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九百五十四章：無法湊齊之局
所有靠利益來維持的關係都是不甚靠譜的。
戰勝斜着眼睛看了看鳳儀亭；鳳儀亭同樣偷偷瞄了瞄戰勝……相互之間有着幾分狼狽為奸，又有着幾分心懷叵測！
不管是狼狽為奸還是心懷叵測，兩個人心中其實都是沒底的……就彷彿苦心積慮地設置了一桌鴻門宴，卻沒有一個客人前來自投羅網……就好像刀斧手都已經藏在帳下了，卻沒有聽見傳說中的擲杯為號……場面一時間極其尷尬起來，兩個人就是大眼對小眼的……想要共同對敵卻又三心二意；想要分贓……偏偏此時還沒到時間！
你說愁人不愁人！
所有強盜在分贓之前的心情都是七上八下的。
雖然鳳儀亭之前已經答應好好的……戰勝拿大獎，而他則拿個安慰獎，也算是有生於無，沒白忙活一場……可是如今眼巴巴地望着連城璧，之前一切的保證都是那麼的蒼白；一切的保證都已經拋到了腦後！
眼珠子是黑的，銀子是白的；連城璧更是白中之白……黑眼珠乍然看到了白中之白，想要移動一下都是難如登天！
對不對？如果能吃肉的話誰會選擇喝湯；如果能拿大獎的話誰會拿安慰獎！
而戰勝想得就越發多了……趙凱歌不敢來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說那個害人果怎麼還不現身膩？本來算好了是四個人一起打麻將……如果是三缺一的話還能勉強玩一會兒，可是現在只有兩個人……麻將是打不成了，最後能來一個一揭一瞪眼！
各有心思，各有算盤。
一個望洋興嘆……害人果怎麼還不來呢？他不會不來了吧？不能呀！難道他不想救人了？難道他知難而退了？不能呀！那些自詡俠義之人怎麼能夠知難而退呢？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傳說中的郭靖郭大俠會怎麼看你？喬峰喬大俠又會怎麼看你？
一個望梅止渴……多好的一塊美玉呀！雖然近在眼前卻又彷彿遠在天邊……你說我怎麼就沒有機會把它吸成一個玉干呢！早知道當初不學梯雲縱了，學傳說中的吸星大法就好了！
亂了！又亂套了！
……
兩個人正自心神不寧之際，突然東邊塔門傳來一陣腳步聲……天呀！左等右等，終於等來客人了！只見趙凱歌一步三晃，溜溜達達地走了進來！
和落湯雞似的鳳儀亭截然不同，就像是逛菜市場似的，趙凱歌衣冠整齊，走得那叫一個不疾不徐……雖然步子走得整齊，面容卻是極為愁苦的，走幾步還要彎腰咳嗽幾聲！進到樓里也不東張西望，只是對着戰勝與鳳儀亭苦笑道：「這個八方夜雨陣果然厲害！老臣身有舊傷，即便是只承擔了八分之一的陣法壓力，一路走來亦是深一腳，淺一腳的有些支持不住……若是知道陛下與鳳大人早已到達此地的話，老臣剛才也不用咬緊牙關走得那般辛苦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大獎連城璧明顯不是老臣能夠拿到的；安慰獎也夠嗆……所以我此番進不進來都是不打緊的。對不對？陪太子讀書都是沒戲的，更別說陪陛下探寶了！」
「……」面對趙凱歌的俏皮話，戰勝與鳳儀亭頓時無語了……聽到趙凱歌不搶安慰獎，鳳儀亭自然心中暗喜；而戰勝心裏就是氣不打一處來的……咬緊牙關？誰需要你咬緊牙關的？樓里這桌麻將明顯是二打二，這個老貨雖然口中謙虛，心裏卻是一點兒都不謙虛的！別人進到樓里不是為了尋寶就是為了救人……這個老貨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道害人果處於劣勢還硬著頭皮闖了進來……顯得你有人情味是不是？顯得你有俠義心腸是不是？呸！一會兒就要你的好看！一會兒就把你和害人果打包送走！
還想要大獎？有沒有搞錯！呸！一會兒去閻王爺那裏去領獎吧！
呸！你以後也別叫什麼一半元嬰了；改叫陪葬元嬰好了！
亂了！又亂套了！
……
戰勝和鳳儀亭都沒有說話……大家都是聰明人，心裏都是明鏡的，如今彼此已經站在撕破臉的邊緣了；只要害人果一出現，立刻就要擼胳膊，挽袖子地捉對廝殺了……現在即便是說上一馬車的甜言蜜語也是沒有一點作用的！那就索性不說了！三個人站成一個品字形，整個一個三足鼎立，就等最後的害人果了……戰勝和鳳儀亭不知底細，俱是抻長了脖子東張西望；趙凱歌卻是心裏偷笑……還等啥呀？害人果從來只喜歡挖坑讓別人跳，他卻是不會跳進別人挖好的大坑裏的……你們即便是等到天荒地老也是等不到害人果的！
果不其然，害人果沒有等到，突然四周發出一陣轟隆隆的巨響……連城璧向外面傳送真氣的四道氣線越來越細，越來越黯；為了護住陣眼，當空樓四面塔門之上的萬斤石閘已然緩緩落下！
怎麼回事？四面石閘都開始慢慢向下落了……害人果怎麼還沒進來呀？計劃不是這樣的呀！計劃沒有變化快，他是不是不想來了？他是不是不想混了！天子設宴他竟然不參加……真是太不給面子了！戰勝與鳳儀亭面面相覷，心裏想得卻是截然不同：戰勝心裏非常急切地盼望着害人果的出現；鳳儀亭心裏同樣是非常急切地……盼望着害人果不出現！一時間心裏都是翻江倒海的……戰勝的翻江倒海自然是因為害人果沒來，此番一網打盡的計策頓時化為了泡影；而鳳儀亭的翻江倒海卻是意外驚喜！咳！他又不是傻子，如果害人果進來的話是二打二；不進來的話是二打一……如果可以吃肉的話誰還會選擇喝湯？如果可以二打一的話誰還會選擇二打二？對不對？如果可以以多打少的話，傻子才會選擇以寡敵眾呢！
眼瞅著石閘一點點落下……別人還好，戰勝卻是心急火燎……簡直就是心急如焚！
不應該呀！難道害人果在大陣之中走迷路了？不應該呀！虞家麒麟是兩個不靠譜的敗類，怎麼一直靠譜的老師的計謀此番也落空了？害人果現在去了哪裏呢？不好！莫非此番中了害人果的調虎離山之計？我們這裏撒下香餌釣金鰲他卻不上鈎；卻反倒躲在陣外……大事不好！陣外本來是勢均力敵的二打二，如果害人果躲在外面就成了三打二……天呀！害人果不會是偷偷打算著將母后與舅舅都給包了餃子吧？
天呀！聲東擊西，絕對的聲東擊西！原本我們還想着在樓里包害人果的餃子呢，卻不想害人果反倒在樓外麵包我們的餃子……包來包去的……餃子這是得罪誰了？
天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想此番又中了害人果的詭計！
這正是：
幾個元嬰進樓中。
幾個元嬰在外頭？
幾人忐忑幾人樂。
幾人歡喜幾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