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不會再是其他任何人
「這一次，柳欣瑜是真正要退出我們的生活了。」風玉堂伸手攬住韓雨晴的肩膀，「我們的生活終於只剩我們兩個人了，不會再有任何人來打擾。」
「你錯了。」韓雨晴往他懷裏靠了靠，「柳欣瑜這個人，你也應該很了解了，但是你看到的，永遠沒有我看到的多。這個人是絕對不會放手的，除非她死。」
即使柳欣瑜剛才看起來像一條死魚，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在被開膛破肚之前，這條魚不會突然掙紮起來，跳脫出案板的範圍內，從刀下掙脫。
警察一直守在病房外面。這一刻開始，他們不是在擔心柳欣瑜的安危，而是把她作為案件的重點嫌疑人，必須時刻保證她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以便隨時逮捕她。
手術室的門一下子打開了，護士兩手是血地走了出來，連口罩都來不及摘下：「患者流產，我們剛才對她進行了清宮手術，但是患者的子宮本來就發生了一定程度上的病變，以至於我們清宮的時候，使得子宮再一次受到傷害，很可能……」
「很可能什麼？」柳母到底還是有著作為母親的良知，向護士焦急地詢問道，「是不是很嚴重？你倒是說啊，我女兒她到底怎麼樣了？現在的情況還好么？」
護士對這種近乎質問的語氣皺了皺眉頭：「之前我說錯了，不是很可能，患者傷及子宮之後，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她的生育能力已經喪失了。」
柳母聽到這個消息，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柳父趕緊接住她，順便向護士進一步求證：「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么？再生育的幾率都一點都沒有了？」
他原本對這個孩子也不接受，總想着柳欣瑜流產或許是一件好事，之後再找個機會接近風玉堂，讓她重新真正地懷上風玉堂的孩子，那麼他們失去的一切，或許又可以回到他們手中了。但是沒想到，護士的一句話，把他的所有幻想都打成了泡沫。
護士轉身準備回到手術室，聲音也跟着冷漠起來：「是的，再生育的幾率是零，患者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就不會再懷孕了。如果不相信，可以轉院。」
柳父獃獃地蹲坐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等到柳欣瑜的病床推出來，他也沒有直起身上前查看半分，詢問一下女兒的情況。反倒是警察出了聲：「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已經基本脫離危險了，現在要做的就只是休養。」
問話的警察點點頭：「行，那你們現在把她移交給我們，警局那邊也有相應的醫療設備，只要脫離了危險，讓她休養應該沒什麼問題。」
短短的一天裏，他已經看出了這個女人的詭計多端，不知道再多留一會兒又會出什麼么蛾子，不如早點帶走她。
護士馬上跑去辦理相關的程序。柳父終於回過神來了，堪堪拉住警察的褲腳：「不……警察同志，你們不能帶走她。」
剛才對警察還是一臉不屑，現在卻用上了尊稱。他是真的慌了，對於自己來說，柳欣瑜無疑是最有力的籌碼……可是現在，籌碼要失去所有的價值了？
「柳先生。」警察很嚴肅，「你不能干涉我們的工作，柳小姐現在作為多起案件的嫌疑人，必須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他話鋒一轉，「況且，與其擔心你的女兒，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剛才我們在尋找槍支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很多賬本，上面記錄着你公司的財務真正收入和支出等問題，我們已經移交給了相關部門，相信他們很快就會通知你。」
那些賬本上，幾乎可以說是一個非法集資和偷漏稅的集合，估計柳父接下來，肯定是會和自己的女兒在牢獄里相遇了。
警察很快帶走了柳欣瑜，風玉堂一行人也準備回去了。風父在臨走之前，對柳父笑着說：「老柳，你不是說我們之間還有交情么？這樣吧，如果你回去找不到住的地方，可以先暫住在我家裏，你說好不好？」
柳父已經完全獃滯了，對這樣的話毫無反應。
走出了醫院之後，媒體對着韓雨晴他們又是一陣猛拍。剛才警察帶着手術后昏迷的柳欣瑜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們拍了個遍，獲得了無數一手資料。
現在風玉堂他們出來，更是讓他們覺得事情的整個報道就要完全結束了，於是紛紛抓緊最後的機會，想再挖出點什麼東西來，充實一下自己的報道。
韓雨晴下意識就要從記者中間退出去，但是風玉堂一把牽起了她的手，向著那些長槍短炮宣佈：「風家永遠只有一個兒媳婦，我風玉堂也永遠只有一個妻子。」
他接着說，目光里好像含着某種光芒：「除了韓雨晴，不會再是其他任何人。」他的表情太過於認真，以至於整個場面看起來，更像是在起誓。
媒體都激動得熱淚盈眶。這不正是他們一直想拍的畫面么？在晉城裏頗有盛名的風玉堂，在經歷了一系列事情之後，表露了對一個女人的真心，完全不顧柳欣瑜之前的各種手段。
某些人甚至連標題都想好了，就差女方的回應出來，完全版報道馬上就能搶佔頭條。
韓雨晴覺得今天的陽光過於炫目了，好像要把人的眼睛曬出淚水來。她又開始產生那種，覺得一切都只是個夢的感覺了。自己時時刻刻處在夢中，因為夢裏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
於是她跟風玉堂對視了一下，輕聲問他：「都結束了么？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關於柳欣瑜的一切都結束了。」風玉堂好像並不能同意她剛才的說法，「但是我們之間不是結束，我們之間是完全嶄新的開始，我們要開始創造，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了。」
這句話如同一隻手，撥動了韓雨晴心頭的某一根弦。其實這一世，真的是一個新的開始，但是過程並不算太過美好，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有着很深的遺憾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