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南行

我與王徵結束了關於《菊花寶典》的討論。

現在，我寫這篇回憶錄的時候，王征又飛來找我了。

王征問我：「你寫這東西作什麼？」

我說：「當然是給別人看的。好讓別人知道，亂世之中發生的事情，不像他們說的那樣。」

王征說：「誰會信你呢？」

我說：「他們騙不了所有人，總會有人對他們說的有懷疑的。我可以斷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會懷疑他們說的。」

王征說：「你還沒想好要不要練這《菊花寶典》嗎？」

我說：「沒有。」

王征說：「我還等着你練了之後，和我一起開啟一段新的冒險呢。」

我說：「你等著吧。」

王征說：「可惜啊。天翻教教主的武功秘籍你沒得到，不然也不用糾結割不割的事情了。他那武功當真神奇。」

我說：「也沒什麼好可惜的。我怕練了之後，成為他那樣的人。我是明白了，《菊花寶典》這種層次的武道典籍，修練起來，總要復出代價的。」

王振不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王征說：「當初你買下這本書，到現在，已經過了多少年了？」

我想了會說：「太多年了吧。我們都老了。」

繼續說一說當時買下《菊花寶典》時的事情。

我問小青：「你們家為什麼會想賣掉這《菊花寶典》呢？你們家應該不缺錢啊。」

小青說：「當然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家自己不打算再往下傳這《菊花寶典》，但也不想這《菊花寶典》就此失傳。我們家一直都在尋找合適的傳人。有人散播《菊花寶典》的傳聞，引來這麼多武者，我們家也是很高興看到這種情況的，因為這就方便我們家挑傳人了。挑來挑去，就挑中了你牛大。你激動不激動？」

我眼一翻就說：「既然是挑選傳人，並且挑中了我，為什麼還要我交錢買。不是應該直接送給我嗎？」

小青說：「我們家選傳人，一個重要的條件就是願意花錢買下這《菊花寶典》，並且能出得起這價錢。」

我問：「你們家定的價錢正好是剛剛從馮公公那裏賺到的這些嗎？」

小青說：「嘿嘿。見你一下賺了這麼多，我就臨時加了點價錢。你願不願意買嗎？」

我說：「我買了后是不是給別人練也可以啊？」

小青說：「你願意給誰練就給誰練，從今以後這《菊花寶典》怎麼傳承下去，就是你牛大的事情了。我們家就不再操心這個事情了。」

我看看大力和李小虎。

他們兩個都說隨我。

我一咬牙，就同意了這筆交易。

小青抱着這些銀票開心地說：「哈哈，哈哈，發財啦。哥哥，快把《菊花寶典》給這牛大吧，別等他反悔了。」

王征掏出一本小冊子給了我。

交易完成了，我找來大智和大愚夫婦，讓他們抄走了一份《菊花寶典》。他們保證只自己修練，不再讓別人看。我是相信他們的。我又與他們約定，過段時間在衡陽城見面，一起對付天翻教。

送走大智和大愚夫婦，我們三個又上路了。

路上，我把《菊花寶典》拿給李小虎看，李小虎不看，拿給大力看，大力也不看。

我自己也不想看，雖隨手放進了行囊里。

一路向南。

一路未在起風波，總算是平安到達了晉國邊界。

晉國越往南越富庶，到了晉國與梁國交界處的大梁城，才知道一個富庶的城市應該是什麼樣子。

南都城是晉國最富庶的城市。

進南都城的時候，就在城門那裏排隊排了半天。

排隊排了有一會兒的時候，我們三個在猶豫還要不要進南都城，是不是直接繞過南都城，到了梁國再做休息。

但看看我們後面又排了許多人，覺得這樣就離開，實在是浪費，就又捨不得了。

慢慢排著隊，與隊伍中臨近的人聊了起來。

除了我們三個，隊伍中臨近的人都是常在這裏排隊的人。

排我們前面的人叫小孫。

小孫說：「我不是南都城人，我家在南都城附近。我做夢都想成為南都城人，但是這輩子我是沒機會了，南都城裏真是寸土寸金，我買不起南都城的房子。不過，南都城，我每月都要來上幾次，每次來都要住上兩天。每次來，就算是不買東西，只看看這南都城的夜景，也是心曠神怡。」

