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全都是交易
黃館長說：「要恢復白公公的名譽，總要有個替死鬼。皇帝是不能承認自己錯怪了白公公，自然是要說有人冤枉了白公公。這個替死鬼是球大人無疑了。球大人在這個位子上貪了許久，早就該死了。球大人當年也是上奏說要滅掉白公公的急先鋒，他也是靠此坐上的現在的位子。球大人死了，自然要有人繼承這個位子。我是當然的繼承者。」
我可以不用再搖頭了，我點了點頭，表示這下全明白了。
黃館長說：「既然你都聽明白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這些都告訴你嗎？」
我又開始搖頭了。
黃館長說：「一來，雖然你們有真的《菊花寶典》，也有人練成了《菊花寶典》，但我一點也不怕你們。這麼多年來，你們在江湖中也沒有傳出一點風聲，看來當真是隱於世。對於你們這種隱於世的人，我沒什麼好怕的。二來，也是謝謝你們了給了我《菊花寶典》的真相，雖然這真相有點殘酷。我並不會因為這個真相而怨恨白公公，更不會怨恨你們這些白公公的後代，畢竟也是我先背叛的白公公，我這也算是自作自受。」
我點點頭。
黃館長說：「你要的真相，我都給你了。我們現在能談條件了嗎？」
我點點頭說：「好吧。我們所求的真相已經得到了。你隨便安排吧。你讓我們就此消失，也是可以呢。」
黃館長說：「怕是不能就此消失了。你們要是消失了，我們菊花幫在馮公公面前也不好解釋了。因為飛天假人的緣故，馮公公現在以為我們兩方都有《菊花寶典》。我們最好不要讓馮公公懷疑自己的判斷。你們尋求真相的目的或許得到滿足了，但多些錢總是不差的。不如我來開條件吧，你看怎樣？」
我點點頭說：「你說吧。」
黃館長說：「你配合我同馮公公談條件。第一個條件，恢復白公公的名譽，一定要讓馮公公答應。第二個條件，返還白公公的遺產，說白了也就是要錢，無論要到多少，分你一半，你看怎麼樣？」
我故作鎮定地點點頭說：「隨你。」
黃館長說：「談判的時候，你只用贊同我就行。」
我很開心地點點頭說：「好。」
黃館長走了。
我揉了揉酸軟的脖子，一晚上不停的點頭和搖頭，也是累壞我了。
黃館長走遠，我趕緊趁黑出城，狂奔到無人之處，確信無人跟上來，換下偽裝。
天亮后，回去見了大力他們。
當我向他們轉述完黃館長的故事之後。
大智和大愚反覆地問：「這是真的嗎？當真是沒有真的《菊花寶典》嗎？會不會是這就是真的《菊花寶典》，只是少了練功的關鍵。我們多嘗試幾遍，或許會能找到關鍵？」
見到大智和大愚這樣，我也沒有心情談論即將到手的銀子。
大力沉思了一會兒說：「黃館長應該沒有說假話。他若有真的《菊花寶典》，會不屑於與我們談判的。黃館長說了那麼多，其實就三個意思，第一個意思是他黃館長不怕我們，第二個意思是他黃館長對我們沒有惡意，第三個意思是他黃館長需要我們的幫助。」
都沉默了許久。
大智和大愚離開了。
只剩下我們三個和小青。
我說：「沒有心情了。要不然我們現在就走吧。留下黃館長和馮公公在那裏鬥智斗勇吧。狗咬狗的事情，我不想參與了。」
大力說：「就要到手的錢你不要了嗎？」
我說：「有些消沉了。」
小青說：「你想想用那些錢可以買到的好東西啊。」
大力說：「我們要對付天翻教，沒有銀子是不行的。」
我長嘆一口氣說：「那就勉為其難吧。」
接下來就是等談判的日子。
幾天的時間裏，永平縣裏也是風風雨雨。
馮公公連續出面講話，說《菊花寶典》只是場鬧劇，是別有用心的人在攪亂江湖，《菊花寶典》也不會再更新了。
時間每過一天，就越多的人相信馮公公的話。
有武者在圍着大善和大惡父子，讓他們退入會費。
大善和大惡父子還在勸人要有耐心。
我問大力，這大善和大惡父子會不會最後卷錢就跑。
大力算了一下，大善和大惡父子在永平縣裏大概收了十多萬兩銀子，這就跑有點划不來，但他們老實退錢，也是不會，很可能會再有一番忽悠。
果然，大善和大惡父子也公開講話了，他們講，即使這次《菊花寶典》沒了下文，大他們這些個復仇者依然應該聯合起來，他們都是江湖陋習的受害者，都是江湖惡勢力的受害者，都是江湖霸權的受害者，所以他們必須聯合起來，為江湖中不再又冤屈和奮鬥，等等等等。
