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浪漫?

第538章 浪漫?

王邵那一劍,跟子彈似的射了下去,不但擊斷了金春秋的佩劍,還將餘下劍柄部分打飛至了十步開外,劍柄打着轉兒「噗」的一聲釘在了門柱中央,好在它從眾人頭上飛過未曾傷及無辜,不過單是如此,也嚇得四周吃瓜群眾后怕的齊齊打了個激靈。

金春秋抖著那隻握劍的手,臉上帶着一絲痛苦還有那劫後餘生的慶幸,兩種截然相反的表情同一時間出現在其臉上將他原本還算俊俏的面容,硬擠成了「黃勃式」的迷之尬笑。

自己受傷不要緊,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公主啊,對不對?

等金春秋緩過勁來,猛一抬頭,便看到了讓他萬分窩心的畫面。

……

金勝曼其實老後悔了,只是當時情況緊迫,她腦子一熱想也沒想就沖了出來,直到被兩柄寶劍指著前胸後背的時候,才感到了害怕。

那夾雜在兵鋒中的冷冽,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得到的,便是她四周的空氣,彷彿在那一剎那,也好似被抽盡了一般,叫人窒息,叫人無比恐懼。

她能做的,恐怕就是緊閉那對翹麗的睫毛,露出一臉將要遭罪而又忍痛的模樣。

然而,伴隨着不知名的各種雜聲響起,她一下子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沒有想像中的一絲痛楚,只有隔着那寸屢衣料的肌膚之親,以及縈繞在其鼻息間的那一絲淡淡的男子漢氣息。

「究竟是誰救了我?」金勝曼這小姑娘腦海里的王子情節泛濫成災,頓時浮想聯翩起來,急閃而過的兩道人影,無論是那道都叫她羞於睜眼。

「喂,發春呢,趕緊醒醒,你很重耶,你造嗎?」

不過此刻不解風情的某人,他的嘀咕聲給懷中的公主殿下帶去了足足上萬噸的傷害,那心裏陰影面積幾乎是成幾何狀的放大了整整數十倍。

金妹子哪還沉醉的下去,短短三秒之後,她便就睜開了美目,甚至還抽空瞪了那張模糊的面孔一眼。

有人要問了,為何是模糊的面孔呢?因為,離的太近看不清唄!

稍稍一掙脫,金勝曼便就著月光終於看清了她的「救命恩人」,一見是王邵,她掙扎地更激烈了。

王邵剛落地就第一時間將金勝曼護在了懷中,他是怕金春秋手上握著的斷劍去勢不止,一旦計算失誤,還有機會補救不是。

況且,誰說斷劍就捅不死人啊?人家周星星演的唐伯虎沒了槍頭照樣還能放倒人,王邵自然要有兩手的準備。

感受着懷中美人的掙扎,王邵那是求之不得,立即放開了懷抱。

可不是他沒心沒肺或者是有色心沒色膽,而是……真不是時候啊!

這丫頭慌亂之中專找他腳背踩,是個人都會冒出適才那一句經典的評語,正所謂十指連心,可咱也不能歧視腳趾啊,被踩着得多疼啊!

再說金勝曼,隨着結實的依靠突然消失,不禁讓她悵然若失,心底彷彿生出了一絲留戀之情,然而,比起心中的羞憤,那絲留戀絕對算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錯覺。

前頭也提了,金妹子是踩在王邵腳背上立着的,她這蓮步一挪,立馬就出大亂子了。

「啊!」一聲嬌呼,伴隨着身體失衡,金勝曼就這麼面著王邵直挺挺朝後倒了下去。

本已經撤手的王邵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再次伸手欲將她攬進懷裏,不過這次他學乖了,往側身邁了一小步。

不料,依舊逃不過這位掃把星的魔掌,緊接着王邵一陣呲牙咧嘴叫了起來:「哎喲我去!」

不知諸位有沒有花式跌倒的慘痛經歷,不過意外跌倒大致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往前倒,另一種自然是往後倒,雖然是廢話,但這兩種情況還是有些區別的。

