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第749章

金角看着林染殺氣騰騰的走了過去,妖人已是完全不顧其他人,一心要先將這個小子除掉,勉強支起身子的張奕見情況不妙,一飛身撲了上去抱住妖人,可已是受傷慘重哪還有力氣,一掌就被金角震開。

「林染。」

「林染。」

深深、梓鳶幾人此刻也是無法動彈,眼看妖人逼近只能無力的叫喊道。林染守住最後一絲靈台清明,搜索著附近的靈力感應,卻發現靈力搜索毫無反應,難道真如金角所說師伯和殿教被妖族困住,如果真是這樣,那看來今天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金角走到身旁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染說道:「小子,如果你現在叛出峨眉山,來我們妖族做奴隸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你的小命也可以保全了,怎麼樣?」

「真是好笑,妖族的人都像你這樣滿嘴廢話的麽,趕緊動手不然我峨眉山的前輩來了你可就要沒命了。」林染胸口不停的冒着血,此時已是出氣比進氣多,大概是到了極限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

躺在雪山上的林染閉着着眼睛,開始回想起自己剛上峨眉山的日子,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認識這麼多的朋友和師長,學習了許多修仙的道法,已是比之前的自己強上太多太多,只是可惜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我了。」說着金角舉劍就要刺下。

劍身剛剛向下一刺,從林染身旁的雪地里就飛出一柄長劍,長劍直接對準金角射了出去,這一劍正是湯懷的清水劍,湯懷乘妖人分心時悄悄運氣,使出自己最後的一絲靈力,將清水劍藏在雪堆里潛伏在林染身邊,準備在金角靠近時攻其不備。

金角確實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手,抬手去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是過了這麼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早有無數次這種經歷,看着飛劍襲來他不自主的向後一閃,避開了這關鍵的一劍,清水劍攜帶劍氣劃過金角時,只是擦傷了他的臂膀,並未對其造成打擊性的傷害。

這一擊未能成功,幾人的心裏都是涼了下來,大夥都已是精疲力竭,恐怕今日真是要無力回天了。

金角看着胳膊上的傷口更是怒極,直接舉起手中的劍矢朝林染刺下。

冰冷的劍又一次插進林染的身體,本就是傷痕纍纍的身軀不堪重負,終於是慢慢的失去生機。

「林染、林染......」其餘四人見到這一幕都是悲痛萬分的喊道。

幾人越是悲痛金角越是興奮起來,將長劍拔出指著四人惡狠狠的說道:「別急啊,馬上就輪到你們幾個了,你們馬上又能團圓了。」

這時,靈山的西北角上突然升起一串煙火,煙火升至高空后即刻引爆,將天空渲染成一片血紅色的骷髏。

「看來長老們要撤退了,哼~看來真的該送你們上路了。」金角邊說邊蹲了下來,想伸手取走其餘的冰蓮,只是林染抓的緊竟然不能輕易拿走。

就在金角打算連同手臂一同斬下帶走時,一道金光從林染胸口勃發而出,一時之間眾人皆是睜不開眼。

林染化成一座金人,舉手投足之間儘是靈力噴薄,其胸前銘刻着複雜的靈力經文,經文玄妙像是金色法力的源泉不斷噴薄,這方天地間都是被這股力量控制。金角完全使不出任何法力,只能被囚禁在金色的空間里。

化作金身的林染彷彿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擁有一切的生殺大權,金角慢慢連行動的能力都是失去,已經完全被束縛住,無能為力的壓迫感使金角有些慌張起來,茫然的看着四周喊道:「小子,別裝神弄鬼的區區幻術奈我何。」

金身慢慢升向天際,逐漸變成一顆新星一般,不一會又是燃燒起來極速下墜,劃過長空時彷彿點燃了長空,蘊含着無窮的破壞力就向金角襲去,金角此時已經無法動彈,看着眼前快速靠近的如隕石般的星體,眼裏滿是恐慌和害怕,嘴裏話還沒喊出就已經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絞殺。

隨着金角被斬殺這方天地間又恢復了正常,深深幾人也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林染依舊躺在哪裏,而附近再也感受不到金角的氣息,彷彿就此湮滅一般沒有留下半點痕迹。

幾人慢慢靠向一動不動的林染,想看看他的傷勢究竟如何。

就在這時蘇師伯終於是趕了過來,蘇長銘一來就見着幾人趴躺在地,心下已經知道不好,又見林染似乎沒了氣息便立刻趕了上去。

「師伯,你怎麼才來,林染他...林染他快不行了...」深深見師伯一來便帶着哭腔說道。

「師伯,快救救他把。」梓鳶支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跟前說道。

蘇長銘探了探林染的脈搏,又試了試氣息,便一把將其抽起雙手抵在後背,過了幾道真氣到其體內,一炷香的時間后華山派的眾人也是趕到,蘇師伯收了功說道:「此次雖保住了性命,可仍需要長時間的修養,我們得趕快送他回峨眉。」

