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二百二十二章：弦外之音
「聽說妙公子自通天之變后就離開了京師，這幾年也隨你去了真陽山嗎？」卓青妝好奇問道。
「沒有呀！舅舅這幾年雲遊天下去了……他身無修為，心中自然不會在意長生不老或者是一統江湖什麼的……」伍果老老實實地搖頭道：「他隨意而行，如果路途上遇見機靈小童便會胡亂教上幾日……聽天鷹叔叔說他這段時間在北方黑土地的一個小鎮子上停留了下來，每天教幾個放牛娃娃讀書……」
「……」卓青妝頓時就無語了，這是誰家的放牛娃娃那麼幸運呀，竟然能夠得到妙計公子親自傳授學問的機會！
「咳！您莫當真！舅舅從小對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如今又哪裏會認真教誨別的小童！依照他的懶散性子，一個棟樑之才都是教不出來的！嘿嘿，據我看來，能教出來幾個淡泊名利的他就已經心滿意足啦！」似乎看出了卓青妝的心中驚詫，伍果又把眼睛一陣亂轉，壞笑道：「過一陣子我就準備去見舅舅的……嘿嘿，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見他其實就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主要是想把他和惡丫鬟的婚事給敲定了！他拖得起，可是丫鬟拖不起呀！」
嗯，舅舅什麼的其實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丫鬟！
什麼？你說什麼？不太明白為什麼丫鬟是重點？咳！弦外之音都不懂！不要忘了，小桃也是個小丫鬟呢！
現在先鋪鋪路，搭搭橋，讓卓青妝先有些思想準備，等一會說起小桃身份的時候……她也不至於太過尷尬的不是！
得知真相之後，她雖然依舊會對晚雪真人感激涕零……但總是會有幾分尷尬的……畢竟丫鬟的身份和她當初望女成鳳的差距也太大了不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丫鬟怎麼了！活得好的小丫鬟，比大多數的千金小姐還要瀟灑很多呢！
再說了。也不看看小桃是誰的小丫鬟！
那可是傲嬌女王與害人果的小丫鬟！
一個武力驚人，一個滿肚子壞水，綁在一起那是絕對的文武雙全！
小丫鬟出去跺跺腳，大地都要抖三抖！
這樣威風的小丫鬟，天下都找不到第二個！
「原來妙公子性子竟然是那般的灑脫……唉！說起來真是慚愧，修行有時候就像是套在身上的枷鎖一樣……沉重無比，無法掙脫……反倒是那些沒有修為的活得很是瀟灑自由，每天都像是閑雲野鶴似的……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卓青妝卻是心有所感，一點都沒有聽出害人果的弦外之音，最後只是輕聲嘆息了一聲道：「淡泊名利四個字，那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咳！原來對美女彈琴……有時候簡直就和對牛彈琴一樣！
「您也很自由呀！想來懸空閣比劍就一溜煙地飛過來了！」見到自己的弦外之音孤伶伶的成為了空響絕唱，伍果偷偷翻了一個白眼，想了想，卻又疑惑道：「不過前陣子我聽食人花說……您好像是要帶着煙雨樓的一些女弟子前來切磋武藝的吧？怎麼今天就突然變成您單人獨劍砸場子了？」
「呸！清凜真人修為劍法俱是世間最最頂尖兒……天下又有幾個能砸她的場子的？」卓青妝先是輕輕啐了害人果一口，然後蹙眉道：「開始的時候我是那樣打算的，也是那樣放出了風聲……你也知道，本宗與懸空閣素來不睦，如果事先不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就直接前來的話，虞掌教那關就是過不去的……唉！寄人籬下之苦，你又哪裏會了解！」
「哦……您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伍果頓時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原來你的計劃雖然周全……最後肯定是卡在了虞青山那裏！咳！那個虞青山可真是狗拿耗……嘿嘿……狗咬仙姑……既不識好人，又多管閑事！」
