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可以燎原
東廠番子和錦衣衛的弩箭射在灰影身上，只是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便紛紛落在橋面，一輪射擊過後，曹正尹和喬可用才發現，對面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灰衫中年人，整個灰衫在箭弩之下，竟然沒有絲毫傷痕。
「先天罡氣，」喬可用暗自吃驚，做為北鎮撫使他也是一名九級武者，也曾經帶領錦衣衛在一些秘密行動中碰到過先天高手，先天罡氣這正是先天高手的標誌。他高呼：「曹千戶，快撤啊！弟兄們快撤。」
不用喬可用招呼，曹正尹不是傻瓜，他已經拔馬向北狂奔。在宮內，做為督公王德化的乾兒子，他的見識還是很廣。
督公王德化深的崇禎皇帝的喜歡，可不僅因為他善於討好皇帝，更為重要的是王德化也是一名宗師境大成的高手，只要一個機遇就可以步入先天。他曾經表演過御氣為盾，在萬箭之下毫髮無傷。而且據王德化所說，大明皇宮內就有先天高手，可以直接罡氣護體，保護皇帝的安全。
曹正尹聽到身後發出「轟」的一聲震天巨響，接着他就感覺到身後被什麼一推，鬥牛服下的護心鏡發出了咔嚓的聲音，接着自己就向著前方快速飛去。
還沒明白什麼情況，他驚訝的發現，一個黑乎乎的鐵球竟然穿過自己的身體，快速的向前飛去。他只得低頭向自己的胸前看去，只見胸前一個空空的大洞，透過大洞，可以看見自己體內血糊糊的一片內臟，直到看到身後的情景，看見那個紅袍青年的背影，他才腦中一片空白，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一營鎮軍黑壓壓的從橋上壓了過去，運瀆之上船隻和橋南的酒樓樂坊上也是槍聲、弓箭聲大作，不僅是大中橋，崇道橋、鼎新橋、太平橋、會同橋、政和橋上也是大批的黑衣鎮軍踏着整齊的步伐向橋北殺去。
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和各府衙役、親兵護院對於鎮軍的厲害早就知道，所以當鎮軍殺來之時，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抗，紛紛繳械投降。然而大中橋外卻進行着一場血腥的戰鬥，說是戰鬥倒不如說是一場碾壓式的屠殺。
其實對方眾多番子和錦衣衛也算是高手，只可惜這邊文忠已經是先天武者，劉溪和左岩也是宗師境界、半步先天的高手，鎮軍的攻擊又以精緻手弩和燧發槍為主，短短時間，前軍錦衣衛和東廠的先鋒就被盡數殲滅。
朱國弼的親兵雖然也是精心練出的兵，但是看到東廠掌刑曹千戶死亡的慘狀早已經鬥志全無，再加上保國公朱國弼與北鎮撫使喬可用帶頭逃跑，錦衣衛和東廠全滅，三千親兵立刻成了潰軍，大明官兵沿着長安街向南京兵部逃去，沿着長安街丟下了數具屍體，沒有及時逃竄的也紛紛跪下投降。
青楓打開手中的摺扇，看着吃驚的阮大鋮和陳組綬，嘴角露出了稍許的得意：「石巢兄，伯玉兄這個結果如何？」
阮大鋮捋捋鬍鬚，皺着眉頭搖搖頭道：「大明的軍隊果然不堪一擊，所有的事情也在善意兄的謀划之內，只是這是否過於血腥，畢竟我們也不是李自成、張獻忠之流，咱們也還算是大明的臣子啊。」
陳組綬面色微寒，他只知道青楓為人比較和善，沒想到也有這鐵血的一面。忙拱手說道：「多謝大人解救，不過，阮兄說的有理，咱們都是大明的臣子，能放則放吧！」
「嗯，石巢兄、伯玉兄說的有道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二人來處理了，記住我們還是大明的臣子，不是我等要反，而是朝廷聽信讒言，妄殺忠臣，我等不能看着皇上被小人蒙蔽，只能『清君側，靖國難』了。」
看着青楓繼續向橫波府走去的背影，阮大鋮和陳組綬一時愣在了當場，「清君側，靖國難」，他們彷彿看到了當年明成祖朱棣征戰他的侄子建文帝，騎在高頭大馬上，振臂高呼「清君側，靖國難」。
直到那道紅色背影消失在眾人視線，他倆才回過神來。阮大鋮心中暗暗叫到「你成功的時候，不管是不是誅殺功臣，只要能讓我阮大鋮成為內閣大學士，我也算是不負祖上遺命了。」而陳組綬則是另外一番想法，「改天換命，改朝換代，那自己還是大明的臣子嗎？」
南京城中這場戰鬥，持續不到一個時辰。由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鎮守太監張雲漢和南京守備勛臣徐亮共同執掌的南京防務就全部換成了鎮軍，五城兵馬司也是折損過半，剩餘的也全部投降，至於朱國弼帶去的三千親兵只有五百人逃回了兵部，最後與史可法、喬可用、吳梅村等一幫大臣帶着留守的二千親兵逃入了南京皇城。
如今皇城守衛兵力為朱國弼親兵二千五百人，皇城親衛五千人，共計七千五百，防守皇城外城洪武門、西華門、玄武門、朝陽門。
鎮軍對於退守的皇城的一眾官員和明軍並不進攻，只是死死的圍住四門，圍而不攻。按照青楓的要求，只圍不攻，而且不準投降。
如今皇城內的史可法等人是望天興嘆，守城能否守住，還真是不好說，對方可是有攻城利器--大炮，但是走到這一步，只能困守待援，等待北京方面的救援了。
崇禎皇帝在下令抓捕卓青楓的同時，命令監視鎮軍的各路明軍發動了餓狼作戰計劃，也就是一口吃掉所有南直隸鎮軍，對於襄陽鎮軍下令楊嗣昌突襲，右僉都御史湖廣巡撫宋一鶴輔助進剿，可惜崇禎不知道如今的楊嗣昌已經服毒自盡。
三月初三河南總兵劉良佐從商丘進攻徐州鎮軍；三月初四江西總兵黃得功從九江進攻安慶鎮軍；三月初五浙江總兵劉鎮藩進攻上海鎮軍；三月初九福建總兵鄭芝龍派十五艘福船、三艘荷蘭三桅帆船加上其他輔助船隻共計百艘從寧波出發，由海上進攻上海。
劉良佐、黃得功、劉鎮藩三位總兵在大明也算是能戰之將，絕非虎大威、楊國柱、王朴之流，可惜面對鎮軍的三位對手卻是西部鎮軍的牛金星、徐州鎮軍的宋獻策和上海鎮軍的李岩，這三位本應該是闖王李自成的三大謀士，如今卻變成了青楓的三位統帥級人物，不得不說造物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