前者因為眼睛看的到,事先有了心理準備,在意外發生之時大腦往往會第一時間選擇

「補救信號」,最明顯表現就是伸手去撐或者做些規避眼前危險的動作。

至於後者嘛,因為看不到身後的狀況,自然也沒了心理準備,這時候,大腦會把未知的外界信息加工成一種「恐懼信號」來處理,最為自然的表現就是全身僵硬,當然,也有求生意志旺盛的人,他們往往會做出伸手去抓「求命稻草」的自救行為。

小結一下,從中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在多數情況下,朝前倒的人往往比朝後倒的人摔得更輕些,而恐懼感,往往是朝後倒的人更大些。

解釋這麼多,其實就想讓諸位感同身受一下此刻咱們這位新羅公主內心的恐懼,沒說的,抓唄!

只見金勝曼沒等王邵他伸手攬踏實,早已一胳膊甩在了王邵的脖頸上,那玉手上的五指跟海葵似的還在拚命亂舞。

可惜,匆促間的「稻草」沒給她抓實,傾倒的身子依舊去勢不止,錯過了一次,豈能才錯過第二次?

小手張牙舞爪一陣,順着王邵脖頸就滑到了領口,這次,抓實了!

可王邵卻慘了,脖子上明顯留下了一條長長的五指爪印,若是再細看,皮下隱隱還滲起了血珠。

金勝曼再次睜開眼,看着自己的「傑作」,哪還有羞憤之意,那就是做錯事的小女孩請求家長原諒的認錯態度,乖的跟小貓似的。

真實的情況就是這樣,但兩人不知,在他人眼中那又是另一番解讀了。

此刻,王邵微微俯身,低着頭,皺着眉,用一種「疼惜而又責怪」的眼神凝望着懷中的少女,他一手攬著金勝曼的柳腰,另一手很是貼心地護住了她的玉頸。

而金勝曼,則是帶着一臉「潮紅」亦是「含情脈脈」地回應着王邵的眼神,她一手粉臂自然下垂,袖中玉手伸展着中指不停點着地面,另一手則死死拽著王邵有些變形的衣領,右腿微曲,其小腿如同那下垂的手臂,卻又是同,因為處於懸空,遂不時還會前後擺盪,甚是調皮,而左腿則高高抬起綳的筆直,猶如一支奔月箭矢直指當空,連本是與小腿呈直角的繡花鞋也被其主人有意無意地壓成了一條直線。

很經典的動作,無盡的華爾茲,最能叫人能聯想到浪漫的定格。

話說回來,金春秋抬頭的一瞬間,入眼的就是這一幕。

驛站外頭那群吃瓜群眾也是目瞪口呆,婢女們反應更激烈,捧起了粉拳托起腮,原地范起了花痴。

「嗯哼,咳,咳咳咳……」金春秋一陣猛咳,大有將肺咳出來的意思,若是可以,他也真想咳出來,若再不出來,都要炸了!

「我說,你到底要抓到何時才肯放手啊?」眼看着嚴實的衣襟都快被金勝曼揪成馬甲了,王邵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我……」金勝曼已經亂了方寸,不知先道歉好還是先叫他放開好。

「哎,行了,你什麼都別說,我認栽!」王邵說着便猛然發力,將傾倒的女士給掰直了,因為他已經察覺金勝曼覆在小腿上裙邊有往下滑落的趨勢,若再磨蹭,春光乍現那是跑不了了。

金春秋見兩人分開,立即上前領人,同時對王邵拜謝道:「大唐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今日之危還得多謝少俠出手相助。」

王邵隨意擺手表示無妨,眼神卻是看向了他,靜待其下文。

金春秋果然有下文,瞥了一眼已經被侍衛擠滿的公主,對王邵道:「不瞞閣下,其實身邊這位姑娘乃是我新羅國使節團中不可或缺的一位要員,同時她也肩負着新羅王親口囑託的某項重任,其之安危對我等來講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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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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