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首輪
首輪會談的結果並不理想，雙方都不滿意。
尚天恆雖然表明了態度，表達了自衛軍對於長生堡下一步的考慮，哲丁似乎並不願放棄，依舊有意故地。
看到尚天恆不喜，烏雲心中竊喜，對付哲丁謀划鷹族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她忍不住試探著提了兩句，見尚天恆並未表示異議，心中主意暗定。
烏雲的計劃就是讓阿樓取代哲丁接掌鷹族的大權，作為自己的代言人幫腹中孩兒掌握鷹族。
首輪會談結束，哲丁悵然若失回到營寨。
余秉和曲卜兩人迎了上來，一看他的臉色，心下瞭然。
安坐下來后，哲丁看了看兩人，嘆了口氣。
如今鷹族內部人心不穩，跟隨室韋連番失利損兵折將，陣前反正後，自衛軍並沒有將收復的長生堡交付鷹族。
現在鷹族的權貴們心懷不滿，對待哲丁的態度也有些懈怠，眼下只有餘秉和曲卜一直追隨在他的身邊。
哲丁低聲對兩人把會談的情況介紹了一番，余秉和曲卜面面相覷。
「我鷹族的主力連番受挫，兩萬多精銳損失慘重，只剩如今四千餘人。我也不瞞你們說，我拒絕尚天恆出兵就是因為咱們實力不濟，如今我軍在祭祀台駐紮休整，雖說戰鬥力已經恢復，可是兵力不足難堪再戰。」
見兩人連連點頭，他才長嘆一聲。
他把自己的心跡剖給兩人，也是希望收買人心，雖然對余秉還是有些疑慮，可畢竟自己現在能用的人手不多。
「眼下部族勢力首領正在從草原東部一帶趕過來，屆時尚天恆定會把握這次會盟，組建聯軍東征赤發犬戎的殘部。部族勢力聯軍雖說加起來也有十萬餘人，這些隊伍還在修整之中，就算現在結束休整，也是傷兵滿營疲憊不堪。」
余秉和曲卜也是帶兵之人，對於哲丁的話深有感觸。
「這些人直接拉上去和赤發犬戎野戰肯定不行，哪怕眼下桑通斯只有兩萬多人，可是這些傢伙都是虎狼之士，大多久經訓練和戰場的考驗。百戰老兵只要稍作休整就能上戰場，在關鍵的時候還是能以一當十，部落勢力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可是，我聽說尚天恆好像已經下令，自衛軍四個縱隊數萬大軍南下在東部草原外圍集結。。。」
而後的會談，效果異乎尋常的好。
自衛軍表示可以提供過冬的物資和糧草，對於部落首領而言，這是急需的物資。
尚天恆釋放的善意深得人心，首領們的態度讓哲丁覺得壓力巨大。
坐在營內，哲丁臉色十分難看，會談的結果比他預想的更糟糕！
所有的首領幾乎都接受了自衛軍的善意，原則上同意尚天恆組成東部草原自治聯軍的建議。
首領紛紛表示服從軍政府的指揮，贊同出兵消滅赤發犬戎奪回黑山堡，讓獨樹一幟的哲丁和鷹族顯得格外異類。
此刻能湊在哲丁身邊的只有餘秉和曲卜，三個人呆在大帳半天一言不發。
看着兩名手下茫然無措的樣子，哲丁忍不住微微一笑。
頓了頓，他環顧四周看了看，「你們這是做什麼？垂頭喪氣的沒有精神，眼下的形勢並不可怕。」
「你們耐心一點，說不定馬上就有變化。」
兩人驚詫之下看着哲丁，他低聲說道，「我擔心尚天恆不肯把長生堡交還，早就派人向南邊和西邊的部落首領發出消息。借稱軍政府會盟長生堡要分封草原，這些傢伙哪裏還坐的得住，必然雲集於此，我看最多幾天，他們一定會趕到這裏！」
「可是這些傢伙未必敢和自衛軍作對啊！」
曲卜眼中帶着幾分憂慮，在趙夢虎雄兵之下，草原南方和西部貴族早就嚇破了膽，歸附還來不及，能起什麼作用呢？
「他們來了，你們就知道了，你們派斥候去打探，等他們來了我帶着人去迎接！」
「遵命！」
面對哲丁的吩咐，曲卜和余秉連忙躬身接令。
和曲卜滿腹疑惑不同，余秉的心裏已經猜到了答案。
不能不說哲丁作為族長，見識和謀略還是有的。
從北方留守區傳回來的消息，軍政府整編行動過後，整肅風暴、牧場改革和清算運動連連出手。
眼下尚天恆雖說徹底安定了北方，可是對於南方和西部即將展開的整編，這個時候絕不是什麼好時機。
余秉猜測哲丁一定會以此挑撥離間，只要把這番消息拿出來，這些部族首領肯定會心存疑慮。
可是就算這樣，面對如日中天的自衛軍，他不覺得能有多大機會，想收回長生堡談何容易？
哲丁真的不想和尚天恆對抗，可是他也真心的不願意再上戰場。
鷹族的貴族都盯着自己，如果不能接手長生堡，自己族長這個位置只怕也坐不穩。
這時候哲丁自然不能和尚天恆硬扛，除非他打算和自衛軍翻臉，不想在漠北草原呆下去。
不要說自衛軍兵強馬壯，更何況就鷹族這麼點殘兵，手下的貴族們還各自心懷鬼胎。至於煽動眾人和尚天恆較勁，那都是沒有影的事情，說到底，他自己都一點信心也沒有。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東部部落勢力的首領雲集長生堡，南方和西部的部落首領也紛紛趕到。
哲丁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猶豫的時候，不能挑起眾人余尚天恆勾心鬥角，自己可能就會成為階下囚。
這是自己必須把握的機會，一旦被尚天恆發現自己所做的這些，後果會很嚴重。
哲丁做了自己想做的一切，雖然他知道自己私下串聯的行跡無法隱藏，肯定已經落入了尚天恆的眼裏，可是現在他顧不得那麼多。
對於發生在北方留守地的一連串舉措，這些部落首領們有些耳聞卻所知不詳。
原本以為不過是必哥等人圖謀不軌的妄動，招來的殺身之禍，軍政府平叛的行動大家都覺得無可厚非，就連窩夫也沒有發出異議。
可是哲丁口裏誇大的整肅和清算行動，頓時造成了眾人的驚恐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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