華山的同仁中就有一位是在昆崙山見過的熟人,那女子取出一支藥瓶遞給梓鳶說道:「這是華山派的冰心護神丸,每天給他服用三次,可讓他舒服一些。」

「謝謝。」接過藥瓶梓鳶趕緊喂林染服下感謝道。

女子看着已經重新封閉的懸冰池,又對着自己曾經的師兄說道:「長銘,你們可有取到冰蓮?」

蘇師伯扶起林染時就已看到其手中的三朵冰蓮,於是取出一朵來交到師妹手中道:「這些年妖族肆意橫行,沒想到今日連十大長老也是來了兩位,你們也應該早些回山,護住山門防止靈力外泄。」

那女子接過冰蓮輕輕念道;「好,師兄保重。」便和其餘之人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

蘇長銘剛想背起林染,卻發現其胸口似乎有不同尋常的靈力波動,挑開其衣衫便發現林染胸口印染著的是一種玄妙經紋。

「你們是遭誰人埋伏。」師伯問道。

「是那金角妖人,假扮成花殿教的樣子重創了我們。」張弈在一旁憤憤不平道。

「那最後是誰除掉了這個妖人。」蘇長銘重新整理好了林染的衣衫又問道。

「我們也沒看清,只是在金角想奪走林染手中的冰蓮時,一道金光閃過之後,那妖人便不見了,再後來你們就來了。」深深回答道。

這時花倚北才匆匆趕了回來,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后,蘇長銘便領着幾人也準備離開了,走之前師伯不放心安排花殿教暗中保護華山派一行人回山,而自己就帶着林染幾人開始返山。

林染一路仍是昏迷不醒,每日只是靠梓鳶灌一些湯水堅持,雖有華山派的護心丸可人不見有好轉。蘇師伯一路不言不語,當他第一次開口,便是要幾人把那妖人是如何消失的事情保守住,任何人都不可以說。

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師伯是故意支開花殿教,想要幾人保守這個事情,只是師伯為什麼要保守這件事呢。

一行人剛回峨眉山,蘇長銘便背着林染上了無相峰的長生坪,欒殿教問診后告訴幾人,林染此次傷的頗為嚴重,雖然性命無憂可渾身經脈骨骸皆是折損,需要在葯廬內呆上整整兩年才能完全恢復。

深深幾人聽道性命無憂時,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雖是需要兩年的修養,可只要命保住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珍貴的呢。

夜裏,長望峰上露華殿裏,蘇長銘站在燈前像是在等什麼人。

這時,從殿外走進一道身影,殿外昏暗一時看不清來人是誰。

「長銘,聽說這次這次在靈山妖族的長老也是出現了?」燈火搖曳那人走進殿裏才看清竟是劍宗宗主顧臨淵。

「是,師兄,十大長老到了兩位,只是二人只是露面,並未大肆出手。」

「這幾年妖族行動越來越頻繁起來,難道是大限之日要提前到來了嚒?」

「師兄...」

「嗯?」

「預言中峨眉的雙子星現在不知如何?」蘇長銘一直在殿裏踱步,說道這句話時正是走到了暗處。

「你說鳳儀嚒,他的劍術提升很快,但距離能面對這場戰役還需要一段時間。」顧臨淵說道這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不,我說的是另一個。」蘇長銘重新走到燈光前道。

「你說什麼,是誰?」儘管是劍宗宗主顧臨淵的性子,聽到這話也沒按耐住,原本波瀾不動的口氣也變得起來。

「正是現在躺在長生坪的林染。」

「為何這麼說,你可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我在他身上看到魂魄印。」

兩人之間沉寂了一會,顧臨淵開口問道:「你還和誰說過?」

「沒有。」

顧臨淵看着自己的師弟,表情嚴肅的問道:「你還在懷疑山上有妖族的人?」

「新的雙子星還沒有能力自我保護,為了他的安全現在越少人知道越好,這幾次妖族的行動極為針對,而且我大概已經知道是誰在作祟,我要親手抓住他。」

「你為何沒和掌門說。」

「師兄,現在回想起來,他剛進山的時掌教的態度,恐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一大早重陽殿殿裏就站滿了人,這是劍宗每日的早課,每位的劍宗弟子都要參與,站着人群最前面的便是劍宗大弟子柳鳳儀。

