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章：牢頭獄霸

葉天也不傻，這態度跟變臉一樣轉變的這麼快，肯定是對方找領導打了招呼。當下也不氣惱，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為難你，我打個電話，剩下的事你就知道了。」

老警察眼一瞪，厚厚的巴掌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指著葉天的鼻子：「交代問題！」

葉天眯着眼睛，涌動的殺機在看到老警察兩鬢斑白的頭髮時，又漸漸褪去，這些基層幹警想必也是受領導囑託。

嘆了一口氣，葉天無奈的說道：「行，你要我交代什麼，我就交代什麼。」

半個小時過後，葉天在筆錄上籤了字按了手印。身上穿着一件江南一看的黃色馬甲，坐上派出所帶着鐵欄桿的警車被送往江南第一看守所。

「這程序走下來，可真就有人遭罪了。」葉天倒是無所謂，正好藉著這個機會體驗一下東北的風土人情。反正到哪都跟度假差不多，自己不用着急，有的是人替自己着急。臨走的時候，葉天冷笑着將筆扔在桌子上。

「這有個電話號碼，你要是有點頭腦，就打過去告訴一聲我現在的情況，抓不住這個機會，恐怕你這身皮就差不多到頭了。」

剛才審訊的時候，葉天對老警察唯一一點可憐都沒有了。就算有領導交代，這老警察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功夫平時也是沒少用。短短半小時，洋洋洒洒炮製了葉天如何找茬如何動手，如何在被害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連續傷害對方，甚至在對方苦苦求饒之後還繼續動手打人。葉天冷冷的看着老警察自言自語的做着筆錄，最後直接在上面簽字按手印。

倒是那名剛剛畢業的小警察，顯然還沒有完全被腐蝕，幾次出口制止，都被老警察連嚇唬帶罵懟了回去。

老警察看了看葉天寫在紙上的電話號碼，是一個十分普通的號碼，既不是連號也不是豹子號，忍不住撇撇嘴將號碼扔進垃圾桶。倒是小警察眼睛瞄了一遍，用心將電話號碼記在了心裏。

「那小子的背包怎麼處理？」

老警察給金局長彙報了一下工作，得了幾句口頭表揚，喜滋滋的看了看葉天那個破背包，揮揮手：「扔證物室吧，先撂看守所幾天殺殺威風，回頭賠償的時候就痛快了。我聽說前陣愛民大隊出警把魏三給摟進去了，這個葉天進去搞不好就能碰到，兩天就能讓魏三嚇破膽，哭着喊著主動賠償了。」

小警察沒吭聲，拎着葉天的背包，將葉天的手機跟背包都鎖在證物櫃里，上了鎖將鑰匙掛在牆上的編號上。

「什麼情況？」看守所黑漆漆的電動大門緩緩打開，載着葉天的警車緩緩駛入。登記的時候，獄警一邊填單子，一邊跟開車的民警坐在桌子上聊天。

看守所跟監獄屬於司法局，跟公安局的威風比不了。但是這一畝三分地兒，凡是不懂規矩不懂事的，來了就能被折磨得蛻掉一層皮。

「金局交代過的。」開車的警察弔兒郎當的坐在桌子上，叼著煙說道：「把我們區放貸的二哥朋友給揍了，一拳一腳，鼻樑骨跟肋骨骨折，也是個狠角色。」

獄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葉天，忍不住讚歎道：「看不出來啊，你小子手挺黑啊，那什麼，有沒有傳染病心臟病精神病史什麼的？有沒有錢抽血化驗？」

葉天搖搖頭，自己的血液里含有暗金色的成分，真要是抽出來那才是天大的麻煩。

好在四線小城對這些環節要求不是很嚴，能省略的環節全部都省略了。獄警拿着一張單子打了好幾個叉，然後在交接手續上蓋上公章簽了字。

「魏三進來了？」

獄警點點頭：「昨天進來的，一晚上帶着小弟把獄霸牢頭都折騰了一遍。」

警察擠擠眼睛：「這事得快點辦，人家那邊主要是想要錢。不讓他吃點苦頭，看這小子好像不太會做人。」

獄警笑嘻嘻的點點頭，手指做了一個查錢的動作。

「還能少了你的？」警察沖着獄警的肩膀打了一拳，開着車離開看守所。

交接完畢之後，兩名獄警帶着葉天來到暴力倉的門口，打開門將葉天推了進去。

「新來的，照顧一下，不許打仗。」葉天被推進來，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這裏關押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和打架鬥毆的人，構成犯罪但是情節不嚴重，所以都被關在一起。靠近床邊是一排大通鋪，上面鋪着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被褥和一塊竹子做的涼席。靠近門邊是一個廁所，裏面還是那種老式的蹲便。廁所外面是一個洗臉的水池，水池裏有幾把拖布。

