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來校善後

第230章 來校善後

「軍強……」張琰被眼前的場景嚇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武軍強居然這麼殘暴,這麼害怕。

張琰雙腿顫抖,心臟「突突突」跳個不停。田慶文和趙波濤、錢磊也都成了雕塑,一動不動。

田慶文心裏害怕極了,他突然意識到,這個被打倒在地的捲髮男生應該就是武軍強前段時間給他說過的那個告密者。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無非是他給學工辦寫過一份檢查,武軍強為什麼偏偏要把事態演變到現在了呢?

「呀!哎呀——」全場一片唏噓。

這麼殘暴這麼沒人性的事件,在洛明工業學校建校近半個世紀以來絕無僅有。在接下來的幾秒鐘里,聚集著幾百人的食堂里頓時悄無聲息,就像音樂廳里一場驚心動魄的交響樂嘎然而止。

「攔住他,別讓他走……」突然,那名女生柔弱的哭腔再一次觸及著全場學生,觸及著每一個同學內心的正義感。

先是一個男生衝上去,從後背將武軍強兩隻胳膊死死抱住說,「你不能走,必須送同學去醫院……」

「去你媽的,把老子放開!信不信老子廢了你!」武軍強甩動着高大結實的身體準備反擊。

「快幫忙,上!」不知誰喊了一聲音,這下,十幾個男生一窩峰衝上去,將武軍強死死摁倒在地。

「你他媽的,小心老子到時弄死你……」武軍強的臉貼在地上,他咧著嘴說。

「來,你弄死看看……」一個男人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此人正是學校保安。這時,從圍觀的學生當中突然閃開了一道窄長的通道,三名身着制服的保安手持警棍急急趕到現場,人還沒走到跟前就接了武軍強的話。

全場立即安靜,鴉雀無聲。

同學們將武軍強放開后,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地看着剛才摁倒他的同學們,似乎想用劍一樣的目光將他們一個個戳死。

「走!去保衛處!」保安說。

周軍強沒動。

「聽見沒有?去保衛處!」保安提高聲音說。

武軍強看見保安一臉冷峻,手裏晃動着警棍,再也不敢囂張。兩名保安將他帶出了食堂。還有一名保安在善後,他跟學生們一起抬着受傷的同學朝衛生室走去。一路上,滿臉是血的捲髮男生痛苦地呻吟著,那名女生跌跌撞撞跟在後面。

這時,學生會主席牛一智和學工辦主任兀滿才帶着幾名師生相繼趕來了。

「完了,這下軍強把事鬧大了。」田慶文碰了碰張琰說。趙波濤和錢磊的目光跟着學工辦老師在移動着,一句話都沒說。

「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竟能發生這種事情?真是吃了豹子膽!」兀滿才看到現場留下的血跡后,沖着現場的同學們說,「打人者赤手空拳,你們為什麼不及時制止?為什麼不見義勇為?如果在學校里都這樣明哲保身,將來進入社會還怎麼能維護正義?學知識是一個方面,你們要學會做人,學會伸張和維護正義……」

被打的捲髮男生是二年級學生,他被診斷為輕微腦震蕩和面部多處軟組織挫傷,那名一年級同學頭皮破裂,校醫給他進行了包紮處理。

武軍強打架成了洛明工業學校里最大的新聞,無論是教室里還是寢室里,大家都在議論著這起殘忍的打架事件。

晚上,武軍強一腳踢開329寢室虛掩著的門,罵罵咧咧地說:「保安還敢給老子玩黑的,看老子不放了這些狗慫的血?大不了這他媽的爛球學咱不上了……」

寢室里沒人敢和他說話。

武軍強看了看大家就倒在床上,眼淚流了出來,映濕了枕巾。

「你沒事吧?這事就算過去了,別再想了……」田慶文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和他說話。

「能有啥事?人死不過頭點地。老子當年在礦上混的時候,還沒這幫雜碎哩……」武軍強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他抹了一把淚說,「這個慫就應打,告密者!我平生最恨有人在背後日弄人!不過慶文你放心,我今天沒有給保衛處的人提那檔子事,我只說他把稀飯灑在我身上了。」

一種感激之情油然湧上田慶文心頭。一激動,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覺得武軍強是一條漢子!是個英雄!

「以後遇到打架你們都要記住,要麼認慫,要麼死磕。講理的怕不講理的,不講理的怕耍無賴的,耍無賴的怕不要命的……」武軍強狠狠地說。

說完又倒在床上。

329寢室的同學們面面相覷。

「關燈!」武軍強大聲呵斥道。

「睡覺,睡覺,今晚大家早點睡……」田慶文說着趕緊摁下開關。趙利陽遲疑了片刻,只好把夾在床頭上的枱燈也關掉。

寢室里沒有了光,鴉默雀靜。

一向風度儒雅的班主任王自民極為惱火,第二天剛上早讀課,他就把武軍強叫到樓道里訓話:「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出手這麼狠!這麼殘忍?你必須通知家長來學校!」

教室里,全班同學都聽見了從樓道里傳來的老師憤怒的聲音。

武軍強在校打架惹出事端后的第三天,武軍強的爸爸「武老三」專門從老家趕來替他求的情,為他善後。他依然是大而沙啞的嗓門,依然是全臉胡,大背頭,手指上依然戴着那個碩大的黃金戒指。

「強強打了同學?」在老師辦公室里,武軍強爸爸怯怯地問。

通過班主任王自民的講述,武軍強爸爸臉上禮節性的微笑才一點點消失,表情越發凝重,臉色越發沉,眉間那個「川」字漸漸越來越清晰地呈現了出來。

「這豈是一般的打架?他在公共場合竟然這麼殘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惡劣影響,校領導很震驚也非常震怒。」王自民說,「這在學校建校歷史上還是第一次,要是一般的打架我們尚可理解,但這分明是黑社會處事的手段嘛……有流氓習氣,痞子習氣……」

「受傷同學現在咋樣,傷勢重嗎?」武軍強爸爸滄桑的面容佈滿陰沉。

離開王自民辦公室,武軍強爸爸一邊朝校門口走去,一邊反思著這些年來對兒子教育的缺失。他掏出一支香煙點着。心想:強強怎麼能向同學下這麼狠的手?都是離家求學的學生,他們之間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武軍強爸爸長著長長的細毛的胳膊粗壯有力,胳膊上挎著一大堆補品和水果,獨自去公寓看望了受傷同學,並替兒子向他道了歉。他先是問病情,再就是說了一堆好聽話,最後,給那位同學留下裝着一沓鈔票的信封就走了。

那名捲髮男生打開一看,是2000元現金。

普通職工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三四百塊,他出手居然這麼闊綽,捲髮男生不願意收他的錢,但又找不到武軍強爸爸,更不想去找武軍強。他對着鏡子看着自己滿臉的淤青和傷痕,又看看這些錢,心裏突然特別難過,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名同學只好把錢全部交給自己的班主任老師,並請轉交給武軍強的家長,他們的班主任怎麼會認識武軍強爸爸?只好把那個信封交給了汽01班班主任王自民,王自民與武軍強爸爸電話溝通后,把錢交給了武軍強。

看望完受傷的同學后,武軍強又去看望了學校的一位領導,就直接就回家了,自從柱子從他家老礦里發現金礦礦石並煉出黃金后,時間對他來說就是一寸光陰一寸金。

打架事件以武軍強受「記大過」處分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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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歸來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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