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休養生息
崇禎十五年的春節，南京城內異常熱鬧，經過一個多月的修整，整個城內外景色煥然一新，所有的制度完全參照上海模式，尤其是經濟、文化，一個月的時間，從新上海大學和上海醫院搬遷一部分到南京，組建了新南京大學和南京醫院。
然而青楓無暇與幾位漂亮的夫人纏綿，整整三個月，奔走於南直隸各地，完成了各地的調研和官員的任免。如今上海鎮軍的實力基本恢復到出征朝鮮之前的狀態。
四月十六日到五月五日，以橫波府為核心的幕府會議在南京舉行。參加會議的人員基本上都是橫波幕府的中高層以及骨幹。會議的內容為崇禎十四年經濟工作和軍事行動的總結，崇禎十五年的計劃，未來三年的目標。會議主題依然是全力發展經濟，軍事作為保障。
參會的人員有南直隸各府官員、士紳階層、農民代表、商人代表、婦女代表、學生代表、軍人代表等，總的來說，南直隸各個階層中的勢力分為三派，一派為橫波府嫡系一派，主要集中於各個系統高層和軍方，代表人物文忠、李岩、劉溪、左岩、紅娘子等，一派為原大明官員一派，主要為政府各個系統，代表人物為陳洪謐、方岳貢、盧象升、熊文燦等，一派為改革派，主要是上海方面的代表，代表人物為陳子龍、夏允彝、宋征輿等。
五月五日，橫波幕府的第一份指導性綱要文件誕生，政治方面強調獨立自主為中心，橫波幕府的核心地位，南直隸官員的考核任用完全由幕府自行裁決，經濟上將上海模式推廣整個南直隸，在發展工業和貿易的同時，大力拓展蘇北、江淮、蘇南、朝鮮地區的土地分配，推動農業、種植業的復甦和繁榮，所有橫波府的產業全部划給橫波幕府的戶部、工部、禮部三部管轄。
軍事方面全面處於防禦階段，保障現有區域的安全，為經濟發展、科技發展保駕護航。同時這次會議還制定了三年的休養生息計劃，確保整個南直隸發展的進程按照預定目標進行，必要時可以對敵發動反擊戰和發動局部戰爭。
會議之後，青楓還沒有休息幾日，就收到了好幾封轉來的書信，第一封是朝鮮女王李貞麗轉來的皇太極紅山口會盟的建議，對於這種俗世中的事情，她是不會去的，再說皇太極真正邀請的是卓青楓，請青楓自己決斷。這等好事，青楓自然不會錯過，當即回信表示參加。
第二封信是皇貴妃田秀英寫來，大致的意思病體康復，不日將返回北京，四皇子之事還請鼎力相助。青楓回信挽留，請其等北直隸各地瘟疫結束后返回，至於四皇子之事一定去辦。
第三封信是首席醫學專家吳有性寫的，他請求前往山東、北直隸等地察看疫情，盡量解決問題。青楓對於吳有性的請求完全同意，同時派出數名高手做為隨從照顧和保護他。
關於明末的這場疫情，卓青楓還是非常了解，劉伯溫的水煞陣和火煞陣已經破除，李善長木煞陣中的蝗妖已經被徹底剷除，現在就剩下土煞為陣的瘟災和金煞為陣的兵災，無疑這五煞陣的佈置、運行都有着一定的規律，每一種災難的激發都是循序漸進，眼下這瘟疫之患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必須破除土煞陣，以遏制瘟疫的蔓延和發展。
橫波府內，卓青楓、劉月嬋、左岩、劉溪、文忠、李岩等商量眼下最大的難題，如何解決洶湧而至的疫情，青楓考察南直隸北部，疫情十分嚴重，青蠅大如棗，灰鼠強似貓。鳳陽府，安慶府，廬州府相繼被鼠疫攻陷，死者最多的地方死亡人口達到九成，廬州府內民有絕戶，繁華大街如同靜夜，無人行走。如果不加遏制，瘟疫很快將隨着難民和動物流入南京。
大廳正中，青楓此時的心情不比北京的崇禎皇帝輕鬆，他也是長吁短嘆，這個時代可沒有基因排序，病毒防治，有的只是血淋淋的隔離，將所有中疫之人全部圈禁，這些得了瘟疫的難民生死由命，能夠自身產生抗體，那才能活下去。
「各位都是我橫波府的老人，你們說說下面該怎麼辦吧？」
劉溪撓撓腦袋，嘆口氣說道：「公子，應該是土煞陣越來越難壓制了，這土煞陣主瘟、毒、瘴各種戾氣，眼下這大明龍氣已經無法鎮住，瘟災外泄將越來越多，蔓延也無法阻止。要說辦法也只有破除土煞陣，自從公子破了前面三個煞陣后，這水災、旱災和蝗災已經明顯遏制。」
左岩點頭贊道：「劉兄說的極是，我曾聽說過一個發生疫病的傳言，不知道真假。大概去年的六月，山西某個村莊發生了一件怪事，因為崇禎十年至十四年，大明北直隸、山西、河南地區連續四年大旱，造成糧食絕收，連草根樹皮都已經吃盡，於是這些饑民開始吃人，尤其是剛剛餓死的人，這邊埋入墳中，晚上就會有人掘墳偷屍。」
「災荒之年，啃食樹皮自是常事，就是挖墳吃屍也沒什麼吃驚的。五胡亂華之時，胡人將漢家女人隨軍驅趕，美其名曰『兩腳羊』，這些人即是奴隸，又是乾糧。」對於這些吃人的歷史，青楓不止在一本書上看過。
「公子莫急，要只是掘墳吃屍，倒不是什麼稀奇。一日深夜，一個饑民挖開了一座新墳，他正準備將屍體肢解帶走，突然他發現這個屍體的肚子在動，饑民大為吃驚，以為人還未死，於是就舉起火把仔細查看，這一看，不覺嚇了一跳。」
「怎麼了，難不成詐屍了嗎？」劉溪插話道。
「原來是一些老鼠鑽入了屍體的體內啃食，這些老鼠有的咬開屍體的肚子鑽了出來，有的順着屍體的口中爬了出來，饑民發現這些老鼠一個個大約數斤，於是饑民就想把這些老鼠抓住。」
青楓聽得是眉頭緊皺，「難不成饑民要吃這些啃食屍體的老鼠？」
「這時埋屍之處，突然散出了一團淡黃色的煙霧，這老鼠吸入了氣體之後，立刻變得異常狂躁，它瘋狂的去咬其它老鼠，只要被咬過的老鼠也變得狂躁，這些老鼠相互撕咬，到處逃竄，第二日，這個村莊就發生了瘟疫。水師也曾經報告，黃河、淮河中突然出現大群的老鼠互相咬着對方的尾巴，成群結隊渡過江河險阻，進入河南，北直隸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