「呸！我看他咬你才是真的！狗咬狗，一嘴毛！」卓青妝狠狠地翻了個大白眼，不過臉上卻無一絲氣惱之色。她這些年來不但深居簡出，而且心情極為悲傷憂愁，自然是從來沒有和人這般開心說過話的……今日與清凜真人酣暢淋漓地比過劍法之後又與害人果輕輕鬆鬆地說了一陣子話，心情自然是風光霽月，雨過天晴！「你真是個烏鴉嘴！後來當我一切準備就緒，帶着一群女弟子正想出發之際，卻接到了虞掌教從虎牢關傳回來的飛鴿傳書……他信中自然不允，奈何我心中實在是想來這邊找一個人……所以最後一賭氣就偷偷地只身前來了！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有那些女弟子的拖累，我也不走大路，就只在山林間盡情施展輕功……路途雖遠，兩三日的功夫也就趕到了！」
「哎呀！如此說來……等虞青山西徵結束回到京師以後……不會對您大發雷霆吧？」咳！原來世間之事就是那麼湊巧！雖然卓青妝此時話語中已經透漏出了些許口風，可是伍果心中偏偏又突然想起另外一件關鍵事情，頓時就是臉色如土，吞吞吐吐地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就有些奇怪了……您隔個十幾年的來趟懸空閣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更聽說虞青山從小就對您情有獨鐘的……如今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呀？不應該呀！」
咳！原來害人果現在又開始一門心思地套話了！
他又怎麼能不擔心！雖然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小桃是眼前這位的親生女兒了……不過下一個問題馬上就來了，卓青妝自己一個人又生不出女兒……萬一小桃的父親是虞青山的話……那可就糟了！
豈止是糟了……簡直就是糟糕透頂！
有那麼一瞬伍果甚至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小桃的父親是虞青山的話……那就索性不讓她們母女相認好了！
攪也給你們攪黃了！
既然母女都不能相認了……那就更別提什麼父女相認了！
也不怪害人果發狠，如果身邊的貼心小丫鬟姓虞的話……他現在就會立刻瘋掉的！
咳！認賊作父的那種事情，擱在哪個正常人身上都是相當難以接受的呀！
「你……你怎麼知道我隔了十幾年後又來的懸空閣？」卓青妝頓時就是花容失色，好像看鬼似的看着害人果，口中兀自爭辯道：「呸！誰稀罕他的情有獨鍾！從小到大我就沒有稀罕過！同樣的道理，正因為我從來沒有稀罕過……他才對我懷恨在心！嗯，聽說世間之人有很多都是因愛生恨的……到了他那裏……卻是因為不愛而恨！」
「這麼說來……您和他從來都沒發生過一些……嘿嘿……天雷地火的事情了？」害人果細細品味了半天，卻還是不能完全肯定……沒奈何，眼睛亂轉了半晌之後，終於硬著頭皮，吞吞吐吐地道。
別的事情好商量，可是這件事情就是絕對沒商量的！
必須要問清楚！
「呸！自然沒有！」卓青妝眨著大眼睛同樣品味了半天之後這才反應過來，心中立時就有了一種拔劍砍人的暴走衝動……不過一想到他的女兒的關係……咳！最後只能咬牙恨道：「什麼天雷地火！一個雷把他劈死算了！嗯，還有你這個害人果也一起劈死算了！」
「哎呀！原來是這樣呀！您倒是早說呀！害我剛才白白擔心了一小會！」就如同撥開雲霧見晴天似的，伍果立刻就把一顆心重新放回了肚子裏，笑眯眯地坐在一邊不說話了！
什麼？你說什麼？我很不厚道？寫小說就像上古時代的電影院一樣……一到關鍵時刻就給掐掉了？
咳！你真是一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三分真人現在就是火冒三丈的，害人果再敢火上澆油的話……那可就成了無頭果了！
說一千，道一萬，大小姐可以調戲，小丫鬟也可以調戲……不過丈母娘什麼的那是絕對不可以調戲的！不信你再看看上古時代的韋爵爺！那可是一個最講義氣的！大小姐阿珂他調戲，小丫鬟雙兒他也調戲……甚至教主夫人他都……
可是丈母娘什麼的他從來都不敢調戲！
嗯，最多就是看着阿珂她娘偷偷咽幾下口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