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查辦
二人正在交談之際，一名小吏匆匆跑入，傳兵部左侍郎史可法令，兵部所有官員前往兵部正堂接旨。
走至正堂，遠遠就看見一群身着飛魚服，腰挎綉春刀的錦衣衛威嚴的站立兩旁，錦衣衛的前面是八名頭戴尖帽，腳著白皮靴，身穿褐色衣服的東廠番子，眾人的正中間站着兩位氣度不凡的錦衣頭領。
史可法帶領兵部官員下跪接旨，當聽到聖旨前面的幾句后，鄧錫藩和許文岐暗叫完了，隨後的內容，二人迷迷糊糊的一無所知。
聖旨主要列舉了文華殿大學士卓青楓各項罪名，同時革除青楓文華殿大學士、太子太師、南京兵部尚書等官職，剝奪其所有爵位以及後代的蔭封，命錦衣衛和東廠逮其下詔獄，所有卓黨餘孽一併押入北京詔獄。
進史可法為南京兵部尚書、參贊機密政務，與鎮守太監張雲漢和南京守備勛臣（定國公徐亮、南和伯方一元、安遠侯柳祚昌）共同執掌南京防務，南京禮部尚書由吳梅村（吳偉業）擔任，撫寧侯朱國弼為保國公，南京衛指揮使司指揮使，兼掌五成兵馬司指揮。
取締南京一切軍制改革，廢止鎮軍所有番號，鎮軍所有軍官一律停職待查，現有指揮權由高起潛所派監軍負責。東廠掌刑千戶曹正尹和北鎮撫司錦衣衛指揮僉事喬可用負責南京所有官員的甄別，屬於卓黨同黨，一律逮捕下獄待查。
宣完聖旨，曹正尹和喬可用二人才知道青楓已經半月未來兵部，至於近況如何未知，不過史可法所派監視探子報，卓青楓和他的六位夫人全在府內，只要抄了橫波府，不怕抓不到卓青楓。
一夜之間，南京同時抓捕以鄧錫藩和許文岐為首的南京兵部卓黨成員二十三人，禮部官員二十八人，應天府官員十五人，其餘各部、府大小官員一百四十人，查抄府院三百二十五座，一時間錦衣衛詔獄、刑部大牢、應天府監獄人滿為患，整個南京城內人心惶惶。
橫波府在南京經營數年，又屬於官商一體，整個南京無論官員和商人大大小小都與橫波府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面對曹正尹、喬可用、史可法等人的雷霆出擊，他們只能俯首被抓。
鎮軍做為地方軍隊，朱國弼從未放在眼中，如今朱國弼掌管着南京指揮司和五成兵馬司，又有其從北京帶來的親兵五千，其實際掌握的兵力將近兩萬。
一夜風雨吹滿樓，在肅清了運瀆以北所有的卓黨之後，史可法、曹正尹、喬可用、朱國弼四人齊聚兵部尚書衙門，他們準備對橫波府一擊斬之。
史可法輕輕揮手，所有婢女衙役全部退去，他抱拳向著北京方向躬身行禮道：「幸的諸位大人齊心協力，才一舉剷除南京卓黨，只是可惜卓黨首惡未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還要聽聽諸位大人的建議。」
曹正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尖聲說道：「狗屁鎮軍，待咱家帶着幾個廠衛直接把橫波府抄了，把這廝抓來，聽說這廝有幾個漂亮的娘們，一起抓來給你們幾位大人享用。」曹正尹作為司禮監大太監、東廠提督王德化的心腹，說起話來無所顧忌。
昨夜錦衣衛抓人，他帶着幾個檔頭，數十個番役忙着抄家斂財，整整一夜未眠，不過收穫的確很大，南京這些官員富商們一個個富得冒油，如今查抄白銀一千七百萬兩，宅院四十座。正像離京之前，東廠提督王德化所說：「這次前去，定然可以抱個金山回來，記住銀子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可能不太容易，據錦衣衛密探搜集的情報分析，鎮軍的戰力不亞於大明的邊軍實力，甚至不弱於關寧鐵騎，而且其內部紀律嚴明，只服從橫波府的命令。如今南京有五萬鎮軍拱衛秦淮河以南地區，恐怕我們不易得手。」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僉事喬可用表情凝重，彷彿眼前這個事情很難完成。
其實這也是喬可用更加成熟的表現，自從峴山保龍衛解散之後，他投奔了曹化淳，如今當上了錦衣衛指揮僉事，坐鎮北鎮撫司，權傾一方。當年保龍衛倖存的四人如今命運各異，吳三桂鎮守邊關做了總兵，耿仲明則成了大清的懷順王，吳汝義不知為何投了闖王李自成。
史可法擺擺手打斷了喬可用的話，不悅的說道：「再難，也要完成皇上的旨意，如今卓黨之患有甚於魏忠賢閹黨，趁對方沒有防患，將其一擊斃命，這才是我等做臣子的應該做的。」
「既然大人這麼說了，我這就派兵突襲橫波府，直接抄了卓青楓的老巢。」朱國弼對於青楓那是沒有絲毫的好感，他的腦海中又浮起了當年爭奪鄭妥娘的一幕，本來自己穩操勝券，不想殺出一個程咬金，好端端的美事讓這廝攪黃了，自己還丟了面子，灰溜溜的跑回北京避了一段。
不過聽說這鄭妥娘至今還未**，不知道那個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若是抓到這廝的六個女人，一定要好好……，那日金陵幻境時裝表演他也有幸參加，幾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可是勾起了他無限興趣。
這時他的腦海中已經浮想翩翩，彷彿忘記了大家還在討論大事。「這六個女人，自己這邊可有史可法、喬可用與自己三人，曹公公那是太監不算男人，一定要分，自己可以分到兩個，陳圓圓一定要弄到，他腦海中一個粉衣女子懷抱琵琶涓涓而至，一頭青絲淺淺的綰成了別緻的追月髻；至於柳如是和鄭妥娘好難選擇，魚和熊掌兩個都是不舍啊，……。」
史可法發現這朱國弼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不一會兒臉上竟然露出了快樂的笑容，嘴角也掛上了一絲口水，頗為不悅的敲擊桌面道：「保國公，保國公……。」一連喊了數聲，朱國弼才反應過來，擦掉嘴角的口水，起身抱拳說道：「諸位大人等我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