今日散席的時候,顧臨淵把柳鳳儀單獨給留下,看着其身後背負的秋儷劍,慢慢說道:「鳳儀,你可知這把秋儷劍的來歷?」

柳鳳儀不動聲色的取下背後所負之劍,雙手將劍舉過頭頂說道:「還請師傅明示。」

顧臨淵接過秋儷劍,輕輕的撫著劍身說道:「傳說中秋儷是遠古時代的一匹黑色駿馬,這匹駿馬升高八丈體寬五尺,渾身散發着黑色的火焰,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平治著從未停歇,所到之處儘是被黑色火焰焚燒殆盡,后被劍道名宿所降服,之後秋儷化作一柄寶劍一直跟隨,直到自己的主人死後便又消失了百年,秋儷劍一直被看作是忠貞的象徵,如今到了你的手裏你可要好好使用它。」

顧臨淵又把劍交回柳鳳儀手中接着說道:「秋儷劍雖是重見天日,可消失的太久它已經失去原有的劍鋒,如果想重新讓它像以前一樣鋒利,便要取苦寒之地的冰霜鬼鮫和熾熱之地的赤炎骷髏的血讓其開封。」

柳鳳儀聽到這也是忍不住的摸了摸秋儷,抬頭看着師傅說到:「弟子願去。」

顧臨淵聽到弟子如此肯定的回復也是欣慰道:「你的劍道修習一路太順,如不經歷一些磨練恐怕再難提升,此去幾處地方皆是險境,你一人前去還是要多加小心。」

「多謝師傅,弟子這就出發。」

夜裏,無名小峰上一個黑色的影子穿梭在山林間,反覆翻騰后終於來到一塊低洼地,最終又閃身跳進一片矮灌叢里隱匿起來。

在確定四周無人後,那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隻灰色信鴿,雙手向上一托灰色信鴿就騰空而起,只是還未飛得多高就被一隻暗箭就射了下來。這時,一旁的樹林間走出一道人影,人影走到掉下的信鴿前拾起所綁着的信件。

展開信件看了之後人影才說道:「今日,恐怕你是走不掉了。」

黑衣人一驚就想轉身逃跑,只是剛剛轉身便看到身後早已站着另一個人,這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如此近距離的在身邊卻沒發現,可想得到二人修為是多麼的高了。

「嘿嘿...什麼事情能讓劍宗兩位宗主同時行動,就算今日我死在這也不虧了。」黑衣人邊說邊撕下自己的面紗。

面紗掉落的時候,黑衣人見二人臉色並未有絲毫波動,好奇問道:「你們早就知道是我了?」

當月光照到這片林間,才看清這站在兩位劍宗宗主中間的人正是花倚北,「你們是如何看出來的。」花倚北露出狡猾的神色說道。

蘇長銘幾步走到其面前慢慢說道:「之前深深幾人去林海深處的時候,就發現傳音笛是被人做了手腳,那時我就懷疑是門派內部的人所為。而那次有人破壞華藏殿妨礙神獸復甦,就可以斷定山內是有妖族的人,此次去靈山取冰蓮,你突然出現我就覺得奇怪,再到金角幻化成你的樣子,如果不是你幫了忙,恐怕他也不會扮的如此相像瞞過眾人吧。我一直沒有證據不好讓你承認,只是今日你傳信讓妖人劫殺鳳儀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麽?」

周圍靜悄悄的,顧臨淵從後面走了上來也不掩飾,腳步聲一陣一陣的特別明顯。

「哈哈哈...」也不知是不是投鼠忌器花倚北大笑起來。

「哼,你們別得意,你們一直期待的峨眉雙子星,就是那個新來的林染,恐怕你們已經知道了吧。哈哈,那次五行課,這小子居然直接凝聚出道家的三生萬物,只是還沒完成便被我捏碎,所以當時只有我一人知道,應該說這小子蠢,還是我們妖族幸運,峨眉山的雙子星居然被我妖族先發現。」

「住口。」顧臨淵聽到妖人如此說道大怒起來

「顧宗主,別急啊,我還沒說到關鍵的地方,當年峨眉山的蕭定一封印住我妖族之王后,預言峨眉雙子將會協力再次封魔,呵呵,而能找出的雙子的魂魄玉,一塊在峨眉,另一塊被我妖族所得,你們之前一直再找卻無所得,不妨告訴你們這塊玉被我們就藏在峨眉山裏,哈哈哈。」

蘇長銘冷冷的看着花倚北似乎已經沒有耐心,指尖聚集著鋒利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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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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