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兩面話或許都是真心話

桃源鎮後來發生的事情超出了白家人的想像，他們完全沒想到過桃源鎮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一幅模樣。但是無論桃源鎮如何發展，白家人都是將之看做自己的桃源圈，將裏面的桃源鎮人看做自己的牲畜。現如今，桃源鎮人在打獵的時候，白家人會趁機掠走一些人口。更多的時候，白家會趁夜到桃源鎮掠走一些獨居的年紀較大的人。在桃源人，一個獨居的年紀較大的人如果突然失蹤了，桃源鎮人不會有任何驚慌，他們會認為這個人升到了桃源天堂，與先祖王蘇在一起。白家人早就通過王蘇顯靈的把戲，讓桃源鎮人有了這種信念。

大長老得意的說：「有句話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們白家就是這桃源鎮的天，這桃源鎮的地，這桃源鎮人全是我們的芻狗。」

莫飛說他當時就知道聖人說的這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實際意思，但她當時傻了才會與大長老抬杠。

這一切似乎很美好，沒人不開心。桃源鎮人覺得自己是當今世上生活最幸福的一群人，白家人見到桃源鎮人有如此的幸福感，也不會對自己的行為有絲毫的愧疚感。白家人甚至說，如果這世上當真有上帝，那這上帝還不如白家人乾的好。

這些年以來，白家人對桃源鎮並未放鬆戒備，白家的高手，每天都在監聽着桃源鎮人的一言一行。

莫飛他們來到桃源鎮后，自然就成了重點監聽對象，當他們聽到莫飛與梁三五這幾天來的對話后，感到事態嚴重。梁三五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特例，但他們擔心越來越多的桃源鎮人會像梁三五一樣開始不服從規則，為桃源鎮帶來新的一輪衝突，給白家的生意帶來巨大的損失。

在審問完莫飛之後，白家又恢復了自信，他們確信自己在桃源鎮執行的政策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桃源鎮的人。這也是在所難免的，即使是白家也會偶爾出現一兩個不服管教的人，更何況桃源鎮上這種下等人，出現有問題的人是在所難免的，這麼多年才開始出現梁三五這麼一個有問題的人，已經是幸運。既然知道問題出在哪裏，那問題也就好解決，問題出在人，那就解決人。

安排莫飛這個人回到桃源鎮，專門讓他識別桃源鎮里有問題的人，是一個不錯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白家同意了，莫飛暫時安全了。

莫飛從監牢裏放了出來，並被給了一定程度的自由，莫飛可以在白府里自由行動。白家人各個武功高強，自然不怕莫飛會逃走。

莫飛是一個能認清現實的人，也不會想着逃跑這種事情。

白夜非又來找到莫飛。

在白夜非的屋子裏，白夜非對莫飛說：「我在這裏，沒人能聽到我們的對話，你可以和我放心地說。」

莫飛說：「你想讓我說什麼。」

白夜非說：「我知道你和大長老說了什麼。靈魂這東西，到底有沒有？你是在騙我，還是在騙大長老？」

我聽莫飛講到此處，幸災樂禍地說：「讓你撒謊，怎麼樣？要被拆穿了吧，這下是要倒霉了吧。」

李小虎說：「你沒腦子嗎？莫姑娘不是在我們面前活得好好的嗎？肯定是有驚無險。」

莫飛說：「騙人這種事情，也是我早就熟練掌握的一項技能。白夜非這種質問，自然難不到我。」

莫飛當時沒有絲毫困難地對白夜非說：「當然是我對誰都沒撒謊。靈魂這東西，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相信。大長老不信，我和他說再多靈魂的事情，也是無用。你和我都是相信靈魂的，我當然就能和你談靈魂。」

白夜非說：「你當真相信靈魂？」

莫飛說：「當然相信，若是靈魂不存在。我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們不就和動物沒什麼區別了？若是靈魂不存在，難道你和我都只是瘋子嗎？」

白夜非說：「若你真的相信靈魂，你怎麼又會做出這種事情？」

莫飛說：「什麼事情？」

白夜非說：「你怎麼會同意去桃源鎮識別那些大長老所說的出了問題的人。你不就是要去桃源鎮識別那些靈魂覺醒的人嗎？你這不是要去害這些人嗎？你的靈魂不會感到痛苦嗎？」

莫飛說：「可是我更想活着。若我不答應。你們白家會饒了我嗎？還是說你能救我？」

白夜非說：「你或許會死，我也救不下你，在白家，我也是說了不算。」

莫飛說：「那你還責問我什麼。」

白夜非說：「我不是在責問你。我只是在問你。你既然這麼相信靈魂，又有傾聽靈魂聲音的天賦，難道你不應該愛惜自己的靈魂更甚於愛惜自己的生命嗎？難道你不應該為了自己靈魂的純潔，而毅然選擇死亡嗎？」

莫飛說：「我的靈魂是在經受痛苦，可至少我的靈魂還活着。若我死了，我的靈魂會怎樣，我可不知道，我也不想冒險知道答案。」

白夜非說：「若你真這樣做了，你會生不如死。」

莫飛說：「若真到了這種地步，那也是我自作自受。不過，你自己呢？」

白夜非說：「我又怎樣？」

莫飛說：「你是白家人。或許你沒有親手參與到桃源鎮的事情當中，但是你真的是無辜的嗎？你們白家每一個人都不是無辜的。你現在享用到的一切，都是桃源鎮人用自己的血給你們換來的。你的靈魂難道就沒有感到過不安嗎？」

白夜非的臉色更蒼白了，他說：「我當然是時刻處在不安之中，根本就是生不如死，所以我才會問你，我是在勸你不要像我這樣。」

莫飛說：「我出生在貧困之家。我從來都沒有享受過什麼，每多活一天，都是恩賜。我對靈魂不安的忍受力比你更強。你不用擔心我。我倒是要勸你想開一些。你沒有辦法選擇自己出生的家庭，你也沒有能力改變你們白府，你又何必讓自己經受這種折磨？」

白夜非說：「你說的道理我都懂。」

說完之後，白夜非就讓莫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