這倆父子講了很多。這倆父子的講話很有感染力，要求退錢的武者少了。
大智和大愚夫婦也還沒有離開，他們還想再等一等。
與馮公公的談判的日子也很快就到了。
馮公公想引得菊花幫和我們鬥起來，他收那漁翁之利，卻不知我早已與黃館長有了協議。
那天我換了個偽裝以王宣的身份出現，黃館長也派了自己的心腹，讓他自稱菊花幫幫主。
我和這位假菊花幫的幫主當着馮公公的面稱兄道弟，相互認可了對方也是白公公後代的事實。
我喊他哥哥，他喊我弟弟，還商量著要以後過年過節多走動。
我當場大方地表示：「這次談判，我全聽哥哥你的。」
那個假幫主也當場大方地表示：「放心吧，弟弟。哥哥不會虧了你，肯定與你平分。」
馮公公看到我們這番「真情告白」，也是臉直抽抽。
馮公公也是做了充足準備。談判一結束，就當場讓我們看了大業皇帝早就準備好的一份聖旨，聖旨里說有小人陷害白公公，讓白公公蒙受不白之冤，現為白公公平反，同時宣佈小人的罪狀，這些小人里果然是球大人首當其衝。大業皇帝在這份小人名單里有沒有夾帶私貨，順道處理一批自己看不順眼的官員，就不知道了。想來，大業皇帝要夾帶私貨也很簡單，當年痛參白公公的投機官員不在少數。看完聖旨，白公公當場又給了我們銀票。
我揣著厚厚一摞銀票，就出了城。
變身回牛大，再回城，就看到球大人被抄家。
回到住處，見到大力、李小虎，小青也在。
小青立刻圍了上來問賺了多少銀子。
我拿出銀票讓她看。
小青一張一張數完，問我打算分她多少，說她這些天也幫了不少忙。
我說這裏四個人，算上大智和大愚，一共六個人，一人六分之一。
小青算了算之後說：「當真是不少。不過我想要更多哎。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買賣？我有一樣東西賣給你們，看你們是否願意買。價錢嘛，當然不便宜。」
大力說：「你是要賣給我們真正的《菊花寶典》嗎？」
小青瞪着大眼睛問：「你怎麼猜到的？」
大力說：「我猜的還不行嗎？」
小青說：「你怎麼猜的這麼准？」
大力說：「我只是往最大膽的方向去猜，猜錯了也無所謂。」
小青說：「我有哪裏讓人懷疑的地方嗎？」
大力說：「你膽子太大，和我們在一起一點懼怕也沒有。」
小青說：「我膽子本來就不小。」
大力說：「你對白公公了解的太多。這些天，我也向別的永平縣本地人問過白公公的事迹，沒人像你這樣知道的這麼多。」
小青說：「我只是平時喜好八卦。」
大力說：「牛大第一天在賭場里出手很小氣，你第二天見他，還願意帶着他轉。」
小青說：「牛大錢多，看起來傻乎乎的，好騙。」
大力說：「你這樣解釋也合理，但我已經對你有了懷疑。」
小青說：「既然你對我有了懷疑，你認為我是什麼身份呢？」
大力說：「見你提到白公公時的神情，我當然懷疑你是白公公的後代。」
小青說：「你懷疑的沒錯。我們家是白公公的後代。你幫着你們編的王宣的故事，其實就是家父的真實故事。王征是我哥哥呢。我叫王小青。我在大賭場的時候，見到牛大拜白公公的雕像，對他有了好奇，就找機會與你們認識，這才有了後來的故事。」
我問小青：「你哥哥王征當真是修練了《菊花寶典》？能不能讓我見見？我想見識見識《菊花寶典》真正的威力。」
我話音剛落，眼前一花，一個青年男子就出現在我面前。
他說：「我就是王征。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暗中跟着你們，保護我的妹妹。剛聽你說，你想見識見識《菊花寶典》的威力？為雖然尚未修練至大成，但也可以常常菊花的味道。你想試試嗎？」
雖然他剛才露的那一手輕功，已經震撼到我，但我也還是想試試。
被王征按在地上恨恨地揍了一頓之後，我爬起來問他：「《菊花寶典》修練到高深之處，究竟有什麼神奇效果？」
王征說：「我現在也是初窺了那神奇之境，看不清楚，大概只是覺得整個人會有極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