「新來的，去把廁所刷了，記住，只能用手不能用刷子。」葉天正東張西望，坐在通鋪最靠裏面的一個黑胖子正一臉威嚴的盤腿坐在上面。嘴裏叼著煙，身後一個小弟正賣力的給黑胖子按摩肩膀。

葉天正有點尿急，聽到黑胖的話立刻走進廁所，關上門站在裏面尿尿。

「三哥就是牛逼，這*養的連屁都不敢放，一會三哥歇歇，我給他過過堂，看看這小子上路不上路。」黑胖旁邊的一個胖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身上紋著的老虎隨着肥肉上下抖動。這胖子跟腎虛一樣，動彈兩下就一身汗。

葉天尿完尿從廁所走出來，這些人都愣了一下。

「這麼快就擦完了？媽的，要是讓我看出你糊弄沒擦乾淨，老子讓你舔乾淨！」

葉天都沒搭理這個白胖子，走到水池旁邊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東北的夏季不炎熱，尤其是在這種四周都是水泥牆的陰暗地方，甚至還有一絲寒涼的感覺。

白胖子陰著臉，打開廁所門看了一眼勃然大怒，指著葉天罵道：「草擬嗎的小比崽子，敢他媽糊弄你胖爺！」說完，一雙胖手直接抓向葉天的肩膀。

葉天最痛恨的，就是罵娘的人。看胖子的大手抓過來，回手抓住胖子的大手用力一掰，胖子整個右手的五根手指就如同脫了骨的雞爪子，全都被葉天擰在了一起。還沒等胖子慘叫出來，葉天飛起一腳直接將胖子踹飛出去，二百多斤的身軀，如同皮球一般被葉天踹出去七八米，嘭的一聲巨響貼在暴力倉的倉門上暈了過去。

那手骨骨折的身軀倒飛的畫面讓這裏的犯人都驚呆了。這白白胖胖的大胖子體重最少二百六十斤，走路就如同一座小山在移動，一腳踢出去暈死，這一腳得多大力氣？

這些犯人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葉天的好脾氣和好奇心被白胖子徹底弄沒，渾身殺氣四溢的轉過頭，一步步走向大通鋪。剛才那黑胖子此時也有些緊張，指揮小弟衝上去干倒葉天。

四五個刺龍畫虎乾巴巴的小年輕一臉戾氣的沖向葉天，直接被葉天一拳一個放倒。有一個小子被葉天抓住，張嘴就罵了一句，結果被葉天特別優待，按住腦袋磕在堅硬的水泥地上，滿嘴的牙齒都掉了不說，又被葉天抓住雙手直接將雙臂弄成了骨折，當場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收拾完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黑胖子再叫人上去收拾葉天，這些人打死都不敢再上去了。

葉天從左邊開始，走到一個滿臉恐懼的混混面前，斜着眼睛問道：「你他媽什麼毛病？」

「報。。報告，我跟KTV跟人打架。」

葉天點點頭：「自己扇自己大嘴巴，二十個。」那混混倒也聰明，對自己動手一點不含糊，掄起巴掌結結實實的扇在自己的臉上。那些躺在地上抽搐的口吐白沫的人可是活生生的例子。

有人聰明就有人傻。第二個小混混為了顯示自己是黑胖子三哥的死忠，看到葉天走過來，先是一臉的鄙視，還沒等葉天說話，這個身材壯實的小混混突然左手一個擺拳猛地打向葉天，隨之一個踢襠跟了上去。這小子的確是跟着魏三混的，學過幾年專業的拳擊和散打。這麼近的距離，這小混混相信以自己先發制人的攻擊，絕對會讓葉天暫時失去戰鬥力。

