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坑人
恩？將妖艷女郎的胸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摸了個遍，竟然什麼都沒發現。仔細地捏捏，還是沒有。
妖艷女郎本以為葉天肯定會手腳發軟不敢摸上一摸，結果葉天不僅摸了一摸，更是如同翻箱倒櫃一樣將自己的咪咪翻了個遍。不僅翻了個遍，嘴裏還發出嗯？咦？我靠！哦！啊！之類十分讓人疑惑的象聲詞，弄得老江湖都臉紅心跳的。
「你敢騙我？把我的血汗錢還給我！」葉天的眼睛裏冒着憤怒的光芒，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裏，葉天已經在心理上成功地將敲詐來的錢轉變為自己的錢，那種憤怒和失落完全是一個人在丟失了東西之後正常的反應。這種不要臉又不要命的勁頭讓女郎感到十分的迷惑：是不是自己真的剛才拿了這小子的手機？
「我。。。我給。」看到葉天真的要暴走而且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可能，女郎再也不敢耍什麼花樣了，連忙將柜子下面的錢盒子拿出來，迅速地點了五千塊錢遞到葉天的手上。
「嗯？就五千塊？」葉天可是看見盒子裏還有一疊錢，這種已經結仇的情況，自然是要敲詐到底了。
「哦，忘了，還有幾個小兄弟的誤。。。。誤。。。」
「誤工費。」
「對！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壓驚費是。。。。是。。。。」
「一共是3000塊。」
「對。。。。。總計是三千塊。」
「還有一個手機，便宜點四千五百塊賣給你。」
女郎：「。。。。。。。」
女郎都快哭了。終日打雁，卻被小家賊啄瞎了眼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平白無故出去一萬多塊不說，地上還躺着三個昏迷不醒的傢伙。也不知道跑出去的那個夠不夠機靈，報沒報警。
葉天將錢揣進二炮的懷裏一使眼色，故意大聲對小胖和二炮說道：「今天咱算滿載而歸了，一會看看咱上高中的大哥去，給他留點學費就回海口。」
二炮心領神會地問道：「高中的哪個哥啊？」
「你忘了，咱臨出門的時候爹讓咱看看縣一中的陸平濤大哥。」
「陸平濤，陸平濤。哼哼，老娘一定把你們這些小雜碎弄死！」待葉天他們走遠之後，妖艷女郎才緩緩地站起來，恨恨地說道。
這時候，剛才怪叫一聲從後門跑出去的小青年領着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跑了進來。被女郎兜頭打了幾個大嘴巴，指著幾個人罵道：「等你們回來，老娘都能被人弄死了，你不去報警，帶人回來幹什麼？腦子進水了？滾！」小青年捂著臉，沒敢出聲。
女郎氣得拿出電話打了出去。
「氣死我了，你要給我做主！」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女郎剛才凌厲的氣勢忽然散去，臉上帶着異常柔媚的表情，沖着電話那頭的男人撒嬌。
「這女的跟公安局有聯繫，咱們以後辦事得小心一點了，縣城的關係還是複雜啊。」葉天背着兩個包，手裏還拿着比他高不少的墨鬥魚干，笑嘻嘻的說道：「我看這回肥貓怎麼辦，媽的敢欺負小胖，老子玩死他。」
二炮和小胖關注的根本就不是這些，街道兩旁許許多都各色的小吃，已經讓二炮和小胖蠢蠢欲動了。
看兩個食神的樣子，葉天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於是問小胖：「咱們吃什麼？」
吃雪糕！吃雪糕！」小胖一跳老高，在他的記憶里，只有很小的時候，和老爹來縣城賣海鮮，老爹一高興給他買了一個最小號的雪糕。只那一次，小胖便忘不了雪糕香甜細膩的感覺。
