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七百一十一章：傳說中的悔恨
世間之事不怕看熱鬧的，就怕來攪局的……伍果與月明樓許久不見，各自心裏正在醞釀情緒準備來個抱頭痛哭啥的……沒想到被曲登天這麼一打岔……情緒全沒了！
說來就來的是眼淚。
說沒就沒的是心情。
「我糊塗，我該死，我老實交待……之前煙雨樓一行來真陽山比武較技之時，我竟然鬼使神差……不是！是鬼迷心竅地偷偷下山拜倒在了虞青山的腳下，做了煙雨樓的內應……嗚嗚嗚……一失足成千古恨……失足的都悔恨成那樣，更別說我這個一骨碌掉進大坑裏的！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從此以後我一定老老實實地做人，再也不做二五仔了……各位大哥行行好，今天就放我一條生路吧！就讓我這輩子都活在無盡的悔恨之中吧！」失魂落魄，悲從心來，曲登天趴在地上竟然來了個嚎啕大哭！
「後悔？好漢做事好漢當……你後悔什麼呀？上哪兒去買後悔葯呀？既想當二五仔又想着長命百歲……怎麼好事都是你家的？你真是打得好算盤！早幹什麼去了？等到最後山窮水盡之時才和我們說後悔了，誰信呀？」任憑曲登天如何哭訴，伍果卻是一個字都不信的，翻了個大白眼道：「我和你講，每個人的生活都是要講究質量的，從今以後你每天都要活在無盡的悔恨之中……那多痛苦呀？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就把你送到閻王爺那裏算了！」
薛定邊一聽就來了精神，也不說話，立刻就在一邊咔嚓咔嚓地組裝起大鐵槍來了……說什麼說！組裝好了扎這個二五仔一個透心涼再說！
「三哥，那麼麻煩做什麼呀？有道是殺雞焉用宰牛……槍……不用你動手，我現在用月大哥的菜刀手起刀落結果了他！」小鼠王也在一邊摩拳擦掌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拚命三郎混了一段時間之後，小老鼠現在也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蒙面小鼠了！
「嗚嗚嗚……各位好漢饒命！你們都是好漢，我卻不是好漢……世間哪個好漢會去當二五仔呀？」曲登天一聽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苦苦求饒道：「好死不如賴活着……我不想死呀！悔恨怎麼了？悔恨同樣也是一種感覺呀！我不想成為一具沒有任何感覺的屍首呀！話又說回來了，我雖然當了二五仔，也用飛鴿給虞無麒傳送了許多消息……不過我偷偷送出去的那些消息都是不靠譜的小道消息呀！基本上都是人云亦云的謠傳呀！誤打誤撞之下，那些不靠譜的小道消息和謠傳肯定一直誤導著虞無麒……所以他此番才會損兵折將，大敗虧輸……這樣說來，我還是有些功勞的呢！」
「行啦行啦，你就別在那裏裝可憐了……彼此都認識許多時間了，誰不知道誰呀？你現在和我們痛哭流涕地裝可憐有用嗎？」伍果皺着眉頭，不耐煩道：「不得不說，你這個人生來就有股子狠勁……不單對別人狠，對自家親戚也狠……唉！不是你不聰明，恰恰相反你是聰明過了頭，什麼事情只想着自己，把得與失看得太重，在歧途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的事情已經是明擺着的，你此番就像是一隻鑽進了風箱裏的老鼠似的，兩頭……」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伍果還沒說完呢，小鼠王就先在一邊不樂意了，嘟著嘴道：「果哥，你說啥呢？誰沒事會鑽進風箱裏呀？我和你講，能在江湖裏混的就沒有一個傻子！這個曲登天不傻，我們鼠族同樣也不傻呀！要鑽也是偷偷鑽進糧倉里偷吃大米……哪個老鼠沒事會鑽進風箱裏的？那都是不靠譜的小道消息，那都是謠傳呀！」
亂了！又亂套了！
……
「曲登天，你此番出賣了同宗師兄弟已是師門大忌，現在就是把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從煙雨樓的那個角度來說，虞無麒只會把失敗的責任全都推到你的身上，他現在不單恨你入骨，多半還在心裏打着殺人滅口的主意！唉！你現在真叫一個豬八戒照銅鏡，裏外不是人……」伍果頓時就無語了……轉了半天的眼睛，最後沒辦法只好另做比喻，他也是一個憊懶的……此番說到豬八戒的時候還故意停了停，又瞄了小老鼠一眼！
「……」小鼠王這回卻叉着手雙眼望天像是個沒事人……不是！像個沒事鼠一樣……哼！豬族是不是傻子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鼠族不傻！
「小老鼠，你別只顧著叉着手雙眼望天了！去把曲登天身上的繩索給解開吧！」伍果先是吩咐了小鼠王一句，然後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曲登天道：「你想活命？可以！雖然你出賣了同宗兄弟……不過好在我料敵機先，早有準備，你之前傳送出去的那些有用情報基本都被我們不聲不響地給掉包成了不靠譜的小道消息……從這個角度來說，你不單無過，而且有功……放心吧，我不會要了你的小命的！因為你罪不至死！果哥從來都是講道理的！以前毫不留情地擊碎你的希望是因為你人品不好，我瞅你很是生氣；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世間人品不好的人多了去了，一抓一大把，一掃一大堆，我總不能見一個殺一個吧？什麼事情都要講道理……人品不好怎麼了？人品不好也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權力呀！」
「……」被小鼠王鬆了綁之後，曲登天失魂落魄地坐在雪地之中，一張小臉那是一陣紅，一陣白的……偏偏還無言以對！害人果現在雖然饒了他的性命，卻又在用冷嘲熱諷的小刀子在誅他的心，割他的肉吶！
「真陽宗你是回不去了，至於煙雨樓你還不敢去，去了明擺着就是送死……不知你以後有何打算？我現在只是心裏有些好奇……不知道你以後又有什麼打算呀？」伍果很是好奇地問。
「還能有什麼打算呀？我現在都已經裏外不是人了……以後也只能做一個四處躲藏的孤魂野鬼了！腳上的大泡都是自己磨出來的，我也知道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自己罪有應得……如果老天爺給我一次機會重頭來過的話……我一定要做一個好人品的！兜兜轉轉了一大圈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世間那些幸運的事情不是靠小聰明偷來的，而是靠好人品攢出來的！」曲登天哭喪著臉，有氣無力道：「還能怎麼辦呢？兩眼一閉只管走下去也就是了……自己選擇的道路，即便是含淚也要把它走完！」
亂了！又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