粗壯的帶着拳頭被一隻纖細潔白的手輕輕握住，再想抽回來已經是不可能了。那一腳狠辣的斷子絕孫腳被葉天迅速的後撤輕鬆躲了過去。在後撤的同時，身材壯實得如同牛犢子一般的混混被葉天直接帶了過來。捏著混混拳頭的手發力，安靜的牢房裏都能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後葉天向後退的身體忽然停住，膝蓋猛的撞向混混的胸口位置。

「撲通」，壯碩但是卻有點缺心眼的混混直接暈了過去，葉天鬆開他的左手，整個左手比第一個白胖子的還慘，白胖子是被葉天生生大力扭斷的，這個混子的手是被葉天生生大力捏扁的。

葉天繼續往前走，到了第三個人面前。還沒等葉天發問，第三個人鼻青臉腫的立正站好。

「報告，我是酒駕肇事，我叫曹爽，今年三十六歲，曾經在蘭州軍區二十九軍1127師任防化連士官長。後來轉業來到丹江市。」

「當兵的？」

「是！」

「行了，你坐下吧，酒駕為什麼會在這裏？還有，你這鼻青臉腫的是怎麼回事？」

曹爽站得腰板挺直，斜着眼睛看了看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魏三，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報告，最近丹江市嚴查酒駕，抓的人太多放不下了。臉上的傷，是跟這裏的人打架打的。」

「還有人敢欺負當兵的？」葉天出重手打了這些人，心裏的戾氣漸漸退了下去。拍了拍曹爽的肩膀，嚇得曹爽差點堆碎到地上。

「誰他媽欺負你了，給我指出來。」

曹爽看到剩下三十多號人哆哆嗦嗦的坐在大通鋪上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小小的得意，咳嗽了一聲說道：「我這個臉，。。。。」

還沒等曹爽繼續往下說，黑胖子魏三騰的一下站起來，粗壯的胳膊摟住曹爽的肩膀笑着說道：「大家都是當兵的人，不打不相識嘛。」

又自來熟的一般熱情的握住葉天的手：「大兄弟，我叫魏三兒，丹江市響噹噹的一號人物。那啥，有啥事兒跟我說，保證給你辦的漂亮利索的。」

葉天此時心中的戾氣早已經褪去，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到這個警察嘴裏的魏三服軟，葉天也打了個哈哈笑着說道：「沒事三哥，兄弟我下手重了點，你別往心裏去，弟兄們的醫藥費我掏。」

這一聲三哥，叫的魏三心花怒放，兩隻牛眼睛激動的瞬間佈滿了血絲，一腳將旁邊正在跟着傻笑的小弟踢了個跟頭。

「大兄弟，坐這說話。」

「這魏三下手沒輕沒重，不會出什麼事兒吧？」外面的獄警聽到暴力艙里鬼哭狼嚎的哭喊，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

旁邊的獄警悠閑的看着報紙，將自己的茶杯倒滿水，翹著二郎腿說道：「沒事兒，那小子下手雖然黑，但是在這兒，他心裏有數。再說這小子可是金局長打了招呼的，嚇唬嚇唬他效果快。」

「好像還真是。」一名獄警支楞著耳朵聽了聽動靜，發現暴力艙里的聲音漸漸變小，兩個人拿起鑰匙，走向暴力艙。

「這些人辦事，比他媽政府效率高多了。」兩個人從值班室邊說邊聊，來到暴力艙的窗口向里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一名獄警急火火的打開艙門，蹲下摸了摸白胖子脈搏，發現沒死，才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到白胖子被扭成如同麻花的手指，鬆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抬頭向里看，又發現魏三兒手下一個最能打的打手滿臉是血頭朝下趴在地上，心裏頓時開始慌張起來。

「報告政府，他倆要狠心改造自己，所以自殘倒在地上，跟我們任何人沒有關係，。」

這話糊弄鬼，鬼都不信。獄警狠狠的瞪了魏三兒一眼，掏出對講機呼叫醫療支援。因為搞不清楚狀況，所以兩名獄警也不敢說什麼狠話，先將兩名昏迷的傷員用擔架抬了出去，然後回去跟領導彙報這件有些詭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