排在我們後面的人叫小曹。

小曹說：「我就是南都城人，我家在南都城的城中心住，我做夢都想把宅子賣了，搬出南都城。在南都城住的快煩死了。」

小孫問小曹：「你有什麼煩的，南都城多好啊。」

小曹說：「你們把南都城當市場，當景點，當然覺得南都城好。我可是在南都城裏住的，天天進城，出城都快累死我了。」

小孫說：「你天天出城幹什麼？南都城裏不是什麼都有嗎？」

小曹說：「南都城裏有一樣東西沒有。」

小孫說：「什麼東西？」

小曹說：「便宜東西。」

小孫說：「那你怎麼不把你在南都城城中心的宅子賣了呢？你那宅子值很多錢吧？」

小曹說：「我想賣啊。可我在家裏不當家啊。我家裏還有老人。老人們最看中自己南都城人的身份。寧可死守着巴掌大的老宅子，做一個最底層的南都城人，也不願意賣了宅子，換個地方做個人上人。哪天老人們死了，我繼承了家業，我立刻就賣了。只希望到了那天，南都城的房子還是這麼值錢。」

小孫說：「到時候一定會更值錢的。只是，到時候你也不是一個年輕人了，會不會也不想搬了？」

小曹說：「怎麼可能不想搬？」

小孫說：「你到了中老年，有了點積蓄，也有了小輩伺候，不用每天奔波了，就在南都城裏閑住着，豈不是會覺得南都城很可愛？你想想你們家老人們的生活，他們豈不是過得安逸？」

小曹想了一會兒說：「你說的還真對。他們每天過得真舒服。南都城對於他們來說真是個安樂窩。」

我問小曹和小孫：「南都城每天都是城門口排這麼長的隊伍嗎？」

小孫說：「我上次來南都城，隊伍還沒這麼長，怕是這幾天大南都里有什麼大活動吧，這種情況對南都城來說也是常見。」

小曹說：「嘿嘿，是有大活動。你們看看這隊伍有什麼特點？」

我回頭看了看說：「怎麼這麼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小曹說：「嘿嘿。你說什麼事情最吸引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呢？」

我說：「自然是我這種年少多金的帥小伙。」

小曹說：「呸呸呸，你也帥小伙？你要是帥小伙，我就是潘安。」

我說：「潘安，你好。」

小曹無話可說了。

大力說：「你不用理他那麼多，他臉皮比這南都城的城牆還厚，你告訴我們有什麼大活動就行。」

小曹說：「他們當然是為了來看年少多金的帥小伙，但不是牛大這種村口帥小伙，而是赫赫有名的真四大帥小伙。」

我問：「哪四個？」

小曹說：「當然是江湖中有名的四公子。公孫聽風，公孫公子。端木觀雲，端木公子。上官如火，上官公子。南宮逐雷，南宮公子。怎麼樣？這四位公子是不是單單從名字上就甩你幾條街？你一個姓牛叫大的，怎麼跟別人這些姓公孫、端木、上官、南宮，叫聽風、觀雲、如火、逐雷的人比？就算你長得帥，叫了牛大這種名字，也帥不起來了。」

這江湖四公子我當然聽說過，來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武道世家。聽說他們年紀輕輕，武功高強，還都一個個的很玉樹臨風。這四位公子簡直就是江湖第一男子偶像天團。我在衡山時常聽各位師姐、師妹們提到他們，並且一臉痴迷。我牛大是對他們一百個不服的。每次聽到師姐、師妹們提到他們，我就會在一旁說：「他們四個加起來，也不夠我牛大一頓王八拳揍的。」每次我這樣說，那些師姐、師妹就會趕我走。

所以，聽到小曹這樣說，我就氣不打一出來，惡狠狠地說：「四個死娘炮，見了他們就狠揍他們一頓，看他們還帥不帥。」

小曹說：「你還揍他們？你以為你牛大是誰？他們可是江湖四公子。你一個叫牛大的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小孫也開始說公道話了：「你個牛大就嫉妒他們吧。自己丑就嫉妒長的帥的。」

我氣的快要爆炸。

大力等著看我爆炸。

李小虎趕緊叉開了話：「他們四個來這南都城做什麼？」

小曹說：「這四位公子來南都城一決高下來了。」

「什麼？」我們異口同聲說出這兩個字，發出了疑問。

小曹說：「七月十五，月圓之夜，江湖四公子決戰南都城。這是好些天前貼出來的告示了。這四位公子，是要在南都城比武一決高下。這當然是空前盛世，吸引來了這麼多年輕姑娘。」

我問：「他們是四個人，怎麼一決高下呢？是四個人一起上擂台混戰，還是先兩兩對戰，再勝者決戰，或者是四人輪番對戰，看誰能取勝更多？他們是一絕生死，還是一絕高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