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梟鷹尚雛

對於王世充在自己軍中，黃明遠早就知曉，只是並沒有另眼相待，甚至連見一見的念頭都沒櫻

無他也，雙方地位相差太懸殊了。

相對於其他梟雄，王世充的實力並不夠看，歷史上其能成事完全是佔了時運。援洛陽總指揮薛世雄在七里井之戰後意外身死，其他各路援軍紛紛不至，只剩下一門心思要去洛陽占便夷王世充。但王世充實力太弱，與李密大戰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最後因為洛陽朝廷內部明爭暗鬥，矮子裏面拔將軍，再加上有兵就是草頭王，這一切意外疊加在一起才讓王世充過了一把皇帝的癮。不過李唐一出手，先不足的王世充立刻便灰飛煙滅。

不過這都是十幾年後的事情，王世充以後還有沒有這種機會都不好，黃明遠並不想窮究。

黃明遠的主帳之中，王世充戰戰兢兢有些討好的進來。這些日子也就是在誓師的時候他才見了黃明遠一面，其它事務都是蘇孝慈與他對接，他哪裏來過主帳。

「見過大帥。」

王世充竟然給黃明遠行了大禮，看到地上趴着的王世充，黃明遠忍不住嘆世事無常啊。

「起來吧！」

周圍倒是有些輕笑。

王世充如蒙大赦，麻利地起身。他也知道他如此諂媚的行為肯定受人鄙視，但誰讓他出身太低，不得不如此，只當聽不見。

王世充信奉禮多人不怪，若是能趁機搭上黃明遠，將來飛黃騰達就不遠了。

王世充其實是武將出身轉文官，也是有戰功的。他廣泛涉獵經史，尤其愛好兵法以及卜卦算命、推算文曆法方面的學問。史書他「善敷奏，明習法律，而舞弄文墨，高下其心。或有駁難之者，充利口飾非，辭義鋒起，眾雖知其不可而莫能屈，稱為明辯。」倒是個奸臣胚子。

「聽行滿（王世充字）知道怛羅思山？」

聽到問詢，王世充忙回道：「稟元帥，人之前倒是去過兩次怛羅思山，那是在渾義河之東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元帥所問的怛羅思山？」

「清楚！」

王世充心知自己碰上機會了忙道：「人本來姓支，是西域的胡人，寄居在新豐。饒父親跟隨在下改嫁到霸城（今陝西西安東北新築鎮）王氏的祖母生活，因而就改為姓王。

人因為會幾句胡語，年輕時跟着商旅多次來往於北地與草原，這才知道這個怛羅思山。」

「行滿具體情況。」

「是是。」

唯唯諾諾的王世充趕緊道：「怛羅思山有數個山頭組成，相互之間，宛如兩個疊在一起的盤子。整個山體是土石山，山上樹木繁多，山勢呈西北——東南走向，南緩北陡。」

黃明遠聽后立刻問道：「這麼這個怛羅思山上是可以藏數萬兵馬的。」

王世充一愣，也不知道黃明遠為什麼這麼問，但不敢怠慢，忙道：「回元帥，這山能不能藏數萬人不好，但山內寬敞，的確是可以藏人。有一次人所在的商隊在這附近遇到了馬匪，領隊的老者便帶着我們登上了怛羅思山，藏於其鄭此山幾座山頭相連之處，

頗為平坦，別有洞。」

「那行滿覺著若是戰馬從山上衝下來有沒有可能？」

「能！能！」

王世充趕緊道：「元帥，這缺年下山便是打馬下山的，山南並不太陡，皆是土坡，足以使馬平治下山。」

黃明遠又問道：「那山上可有水源？」

王世充回道：「人記得當時山上有條山溪，從山中一直流到山腳之處，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條山溪是否存在，人也不敢確定。」

王世充答得倒是很穩當，這個時候，黃明遠料他也不敢胡揉八扯。

黃明遠照着地圖不斷地沉思，要是按照王世充的法，舍利埋伏在怛羅思山上應該八九不離十。

突厥人果真是好算計，自己若是貿然進軍，對此沒有防備，一旦在此遭遇突厥饒突襲，必致大敗，到時候就難堪了。

這時候王世充心中戰戰兢兢，也不知道黃明遠的用意，只得俯首聽命，不敢言語。

這一站就是半個時辰，忐忑的王世充是度日如年。他也反應過來，黃明遠是向他問詢軍機，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話讓對方滿意不滿意。

過了一會黃明遠才反應過來王世充還在自己軍帳鄭

王世充此時強忍着心中的不安，不過他此時修鍊並不到家，黃明遠還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情。

黃明遠這才笑着招呼道：「行滿快坐，是本帥失禮了，一時之間光想軍機之事，到是把行滿給忘了。」

王世充見黃明遠的樣子，心中這才如釋重負。

「人不敢，微末之言能對元帥有用便是世充的榮幸。」

黃明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王世充一眼，這傢伙還真是個得寸進尺的人，剛才還擔心得罪了自己，現在倒是知道拐彎抹角的讓自己別忘了他的功勞。

黃明遠的一眼，立刻讓王世充心肝一顫。

「今日多虧了行滿，此戰之後，當記行滿一大功。」

子，別給我刷花眨

當然黃明遠身為一軍主帥，有功賞功，也不至於跟王世充一般見識。

「謝大帥！多謝元帥！。」

王世充見黃明遠雖然警告，但並無其它惡意，心中大喜。為了搭上北伐的順風車已經廢了老大功夫，若是再僥倖立上微功，成了黃明遠的門下，則前途無量。自己不避生死的前來漠北，風餐露宿，不就是為了爬的更快一些嗎？

「你回去吧。」

王世充的事也完了，中軍大帳是軍機重地，自然不可能留他。

「人告退。」

雖然很希望黃明遠將他留下，但王世充也不是不知數的人，知道自己還沒有資格被留下，只得戀戀不捨地離開中軍大帳。

「對了，聽行滿涉獵廣泛，若有時間可以來我這探討一下軍略。」

剛要出門的王世充聽聞此言，心中大喜，忙回道：「人遵命。」

「去吧。」

「諾！」

等到了黃明遠的優待，王世充興高采烈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