「雪糕是什麼東西？好像聽老師說過。」二炮撓撓頭，努力地回想着。
葉天則說道：「雪糕啊？就像一坨屎一樣的東西是吧？我見過，不過沒吃過。」
「你說話怎麼那麼噁心呢？什麼都論坨，靠，你吃了就知道好吃了。」小胖一指對面：「快快快！對面就有一家冰點店，還剩下靠窗戶的一個座位，咱們過去！」說完，以和自己體重不相稱的速度沖了過去。
葉天和二炮相視而笑，小胖平時都很遲鈍，所以抗擊打能力很強。但是只要有美食，遲鈍的小胖就會變成鼻子比狗靈跑的比兔子快的怪物，這點讓葉天百思不得其解，常常在閑暇的時候毒打小胖盤問小胖有一天別人給碗麵條會不會把自己和二炮賣了。
熱帶的午後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雖然縣城的消費水平不高，可是冰點店裏卻是人滿為患。大人們帶着孩子，坐在一張張顏色鮮艷的桌子前，吃着各式各樣的雪糕和冰點，立式空調的冷氣開到最大，一絲絲帶着寒霜的空氣從裏面吹出來，讓整個店都十分涼爽。看到葉天和二炮進來，小胖興奮地揮揮手喊道：「這裏，這裏這裏。」
『啪』的一聲，一張帶着塑封的單子扔在了桌子上。「點什麼啊？」葉天抬頭，正看見一個年級不大長的卻挺漂亮的女人漫不經心地站在桌子旁邊。腰上系著圍裙，手裏拿着紙和筆，準備記錄點的東西。
「阿姨，我們要雪糕。」小胖的口水都快淌出來了，單子也不看。在他的眼裏，只有雪糕是天下最美味的冷飲。兒時那一隻小號的雪糕已經在小胖的腦子裏無限放大，成為了現在主導他思維的全部。
「要幾支？」
「支？雪糕按支賣的？」在葉天的印象里，雪糕就應該按照他所說的坨賣才對嘛。」
「按支，要幾支快說，這麼多人誰有閑工夫在這裏跟你們耗著。」漂亮女人有些不耐煩了，這幾個小鄉巴佬進城居然連雪糕怎麼賣都不知道，難道是從地縫裏鑽出來的？看這身上穿的這麼寒酸，手裏還拿着那麼大一個長條的包裹，估計是小學念完了輟學來縣城打工的鄉巴佬。
「恩，那就先來一百支吧，不夠再要好了。」看看小胖的樣子，葉天和二炮心虛的看了看口水都快淌到桌子上來的小胖，這玩意上來一定要搶著吃，不然估計一百支雪糕都不夠小胖自己吃的。
「多少？一。。。一百支雪糕？小孩兒，你可想好了，雪糕這東西上了桌就不退不換的。」漂亮女人顯然吃了一驚，三個小孩吃一百支，開什麼國際玩笑。
葉天看着小胖那失落的樣子，恨不得一腳踹死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胖抬頭對漂亮女人說道：「不好意思阿姨，不是一百支。」
漂亮女人白了葉天一眼：「哪有能吃下去那麼多的？到底多少，快點報數。」
「我是說一百支不夠，我們要二百支雪糕。」
漂亮女人顯然是把這幾個小孩要雪糕的數量誤會為是對自己的惡作劇，豐滿的胸脯氣得上下起伏頗為壯觀，狠狠地瞪着葉天三個人，右手拿着筆在單子上划拉着。
「好！八毛錢一支，二百是一百六十塊！交錢！食品是不退不換的！」女服務員將單子撕下來扔在桌子上，另外一隻白凈的手伸到葉天面前：「交錢吧！」
葉天和二炮瞪大眼睛嘴巴張得老大。
然後一人給了小胖一拳。
「死胖子，回頭要你好看，這麼多坨冰居然花這麼多錢。」二炮很不情願地從懷裏掏出一大把剛剛敲詐的錢，點出三張遞給了漂亮女人。
接過錢，反倒是漂亮女人不知所措了。
「快去呀！愣著幹什麼？」望着呆在原地的女服務員，小胖一臉不爽。靠，傻獃獃的站在這裏，耽誤老子吃雪糕了！
服務員拿起錢像夢遊一樣走進了工作間，人聲嘈雜中葉天那比狗還靈的耳朵聽到工作間里傳來幾個人大吃一驚的聲音。四周的小孩子和大人們顯然都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看葉天他們幾個跟看怪物一樣。
「咱們要二百坨。。。支雪糕在他們看來是不是很多？」三個小腦袋湊到一塊研究起來。
