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美人芳心

第104章 美人芳心

中平元年冬月初,幽州興漢軍,平賊校尉劉正,率領五千人馬進駐丘縣,正式打響了廣宗戰役。

廣宗城內,黃巾軍大本營中。

張角看着手上最新的情報,長長的吹出了一口寒氣。

期待已久的人,終於出現了。

張角對着大帳陰暗的地方,輕輕的喊了一聲:「白騎!」

一位身長八尺的青年現身,拱手向張角行禮說:「師傅,請吩咐!」

白騎是個孤兒,被張角秘密收養之後,賜姓張。黃巾軍中都稱呼他為張白騎。

張角看着精神抖擻的弟子,滿意的笑了笑,取過一支令箭對他說:「去把聖女喚進來,我有事情交代!」

張白騎領了令箭,立即前往一處獨立的小院。

對着燈火通明的軍帳大聲說:「聖女,屬下張白騎求見!」

張寧正在燈下看書,聽見了張白騎的聲音之後,習慣性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甲。隨手抓起桌邊的長劍,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張寧問:「師兄深夜來訪,有什麼事情嗎?」

張白騎回答說:「師傅召聖女議事!」

當張寧再次細問的時候,張白騎只說不知。

張寧無奈,只得關上了房門。

跟隨在張白騎的身後,前往張角的大帳。

張白騎帶着張寧,直接進入了張角的寢帳,回稟說:「師傅,聖女帶到。」

張角看了一眼張寧,才對張白騎說:「白騎,到帳外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張白騎領命,轉身出去安排了。

張角望着張寧,嘆了一口氣說:「那個人來了,他就在丘縣。」

張寧知道,劉正的到來意味着——黃巾軍的使命即將結束。

她很不甘心,然而天命難違!

張寧還是順着張角的意思,問道:「父親要我做什麼嗎?」

張角說:「帶上雛鳳佩,去見一見那個人吧!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張寧哭着說:「可是,父親……」

張角打斷了張寧。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有這樣的覺悟。

更何況他,僅剩三個月的陽壽了。

早晚都會死,不如坦然面對的好。

黃巾軍為了撐到這一刻,已經流了太多的血。

他們力搏盧植,血拚袁紹,硬撼曹操。

都是用鮮血和犧牲堆出來的,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刻。

張寧死活不同意,直到張角,以十萬黃巾軍的性命相托,她才屈服了。

原來責任,竟然是如此這般沉重無比。

張寧連夜出了廣宗城,悄悄的潛入了,丘縣的興漢軍大營。

更為巧合的是,一路左躲右閃的她,居然一頭撞進了,郭嘉的寢帳之中。

郭嘉正在整理文件,抬頭看見一個黑衣人,嚇得他張嘴就要喊人。

張寧情急之下,就想衝過去,堵住郭嘉的嘴。

郭嘉作為聰明絕頂的謀士,對於寢帳的佈置,也是別出心裁。

這自保的絕招,在劉正的耳濡目染之下,當然是學了個八九不離十。

張寧只顧著去堵郭嘉的嘴,卻忘記了腳下。

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的她,身體居然失去了平衡。

她在慌亂之間,雙手抓住了郭嘉的肩膀。

她雖然穩住了身形,但是堵嘴的任務,卻沒有機會完成了。

眼看郭嘉就要叫出了聲,張寧在情急之下,來不及多想,匆匆忙忙的用自己的嘴,堵上了郭嘉的嘴。

郭嘉愣住了,他分不清張寧究竟是男是女。

一想到自己的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丟了,氣得郭嘉想要殺人。

好在一股淡淡的幽香入鼻,才抑制住了他暴走的衝動。

張寧在控制住了局勢之後,本來可以饒過郭嘉的嘴。

只是她突然感覺到了,郭嘉嘴唇上的溫度,就有點兒捨不得移開了。

劉正在聽到郭嘉寢帳的動靜之後,忙抓住梨花槍沖了過去。

一挑開寢簾,嚇得他又退了出去。

郭嘉的兩顆眼珠子亂轉,好像是在向劉正求救。

然而在劉正看來——那小子怎麼像是在炫耀呢?

陳到也到了,不顧一切就要往裏面沖。

劉正橫槍攔住了他,對他說:「叔至稍安勿躁!」

陳到不知道內情,於是就說:「校尉大人,軍司馬有危險,還是讓末將進去救人吧!」

劉正笑着說:「叔至多慮了,奉孝好著呢?」

陳到又朝着郭嘉的帳內,喊了幾聲,卻得不到他的回應。

劉正又老是神神在在的,一點兒都不着急的樣子。

張寧終於不再欺負郭嘉了,羞憤的她,不顧一切的沖了出來,想要找劉正算帳。

張寧一看見劉正的模樣,頓時就忘記了找他算帳的初衷。

張寧興奮的問道:「你真是頑石哥哥嗎?」

劉正聽不懂,於是就問:「我是被人叫過一段時間的頑石,只是後來腦袋挨了一拳,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們認識嗎?」

