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農夫與蛇

「主公，范家廚房裏剛殺得幾頭豬」李宏回來報道。闕山峰道「殺了幾頭？」張郃笑吟吟道「夠兩百人吃一頓。」闕山峰道「讓范府廚子給暗劍營做一頓紅燒肉。」張郃道「主公真體貼我們暗劍營啊。」闕山峰道「暗劍營的兄弟們今天辛苦了，該吃頓好的了。」范府廚子進廚房做紅燒肉，闕山峰看着范府僕從中一小男孩道「小娃兒你今年幾歲了？」小男孩道「入冬滿十二歲。」闕山峰笑道「你臉上怎麼有疤？」小男孩道「被小姐撓的。」闕山峰道「就你自己被撓？」小男孩道「和我差不多大的，都被撓過。」闕山峰笑道「你害怕我嗎？」小男孩道「大人，我不怕你。」闕山峰道「有勇氣，為什麼不怕？」小男孩道「大人是好人。」闕山峰哈哈大笑。

闕山峰正和小男孩說笑，張郃來報「大人飯菜做好了。」闕山峰牽着小男孩手道「來，跟我去吃飯吧。」小男孩道「我真能和大人一起吃嗎？」闕山峰道「當然可以。」闕山峰走到大鍋前，看着紅紅燒肉心道：我也好久沒吃過肉了，今天可算是開齋了。李宏搶先給闕山峰盛了一碗肉道「大人，你先吃吧。」闕山峰道「大家一起吃。」說罷看向范府的僕從，眾僕從人人暗咽口水，笑道「你們也一起來。」僕從中有一膽大人道「我們也可以吃？」闕山峰道「吃吧。」

眾人正吃的興高采烈時，沮授來到。闕山峰道：雋乂，給沮先生盛一碗。張郃盛了一碗肉送到沮授面前，沮授猛地打翻張郃手中的碗怒道「闕逸風，你這殺人魔王。」張郃大怒道「沮授，你什麼東西？大人怎的殺人魔王？」闕山峰向張郃擺擺手道「雋乂退下。」又問向沮授道「沮授說清楚，我怎的閃人魔王？」沮授道「闕逸風，你在冀州城殺衛城守，今又屠盡范家，你竟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你不是殺人魔王又是什麼？」

闕山峰道「沮授你只為這兩件事質問我是嗎？」沮授道「這兩件事還不夠嗎？」闕山峰道「沮授，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你一不是監軍，二不是控制使，你只是隨軍參謀。今日以下犯上，質疑主帥，你可知罪？」沮授道「我有何罪？」闕山峰笑道「你不認罪也沒關係，你不是質問我為什麼殺衛城守，殺范家嗎？我可以告訴你！」

闕山峰道「我闕山峰為生最恨欺男霸女之人，二最恨魚肉百姓之人，三最恨浪費糧食之人。在我理念中，不管是貪官也好，清官也好，只要讓百姓吃飽穿暖，他就是好官冀州衛聊雖然能讓百姓吃飽穿暖，但他欺男霸女，這碰觸我的底線，所以我殺了他。」沮授道「他乃衛青將軍之後，只為這麼一件小事，你就擅殺他？」闕山峰大怒道「沮授你說的是什麼狗屁，你會說人話嗎？我之前還比較敬重你，今日之語，看來你只不過一狗疵而已。」拒收也知道自己失語，默然不語。闕山峰道「沮狗疵，我為什麼殺范家，第一范家與劉牧沆瀣一氣哄抬米價，吸食民脂民膏。第二，我派軍士封查范家糧倉，范家重傷我派去的軍師，致其死亡。以民抗官，這乃謀反，殺其全家有何不可？」沮授答不上來了。

確實，你再有理也不能以暴抗法，還擊殺執法人。這就是謀反。沮授道「為什麼要殺老弱婦孺？」闕山峰道「范家吸食民脂民膏，他們沒有份嗎？看看這些范家侍從，哪一個臉上沒有傷，這等暴戾之人殺之有何不可？沮狗疵聽明白了嗎？」沮授回答不出。

闕山峰又道「暗劍兄弟，我知道今天令爾等殺一些老弱婦孺，爾等會認為本帥冷血，本帥說一個故事，爾等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這樣做。-----有一個農夫是一善良之人，一日立冬他去朋友家赴宴，見路邊一條蛇快要凍僵了，農夫心善將蛇揣進懷中為蛇取暖，哪知蛇醒后一口咬死了為它取暖的人。兄弟們，爾等明白本帥之意嗎？范家就是要凍僵的蛇，我等即將赴邊疆與烏桓廝殺的人就是農夫。我們為國家保持安定，他們卻在敲詐百姓的最後一個銅板。這等與沮授一樣狗疵之人，我等殺之有何不可？」

闕山峰一番話說完，本來心中有芥蒂之人心順了，是啊，我們在前線拚死作戰，他們在敲詐我們家人，這種人不死，都沒有天理了。沮授向闕山峰躬身行禮道「闕將軍，沮授剛才失語，還請將軍忘卻，沮授知錯了。」闕山峰道「沮授我可以不為你質問我生氣，但你說衛聊搶人子女是小事我很生氣。」沮授道「一些高幹之後做些出格的事在所難免！」闕山峰笑道「沮授，你不了解我啊，我十世祖闕安承乃文帝的車騎將軍，在七王之亂時伐楚有功被封下邳英尉侯，我可不是草根啊。像衛聊這樣人只會讓衛青蒙羞。」沮授一驚心道：以為這小白臉是個草根，沒想到是名將之後。闕山峰的確極恨欺男霸女之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打斷司令員公子的腿。

闕山峰所語十世安承祖乃文帝車騎將軍，的確真實，各地《闕氏譜》均載：「本姓系關龍逢之裔。」史載：桀無道為酒池肉林，龍逢極諫，桀囚而殺之。在魯襄公後期，一後裔為弁公，到達闕里的時間約在公元前550年。公元前549年，孔母攜孔子（當時三歲）也到闕里定居，所以現在有一句話叫闕里人家。至10世安承，在漢文帝（公元前179-公元前158年）時授車騎將軍，因伐楚有功，封下邳英尉侯，欽賜下邳為闕族食邑。

闕氏後代能人輩出，民國時期，闕氏一後代名漢騫字撥雲，黃埔四期生，後為國民黨中將，在遠征軍時期已五千對五千全殲龜縮在騰衝城內的日本鬼子，若干年後，有日本教官稱之為中國抗日史上首次成功的殲滅戰。而且此人文筆造詣頗深，自創撥雲體書法，堪稱文武雙全，著有：《戎馬餘閒錄》、《戎馬關山話當年》。國民黨戰敗後去台灣，闕姓家族，在台北市南港區是屬於望族之一。

所以闕山峰作為闕氏後人，是頗為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