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永生永死，頓悟五行
就連蒲留仙也沒看懂這老不死的打什麼啞謎，疑惑地看着常古。
「看，聽，感受，領悟。」常古沒有多說，只是告訴他們自己領悟。
要想找到古，就必需要自己去參詳，去明悟。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死石妖皺了皺眉眉頭，神念籠罩大山，將整個山體掃描了個遍，也沒發現些什麼。
這不過就是凡間的一座普通的山，說是名山，也不過是個遊覽勝地而已。對他們這些修士而言，完全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然而常古什麼也不說，他們也不知道這貨將他們帶到這裏來究竟要幹什麼，和尋找古究竟有什麼關係。
不信邪的不死石妖甚至親自上山，將整個大山給搜尋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蹤跡。
蒲留仙也跟着探查，終究也沒有發現什麼。
常古並沒有意外地搖了搖頭，捲起二人又是騰空而起。
再次落地，已經到了另一個名山瀑布之前。
依舊是什麼都不說，只是讓他們看，聽，感受，領悟。
蒲留仙和不死石妖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常古明擺着什麼都不會說，只讓他們自己感悟。
接下來的三個月里，常古彷彿放下了身為鎮守使的一切事物，每天就是帶着蒲留仙和不死石妖遊了這山，看了那水。
他們去過天下第一高山，九州第一大河，去往極北之地欣賞了天山風光，又往極南之地深入叢林沼澤，或往東觀海，又或穿流於大街小巷，看遍人世繁華，蒼山雨露。
有時候他們會在某地停留好幾天，有時候卻只有幾個時辰就被常古捲走。
每到一地，常古總是什麼都不說，只是讓他們自己感悟。
一開始他們全都有些不耐煩，他們是來找大神古的，不是遊山玩水的。
這山就是普通的山，河也只是簡單的河，有什麼可看的？
然而隨着走過的地方越來越多，他們的心漸漸卻沉澱下來，再看這山這海，眼中終於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心靈中彷彿有些什麼破土而出，卻始終缺一次灌溉。
他們不再煩躁，只是認真地跟着常古去遊走，去欣賞，去感受，去領悟。
日復一日，終是又過了半年。
他們沒有再去思考別的事情，忘記了天下紛亂，甚至忘記了當初出走的目的，只是這麼感悟領悟。
終於，在某一天，不死石妖突然豁然開朗，看向常古開口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哦？」常古終於是露出一絲不一樣的表情，「石仙明白了什麼？」
不死石妖一聲長嘆：「原來，古早就已經死去了，我本來就是找不到他的。」
聽到不死石妖的話，蒲留仙也內心一震，看向不死石妖。
「你帶我們走了這麼多地方，從來沒有發現一絲關於古的蹤跡，但實際上，我們早已找到了古，因為這山，這河，這風，這海，甚至那天上的日月，本身就是古的一部分。
「他早已將自身化作這天地山川日月星辰，就連這風，也只是古的呼吸而已。與天地同生存，與萬物同呼吸，可以說他已經死了，但卻永生於這天地。
「原來，永生即是永死，永死即是永生。」
「呵呵呵！」不死石妖一聲嗟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執著於生死呢？就算找到了古，讓他殺死我又能如何？」
常古聞言終於是喜笑顏開，朗聲道：「石仙聰穎，終悟大道！」
「不錯，大神古確實在創造了乾坤千機圖之後便化道了，他將自身的所有一切全都歸還給了這個天地。
「我們所見到的山川，就是大神古的骨骼所化，那第一高山，正是對應着大神古的脊樑。
「河流中流淌的，則是大神古的血液，這山林之物，則是大神古的皮毛。
「天上的日月，乃是大神古的雙目，呼吸則化成了這天地清風，就連大神古的聲音，也化成雷霆與世長存……
「可以說大神古確實已經死了，但在另一個層面上，大神古卻是與世長存，真正的不死不滅。」
聽聞不死石妖和常古的一番話，蒲留仙腦海突然一陣，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一般。
此刻，時間萬物都有如晨鐘暮鼓，撞擊著蒲留仙的內心，讓他分外的清明。
下意識地，蒲留仙閉上了雙眼，盤坐在這山川之中。
「霧草！這也可以？！」一旁的常古見狀，驚訝得鬍子差點沒揪下來。
不死石妖此刻將一切看開之後，此刻再看蒲留仙，卻是充滿了笑意。
他彷彿有什麼決斷一般，向常古作了一揖，之後身化一顆普通的石頭，坐落在蒲留仙的左肩膀上，從此靜止不動了。
常古見狀眉頭一揚，終於欣慰地點了點頭。
沒有打擾蒲留仙，轉身一甩衣袖，翩然而去。
不知道外界的情形，蒲留仙此刻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直到此刻，蒲留仙才終於明悟合字元的真諦，開始由四階到五階最後的進化。
如果有人能夠進入蒲留仙的天闕筆空間，他就會發現，蒲留仙腦海中的充斥着一個個道文。
而此刻，那些道文竟然在逐漸減少，紛紛因為一個只有一筆的道文，而逐漸融入這其中五個基礎道文之中。
而在外界，此刻蒲留仙的身上彷彿環繞着一種冥冥之氣一般，明明還在這個世界，卻好像不在這個虛空，進入了一種十分玄妙奇異的狀態。
就在這種詭異的狀態下，蒲留仙頓悟了一年。
終於，直到這一天，蒲留仙腦海之中的最後一道寒字元也融入於水字元當中，而那只有一劃的合字元，竟自行隱匿。
蒲留仙這才睜開了雙眼，雙目中似閃爍著日月星辰，深邃無比。
因為一年前的那一場遊覽天下，一次醍醐灌頂，讓蒲留仙領悟到萬事萬物皆出於五行，而自己這最後的合字元，就是為了讓其餘的字元最終融回五行之中，返璞歸真。
直到此刻，蒲留仙的天闕筆空間之內，已經沒有了其他駁雜的字元，只剩下了金木水火土五個熠熠生輝的字元。
一個個乾坤千機圖也緩緩消失不見，只留下最終五個，而不再是如之前那般四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