「不應該吧？我覺得二百支。。。勉勉強強夠吃的。你看你看，小胖的眼睛都綠的，他一到這種狀態，釘子上的鐵鏽都能舔著吃，二百支雪糕，肯定不多！」
二炮的眼睛骨碌骨碌向四周掃了一圈之後笑嘻嘻地說道：「葉天哥，這東西還真不能退，你看看他們吃剩下的，真的很像一坨坨裝在那個筒里的那個啥。。」二炮捂著嘴和葉天樂開了花，唯有小胖氣哼哼地坐在那裏，時不時狠狠地瞪兩個人一眼，恨不得從兩個人身上剜塊肉出來的樣子。
葉天伸手捅了捅二炮：「你侮辱胖子心中神聖的美食了，小心一會他跟你拚命。」
一會功夫，兩個服務員抬上來一大盆雪糕從工作間走了出來。這一盆雪糕是直接從雪糕機里調製出來的，顫顫巍巍像果凍一樣，端上來奶香四溢。
「咣」的一聲往桌子上一撂，女服務員沒好氣地說道：「這是你們要的雪糕！吃吧！」
「不對呀阿姨，雪糕下面還有一個脆皮筒呢？我們可是交了錢的。。。。。」小胖疑惑的指了指旁邊大家用手拿着的雪糕：「這個能吃的脆皮筒，你沒給我們。」
服務員瞪着小胖，張了張嘴卻實在找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來。按理說，冰點店應該一個雪糕配一個甜筒，整整齊齊地上二百支。可是那樣一支支的接出來，累人不說，也沒辦法端上來。所以服務員在後面直接按照分量接了一大盆雪糕。這一大盆雪糕比二百支只多不少。服務員看幾個鄉巴佬沒吃過雪糕，所以就乾脆不給他們上甜筒，這樣算下來，冰點店賺的其實更多。
卻沒想到，平時獃頭獃腦的小胖面對美食的時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數學家、陰謀家、政治家。。。。。
「這些至少是二百二十支雪糕的分量，抵消甜筒足夠了，那麼多甜筒，一支支接出來你們沒法吃。」那麼多顧客看着，女服務員也不敢欺負小孩子，只好乾巴巴的解釋。
小胖搖搖頭：「阿姨，我們要的二百支雪糕是帶甜筒的，八毛錢一支一分沒少，你這樣不給甜筒，難道是欺負我們是小孩子不懂這些么？」
漂亮的女服務員被小胖夾槍帶棒的話弄得滿臉通紅，可是這麼多雙眼睛瞅著，人家要甜筒是正常要求。雖然心裏恨不得掐死這個胖子，可是現在也只好將盆端回去，重新給這幾個死胖子裝甜筒。
看到服務員有想把盆端回去的意思，小胖毫不猶豫的沖着雪糕打了一個噴嚏，噴出的許多唾沫直接噴在了盆里。女服務員這個氣呀，從盆子端上來開始，滿屋子人的目光都看向這邊。現在要是端回去的話，這一屋子的人估計以後就沒有幾個來的了。中國人講究眼不見為凈，可這看見的不幹凈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小胖撓撓頭：「天哥，我把噴嚏打進了咱們的雪糕里，我太不小心了。」
葉天都沒搭理他，直接用髒兮兮的手指頭在盆子裏攪和了一圈說道：「這不就看不出來了嗎？」
小胖抬起頭，像三好學生乖寶寶一樣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對服務員說道：「阿姨對不起，要不你端回去吧，反正很多人都沒看見。」
女服務員嘴唇哆嗦著，臉色鐵青。這算是吃了個啞巴虧，早知道就應該向盆里吐點唾沫了。
甜筒是現成的，服務員挑了二百支有點碎有點變形的甜筒送了上去。這一次倒是一支沒少，要是這幾個小鄉巴佬當着這麼多人當面點一遍的話，自己這冰點店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等她端著這些甜筒走過去的時候，卻看見一大盆雪糕已經吃完了，而且好像是吃完半天的樣子。因為那個小胖子嚷嚷着甜筒給我甜筒給我，另外兩個胖子也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怪物！這是女服務員和滿屋子的人對三個胖子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