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黑社會

第368章 黑社會

周福貴說:「警察抓住灰灰后又抓獲了三名同謀,原來灰灰在南郊、東郊作案后,害怕自己的事情暴露,就和同夥將自己的三個熟人殺害並分屍拋到井裏。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警方準備對灰灰等人的罪行進行整理審判時,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再次讓大家的心揪起來了,惡貫滿盈的灰灰越獄了……」

「離奇,就算是事實也離奇。」安鵬飛自言自語。

「獄警對牢房例行檢查時,剛好查到灰灰房間時,隔壁牢房裏打起了架,獄警急忙趕了過去,不料卻把隨身攜帶的鉗子掉在地上,灰灰拿起鉗子立馬藏了起來,一把鉗子和一根鋸條就成了灰灰越獄的工具。灰灰在監獄內慫恿了兩個人幫他用鋸條鋸開牢房的鐵窗,並用鉗子夾斷自己的手銬腳鏈,在一天日凌晨,這三個人用床單製成的繩子將鐵窗上的鐵柱拉斷翻了出去,越獄了。」周福貴說。

「天啦!這比電影情節都奇妙,都縝密……」張琰說。

「三名罪犯越獄后紫華震驚了!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從此,灰灰就走上了黑道……」謝潔說,「我上大學那一年,還總有學哥學姐會談論這起越獄案,越說起離奇,流傳著很多版本,但每個版本聽上去都令人毛骨悚然。學哥學姐說,灰灰越獄后,我們學校到處都加強了保安,學校還規定學生晚上9點以後一律不準出校門,所有外出必須是三人以上。那陣子整個紫華都很緊張……」

「你上學那年灰灰被抓住了嗎?」周福氣問。

「那時他已經被槍決了,那個黑老大被執行死刑后三四年,我才來紫華上大學。我說的這些都是那時的高年級同學口口相傳流傳下來的。」謝潔說。

「後來了,那個灰灰越獄之後逃到哪裏去了?」張琰問周福貴。

「灰灰越獄后一直在紫華,而且還搞了一個『黑蛇會』的犯罪組織,所有入會的人都要在胳膊上紋一個黑蛇圖案,『黑蛇會』把社會上的許多無業遊民和有犯罪前科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灰灰漸漸成了紫華黑道上的頭目。他們聯合在一起打家劫舍謀財害命。有一次,灰灰和幾個同夥在一居民家中,搶走了大量現金並用手榴彈炸死了兩位追捕他們民警。」

「這麼恐怖?」張琰眼睛瞪得很圓,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事,剛剛走上社會,他已經感受到了人的複雜和社會的可怕,原來,人群中什麼人都有。

「這起案子發生后誰聽了都害怕,兩個警察都被活活炸死,紫華人心裏害怕極了,晚上大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許多。紫華警方的壓力也就更大了,專案組不分晝夜地加速破案,終於將灰灰的手下抓捕了,警察這才得到消息,說灰灰準備逃離紫華,於是就封鎖了市內一切可能外逃道路。」

「後來是怎麼抓住的?」張琰問。

「黑老大炸死兩名警察后,就躲在咱們廠周邊的這些村子裏,是三村、四村還是五村?他的手下也在這一帶,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了,反正當年的報紙上肯定有地址。「周福貴說。

聽到這話,大家不由得心頭一顫。感受這裏好可怕。

周福貴接着說:「幾年前冬天的一個晚上,蹲守在灰灰手下家裏的一名警察和幾名武警聽到了敲門聲,就讓灰灰的手下開門,敲門者正是灰灰,他看到警察后立馬掏出槍沖着警察開槍,好在他的槍卡殼了,警察和武警當即將他抓捕。歷時三年,紫華出動了1000多名警察參與的追捕行動才畫上了句號。幾年前灰灰等人被執行死刑,『黑蛇會』從此也就覆滅了。」

「聽你這麼說,黑老大的手下當時就住在這裏?」安鵬飛問。

「是的。灰灰的手下住在這裏,他是來找手下時被抓的。」周福貴說。

「對,我想起來了,但灰灰越獄后也經常在這一帶出沒。我聽咱廠職工說,這裏原來有許多『黑蛇會』的人,他們大都是吸毒人員,到處搶劫打架,經常會攔路搶浩達的職工。浩達人對『黑蛇會』恨之入骨。咱廠保衛科都往派出所扭送過好幾個『黑蛇會』的人。」安鵬飛說。

「天啦!黑社會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太恐怖了!」張琰說。

「人就是生活在環境之中的,人又不是狐狸,沒有尾巴,好人壞人不好辨認。所以,女工通過各種方式保護自己也都是有原因的。」周福貴說。

「老師就是老師,什麼都懂。」張琰說嘆了口氣自嘲地說,「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嘿,嘿,嘿……」周福貴笑着說,「怎麼樣?大學生是不是比你們中專生知識淵博?」

張琰突然有了一種自卑,他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張琰,別生氣!我是跟你開玩笑哩!你們才是當年的佼佼者,好苗子。我們不如你們,我們是考不上中專才上的大學。」周福貴拍拍張琰的肩膀說,「其實,這些我也是聽子校老師說的。他們還說,這裏經常發生女工被人欺負的事,只不過很多女工都不願意說而已。」

張琰倒吸了一口涼氣,又一次感覺到驚訝。

「這些女工為什麼會住在這裏?她們為什麼不住在女單身宿舍?」謝潔問。

「這幾年和以前不一樣了,來這裏上班的女工大都是從農村招來的打工妹,正式職工有幾個看機器的?這些打工妹也就十七八歲,有的年齡更小,為了上班甚至改大了年齡。她們從小就不學無術,頭腦空空,來到大城市后根本經不起誘惑,都想着能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裏生活。」周福貴說。

他說,「慢慢的,她們中有些人就和男工談戀愛,有些女工和社會上的男人同居了,自然不會住單身宿舍。最可怕的是,這些社會上的男人大都沒有工作,他們成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而且還吸毒,女工被這些男人粘上,這可是一輩子的悲哀。」

周福貴的話讓張琰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對浩達的了解除了簡單的廠史以外,就是直觀的車間和生產線,對於其他事一無所知,而周福貴顯然對浩達的認識要比自己深刻。也許,這便是大學生知識結構帶來的思維的不同吧。

謝潔說:「這些女工把自己從廠里辛辛苦苦掙到的錢,全給了那些臭男人,作為他們的毒資。這是個無底洞,靠這點工資怎麼能供得上毒品?有的女工實在受不了社會混混的糾纏,就一聲不響地離開了,連工資都不要了。」

她說這話時倒挺很平靜,一點兒了沒有大驚小怪的意思。

新奇、驚訝、擔憂在張琰臉上變化著,如風雲在天空變換一般。

「你不覺得驚訝嗎?」張琰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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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歸來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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