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七百八十六章：傳說中的眼神
「果兒，你已經下定決心了？」一起說過了擂台之事，趙凱歌便不動聲色地找了個借口，讓月明樓帶着趙葉出了涼亭，去遠處的花園裏切磋武功去了……然後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伍果一句。
其實借口很是好找，趙葉和月明樓之後都是要去打擂台的……既然是打擂台，耍嘴皮子是沒用的，有用的是手下的真功夫！即便是臨陣磨槍也好，現在總要讓一瓶子不滿，半瓶子亂晃的趙葉接受一番月明樓的悉心教導吧！
事出有因，自從剛才聽了害人果想要溜進明月當空樓里救人的事情之後他就是心神不安的，必須要將月明樓先行支開……不管害人果救不救人，怎麼救人……大家總不能當着人家弟弟的面談論人家姐姐的事情吧！
大過年的，還是別讓人家弟弟再一次心如刀割了！
「恩，下了。」雖然趙凱歌問得沒頭沒腦，伍果卻是心領神會，只是淡淡一笑，回答得更是簡單明了……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很多時候都是不需要啰里啰嗦的語言的……有時候一個眼神就已說明了一切！
不信？那我給你舉個例子好了！
你瞅我幹什麼？
我瞅你咋地？
毫無疑問，對話的兩個人絕對不是聰明人；而是兩個叼著煙捲燙著頭，光着膀子紋著身的社會小青年！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眼神瞅好了就是極為高深的心領神會；瞅不好就是無中生有的血戰一場！
亂了！又亂套了！
……
「……」趙凱歌頓時就無語了……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唉！一時間竟然沒詞了！不得不說，這個害人果果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你說他剛吧？他什麼時候都是縮頭藏尾，小心翼翼的；你說他慫吧？他總會在你不經意間擼胳膊，挽袖子地暴起發難！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這個害人果從小就是虛虛實實的，一直都讓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算了，摸不到頭腦也就罷了，不過重點卻是要緊緊抓住的！什麼事情都要一把抓住重點，這個道理連害人果這樣的小輩都懂，更別說趙凱歌這樣的老狐狸了！
孰重孰輕，老狐狸心裏永遠都是門兒清的！
打擂台雖然重要；偷偷摸進明月當空樓救人更是重中之重！
如果說打擂台是兩軍對壘官渡對陣的話，那麼偷偷摸進明月當空樓里救人就是偷襲烏巢攻敵之要害！
如果說打擂台只是一塊棋的生死劫的話，那麼偷偷摸進明月當空樓里救人就是決定整個棋盤輸贏的天下大劫！
打擂台只是幾個登台比武之人的生死之事；明月當空樓卻是決定着每個人的最終命運！
救人不是關鍵，關鍵是救完人之後要如何收場！如今的局勢就好像是獵人與獵物一樣……明月當空樓本來是獵人給獵物設好的一個圈套陷阱；而現在害人果這個獵物卻要開始作妖了……他竟然要用獵人的圈套反過去對付獵人！
天呀！原來害人果把明月當空樓當成一個傳說中的糖衣炮彈了！糖衣他給偷偷吃掉之後，又把炮彈反手扔給了獵人！
唉！你當獵人都是傻子嗎？
做為一個在大油鍋里浮浮沉沉滾了幾十年的老油條，趙凱歌自然深知此事的兇險之處……這個天下大劫若是突然打起來的話，不管你是什麼油條，不管你是大米還是小米，所有的生米都會被煮成熟飯！
再無緩衝，再會回還，因為獵人和獵物都會拋出所有的賭注！
害人果這麼急着打這個天下大劫……他就不怕做出一鍋夾生飯？
他就不怕輸個六門到底，一窮二白？嗯，明白了，他現在已經一窮二白了！人之一生最多就是兩手空空罷了，難道還能窮成負數不成？對了！說起兩手空空就氣不打一處來！大過年的，這個害人果竟然是兩手空空來串門……說出去都丟不起那個人！
亂了！又亂套了！
……
大家都是聰明人，誰都不是傻子……話又說回來了，傻子也混不了江湖！害人果不應該如此着急呀！這個不合乎邏輯呀！毫無疑問，時間拖得越久對害人果越是有利，因為他和清凜真人小兩口，還有月明樓都屬於小一輩的後起之秀，就像是小樹苗似的每天都在茁壯成長；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果再拖個十年八載的話，他們只會越來越厲害；而太后和虞青山，包括自己，還有鳳儀亭，這些老一輩的人物卻是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的……害人果這麼精明的一個石猴子，他不可能想不到這點呀！他不可能放棄把那些前浪都拍倒在沙灘上的寶貴機會呀！
亂了！又亂套了！
……
趙凱歌背着雙手，又開始在小涼亭里慢悠悠地轉起圈子了。
他不想成為熟飯。
因為他是大名鼎鼎的一半元嬰。
因為他天生就是半生不熟。
生的不用笑話熟的，熟的自然也不用看不起生的……誰都不要笑話誰，大家說白了都是米，粒粒皆辛苦，相煎何太急！
低着頭一圈一圈地繞，一直沒有去看害人果……咳！因為他不想和害人果心領神會呀！
是的，人和人是不一樣的，當我們面臨着關鍵抉擇之時，有人會先想到這個事情的正邪是非；有人會先想到這個事情將要帶給自己的利弊得失。
誰都不要笑話誰。
誰都不容易。
所以趙凱歌極其糾結。
因為他是大名鼎鼎的一半元嬰。
面臨關鍵抉擇之時，有人會先想到正邪是非；有人會先想到利弊得失……而他卻是把一件事情分成了兩半！
半想是非，半想得失！
果然是大名鼎鼎的一半元嬰！
……
轉了幾圈之後，趙凱歌突然想通了是非！時間拖得越久對害人果越是有利……害人果自然知道這點，他現在之所以等不下去了是因為不忍困在當空樓里月明繡的虛度光陰；不忍月母那雙快要哭瞎的淚眼！
忍與不忍……害人果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抉擇！
想通了是非之後，接下來自然就要考慮得失了……咳！想明白了！全明白了！原來今天這個害人果不單兩手空空來串門；而且還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還說什麼得失？得是一點沒有的，失卻肯定是一大堆……這個害人果就像是一個牛皮糖似的，只要被他給粘住了……不死也得脫層皮！啥也甭說了！這個害人果接下來一定會給自己安排一個又苦又累的危險差事！
呸！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我現在就低着頭一圈圈遛彎好了！
我偏不瞅你！我偏不和你心領神會！
我急死你！
亂了！又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