張寧只好取出雛鳳佩,這才與劉正相認。

劉正認了個妹妹,當然得拿出做哥哥的樣子。

張寧為了增加說服力,還說出了,十年前劉正哄她吃又苦又澀的桑果。

為了摘桑果,劉正還從大桑樹上摔了下來,是張角救了他一命。

後來豫州發生了災疫,張角才帶着女兒離開了樓桑村。

臨別時,劉正把雛鳳佩,當成了信物,送給了張角父女。

十年之後的今天,早已物是人非了。

劉正感慨之餘,對張寧說:「寧兒妹妹,難道你爹,就是太平道的大賢良師嗎?」

張寧點了點頭,可憐兮兮的問劉正:「頑石哥哥,你不要我這個妹妹了嗎?」

劉正心想,禍不及家人。張角做錯了事,不應該讓其女代為受過。於是就對張寧說:「寧兒妹妹到了興漢軍,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想要什麼,頑石哥哥都盡量答應你。」

張寧看了一眼郭嘉,興奮的問劉正:「頑石哥哥,我發現這個小白臉挺不錯的,我就要這個小白臉行嗎?」

被一個漂亮的女孩兒,說成了小白臉兒,郭嘉可不樂意了。

他怒懟張寧說:「我不是小白臉!!!」

不僅如此,還反覆的強調了三遍。

張寧見郭嘉居然敢反抗,於是就威脅他說:「你再說一句試試呀?」

郭嘉心想,頭可斷血可流,男子漢氣概不能丟。於是就大聲說:「試試就試試!」

張寧可不會慣着郭嘉,伸手攬過郭嘉的頭。

郭嘉雖然被劉正,訓練了兩年多,但是體質太差,導致了成就不高。

在張寧的絕對武力面前,他依舊是一隻弱雞。

張寧盯着郭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閉嘴,信不信我咬你!」

郭嘉死鴨子嘴硬,依舊喋喋不休的說:「你來呀!」

張寧也火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挑釁自己。

張寧很生氣,後果很香艷。

可憐的郭嘉,又被美女強吻了。

如果說寢帳中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誤會,那麼此刻上演的畫面,那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真情流露。

郭嘉想起了師門的預言,才覺得自己,把單身進行到底的誓言,算是徹徹底底的破滅了。

郭嘉索性不再反抗,反而專心致志的享受起來。

突然,張寧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居然丟開了郭嘉,擦掉了嘴角的口水。

劉正和陳到專心致志的閉目養神,聽了張寧的呼叫,忙睜開了眼睛,望着撒狗糧的年輕男女,期待着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寧問劉正:「頑石哥哥,這個小白臉叫什麼名字呀?」

劉正回答說:「他就是幽州興漢軍,平賊校尉部的軍司馬,郭嘉字奉孝!」

張寧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於是就問郭嘉:「郭嘉小弟弟,我是幹什麼來着的呢?」

郭嘉沒有好氣的說:「拜託!美女!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做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呢?還有不要叫我弟弟,至少要把小字去掉,這是最後的底線,不能再讓步了。」

張寧真把自己的任務忘記了,也不想跟郭嘉,計較稱呼上的小問題,於是就說:「我親愛的奉孝大英雄,你要是把我的來意,講清楚了。以後想讓我怎麼叫你,都可以商量。要是你說不出我的任務,對不起,這個弟弟你是當定了,小字也不能丟。」

郭嘉認為張寧蠻不講理,她的任務是什麼,外人怎麼可能知道呢?

張寧不以為然的告訴郭嘉,作為天下一等一的智士,猜透對手的心思是最基本的技能。這是考驗他真實水平的時刻,他必須要爭氣。

郭嘉說不過張寧,想要動手,看見那一根根蔥削般的玉指,就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郭嘉求助劉正。

劉正望着天空,一本正經的數起了星星,那聲音還特別的刺耳。

再看陳到的時候,人家居然閉上眼睛哼起了兒歌,手舞足蹈的打起了節拍。

回過頭來哀求張寧,女孩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淚說往外淌就往外淌。

郭嘉是沒有退路了,攤上一個迷糊女友,只能對不起自己的腦細胞了。

可是有一句話說得絕對正確——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出來。

張寧的任務是什麼,郭嘉絞盡腦汁也猜不到。

劉正看着糾結的郭嘉,恨鐵不成鋼的說:「奉孝,猜不透寧兒的心思,你不會猜想一下她爹的想法嗎?」

劉正也真的是醉了,人家都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是負數。

古人誠不欺我!

這郭嘉一向算無遺策,怎麼也鑽起了牛角尖。

久經沙場的人都知道——正面進攻無效,就得採取迂迴的策略。

郭嘉居然走進了死胡同之後,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看來未來的郭家,夫人當家的局面已經註定了。

郭嘉已經被張寧給吃定了,劉正除了默哀之外,就只剩下祝福了。

草屋三結義的三個人,太史慈有了糜貞,郭嘉也得了張寧。

只有劉正,還處於漫長的等待之中。

郭嘉得了劉正的提示,終於拋開了心中的一切雜念。

他開始代入張角的角色,從另外一個角度,分析起張寧的任務來。

張寧見郭嘉陷入了沉思,居然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欣賞起他的模樣來。

她對郭嘉是越來越滿意了,虛歲十六的他,還真是她的菜。

劉正和陳到,則專心致志的做起了電燈泡,替郭嘉保駕護航。

畢竟謀士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不能被人為的中斷和打擾。

郭嘉似乎突破了,他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興漢小精靈告訴劉正,郭嘉開啟了專屬特性:專註。

專註可以令謀士集中精神,排除九成來自於外界的干擾,尤其是感情方面的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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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漢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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