;另一方面則是替蔣欽檢驗軍校生的成色。

徐盛回到連部就立即下令,除了武器之外,每人三天乾糧,一壺清水,至於盔甲等輜重,交給團部後勤處統一運輸。

徐盛率先卸下了盔甲,穿着單衣騎上了戰馬。

身後的丹陽團戰士一一照做,不到五息,全連整隊完畢。

徐盛大吼一聲:「丹陽團一連,全體都有,目標屈申關,出發!」

兩百餘匹戰馬高聲嘶鳴,一起衝出了營地,朝着屈申關方向奔跑前進。

屈申關東西走向,南北兩面都是高山。只有向著博望坡方向的東門,以及通向宛城北門的西門。

徐盛率部抵達屈申關大營的時候,黃巾軍還沒有到來。

徐盛這才鬆了一口氣,命令一個班的戰士修整營地,隨後就帶着剩下的人趕往西門。

黃巾軍先頭部隊已經進入屈申關了,正在通過城門洞。

徐盛立即帶隊衝鋒,雙方在城門洞裏撞在了一起。

徐盛見無法盡驅黃巾軍先頭部隊,馬匹擠在城門洞裏,成了對方的活靶子。

於是就命令所有的戰士下馬,又命人把傷馬收集起來,得死馬三十餘匹,堵在城門洞裏,成了掩體,擋住了黃巾軍入城的道路。

由於來不及關閉城門,黃巾軍並沒有分兵爬上城牆,再加上緊急出動,攻城器械準備不足。雙方又是不期而遇,這才堵在城門洞裏廝殺。

徐盛見城門洞裏的局勢已經穩定,就派一個排的戰士登上城牆,多打火把,震懾屈申關下的黃巾軍。迫使黃巾軍主力專心突破城門洞,以減輕守關的壓力。

戰鬥越來越激烈了,守在城門洞裏的百餘名丹陽團戰士,額頭上開始冒起了冷汗。

黃巾軍戰士悍不畏死的衝擊,用手中的刀槍招呼擋路的死馬。他們是在用生命替身後的同伴淌出一條血路。

徐盛見身前的死馬屏障變成了肉泥,只得含淚下令說:「殺馬!」

第一匹被殺的馬,就是徐盛的大青馬。

良馬通靈,知道徐盛的無奈,主動撞上丹陽團戰士手中的利刃,悲鳴一聲,倒地而亡。

徐盛流着淚替愛馬合上了雙眼,命人把馬身投入城門洞。

黃巾軍已經損失了五百多人,還在源源不斷的擠進來。

不斷有死馬被投入城門洞裏,不過片刻就化成了肉泥。

雙方都殺紅了眼,不斷有戰馬被宰殺,投入城門洞裏。

最後一匹戰馬被殺之後,也投入了城門洞中。

戰鬥仍在繼續著,沒有死馬作為掩護,丹陽團的傷亡開始激增。

徐盛無奈,只得下令說:「兄弟們,讓犧牲的戰友們再助我等一臂之力。」

徐盛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活着的戰士把犧牲戰友的遺體投入城門洞充當掩體。

負責執行這個命令的丹陽團戰士拒絕了,帶隊的班長說:「兄弟們,咱們的戰友已經犧牲了,不能讓敵人再糟踐他們的遺體,不怕死的,跟我上!」

一個班的丹陽團戰士,手挽着手,組成了人牆繞過嚴陣以待的戰友,進入了城門洞中,用血肉之軀保護身後的戰友們。

他們都壯烈犧牲了,活着的戰士沒有時間悲傷,流着淚以最快的速度斬殺敵人。

一刻鐘之後,城門洞裏的屏障再次消失。

徐盛親自抱起一位戰友的遺體,投入了城門洞裏。

也有戰士想要學那位寧死守護戰友遺體的班長。

徐盛大哭說:「戰友們,一連的任務,是守住屈申關。任務為重,都不要做無畏的犧牲了,等完成了任務,我親自給弟兄們磕頭賠罪,執行吧!活着的人,誓死也要完成任務!」

一連的犧牲越來越大,城門洞裏的防禦也越來越薄弱。

徐盛見身邊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障礙物了,帶着倖存的二十幾名戰士發起了最後的決死衝擊。

徐盛似乎在隱隱約約之中看見了家鄉的桃花,和那一道伴隨着桃花翩翩起舞的倩影。

徐盛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他完全是憑藉着本能在廝殺。

有黃巾軍想要繞過他,都逃不過一刀兩斷的命運。

刀越來越重,徐盛好想睡上一覺。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任務還沒有完成不可以倒下,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身後傳來了馬蹄聲,徐盛看到了營長的身影,手中的刀垂落,狠狠的扎在了地上,拄著刀柄,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城門洞一戰,丹陽團一連除了城牆上的一個排以及修整營地的那個班,凡是參與城門洞血戰的,都是屍骨無存,只有徐盛重傷,是唯一的倖存者。此戰一連戰死一百一十九人,重傷一人。

周泰趕到屈申關之後,流着熱淚說:「丹陽團的弟兄們,都是好樣的,是我沒有照顧好大家。弟兄們一路走好,請受幼平一拜!」

周泰說完,屈膝朝着城門洞跪了下去,一連倖存的戰士沒有說話,任憑夏風吹着身上的單衣。

其他的丹陽團戰士都跪了,只有一連的戰士沒有跪,他們都繼承著犧牲戰友們的榮耀,不敢跪,也不能跪。

血債只能血來償,這份恨和仇,一連永遠都會銘記在心。

一連的戰士問:「團長,校尉大人不是說黃巾軍都是普通的百姓嗎?為什麼會變成我們的敵人?」

周泰說:「興漢軍出幽州,只是為了更多的人享受到和平。誰敢破壞這份安寧,都是我們的敵人,這同身份無關,黃巾軍也不例外。」

屈申關西城門洞的血戰,是南陽地區的黃巾軍由烏合之眾向精銳之師轉變的節點,各路漢室大軍隨後相繼遭遇了大大小小的敗績。

南陽黃巾軍先鋒大將趙慈的名字,隨着秦頡戰死和城門洞血戰而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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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漢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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