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番外戀戀不忘329

第771章 番外戀戀不忘329

「給我乖乖躺着!」洛楚風的眉心一緊,面色陰沉,一副認真模樣,疾言厲色地說,「醫生說你的左腿骨折了,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能下地走路,倘若休息不好,落下病根,今後可有你好看的。」

雖是質問,語氣卻帶着一絲寵溺,白蘇安的心裏涌動着難言的溫暖,面上卻依然是頑固模樣,故作生氣般回嘴:「知道了知道了,我好睏,渾身難受,還是繼續睡覺吧!」

說罷,便緊閉了雙眼,一動不動地躺着。

「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不一會,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

她不答。

「睡了那麼久,真地不餓?」溫柔的聲音執着地繼續。

病床上的那一位繼續沉默。

「好吧,想睡就睡吧,等你睡夠了,再叫我。」

聽着他無奈又委屈地自言自語,白蘇安竟覺得十分滿足,是啊,難得他如此地耐心、又溫柔體貼,不趁此機會,好好地折磨一番,怎麼對得起這天賜良機!

只不過,雖是自己在惡作劇,沒過多久,便真地不爭氣地再次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腦子昏昏沉沉地,半夢半醒間,被耳邊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音給吵醒了。

「蘇安醒了嗎?」這熟悉的溫柔聲音,竟然是曼姨!

「醒了一次,現在又睡著了。」洛楚風回答的語氣畢恭畢敬。

「楚風,你都在這裏守了一天一夜了,快回去休息一下吧,醫生說只要人醒了就不會有大礙,有我在這裏看着,不會有事的。」

他竟然守了一天一夜!

白蘇安心底那根已然斷裂的琴弦,竟在突然間奇迹般地癒合了,隨之奏出一段抑揚頓挫的溫暖曲調,奇怪地想,原來,受傷也不全是壞事……

「杜先生醒了嗎?」卻在這時,聽到洛楚風低沉的聲音小心地詢問。

「還沒有,醫生說他的情況不太樂觀,重症監護室里不準外人進入,我也只是遠遠地望了許久。」曼姨嘆了口氣,哀戚的語調讓頭腦昏沉的她渾身一震,兩行淚水止不住地滑落臉頰,不一會,低聲的啜泣已變作了痛苦的哀嚎……

站在床邊的兩人終於被身後悲傷的痛哭聲給驚醒,林曼音趕緊上前將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絕望身影緊緊地摟在懷裏,一再地柔聲寬慰:「蘇安,別哭別哭,若霽他不會有事的,我們這麼多人都在為他祈禱,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然而,她的腦子已被「不太樂觀、重症監護室」這兩個可怕的詞語所填滿,再多的勸慰都變得無動於衷。

洛楚風呆立在床頭,望着林曼音懷裏,不動不鬧,卻淚水洶湧、無聲哭泣、面目蒼白的嬌弱身影,巋然屹立的身影突地一顫,垂落在兩側的手掌死死地攥緊……

昨天晚上,當他飛奔到舞台上,撥開瘋狂擁擠的人群,看到地板上兩個緊緊相擁的身體,即便已然深度昏迷,憑藉他一人的力量,竟然無法將杜若霽的手從她的腰間分開……

杜若霽柔軟的身體被她壓在身下,一個人承受了兩個人的份量,由於是腿部先着地,他的左臂、左腿遭遇粉碎性骨折,腦部受到震蕩,直到此時依舊人事不醒,而她不過是受了輕傷……

那一刻,洛楚風的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刺過,卻不見一滴鮮血,他的痛、他的傷、他的悔,都在那一刻,深深地埋進心底……

究竟是誰,導致了今日的悲慘局面,究竟是誰,陰謀策劃了這一切,洛楚風在心底發誓,絕不會讓那個罪魁禍首逍遙法外……

白蘇安在病床上躺了一周,這期間,從風雨無阻、日日前來探望的靜敏口中,卻是知道了,那天晚上意外發生后,竟連張謹言父女、傅伯軒父女,還有洛天齊和阮凌秋夫婦都在她與杜若霽的病房外守了大半夜,據說當時的氣氛極其慘烈,場面更是十分震撼。

雲城醫院內一時間大腕雲集,門診大樓前的花園裏更是匯聚了許多杜若霽的影迷,晝夜不歇地為其祈禱,因為人數眾多,呼聲強大,粉絲的情緒又過於激烈,擾亂了病人的休養。

最後不得不由政府出面,以維持院內良好的康復環境為由,驅散了擁堵的人群,並且增派了許多特警在醫院四周日夜兼程地守護,才換得了如今的安靜氛圍。

據說曼姨是次日上午才趕到醫院的,那麼,她該是沒有遇上傅伯軒和洛天齊,亦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吧,白蘇安緊皺的眉頭微微一松,卻是沉沉嘆了口氣,已經七天了,究竟若霽哥什麼時候才會醒?

白蘇安知道因這場意外,外面肯定已經鬧得風風雨雨,其中的許多疑竇也在心裏來來回回思慮了千萬遍。

按理,一個並不複雜的騰飛特技,對於目前設計先進、裝備完善的歌劇院來說,乃是小菜一碟,然而就在他們旋轉下降之時,機器突然加快了降速……

警方最初的鑒定結果竟然是機器突然出現了故障,白蘇安對這個結果顯然是無法置信的,然而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她又無從着手……

現在她只能強迫自己躺在病床上,期待儘快痊癒之後全身心投入調查。

這時,側頭看到曼姨消瘦的身影翩然進來,憔悴的面容上竟然生出了難得一見的亮光。

「好消息,若霽醒了!」曼姨急急走到她的身側,用沙啞的嗓音再次重複道,「若霽醒了!」

這是白蘇安聽過的最動人的聲音,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子,語無倫次喊道:「我要去……帶我去,曼姨,我要去見他!」

「你先別急,醫生說若霽的情況已經穩定了,現在已把他轉回普通病房,你還不能下地走路,我叫護士將輪椅推進來。」說完便按下了床頭的叫鈴。

白蘇安卻已迫不及待地撐起了身子,不一會,在曼姨和白衣護士的齊力幫助下,她已安然坐上了輪椅。

若霽的病房在樓層的另一側,曼姨推着她徐徐前進。

就在白蘇安艱難地忍着滿心的歡喜,打算見到若霽時,把所有埋在心底的擔憂和祝福一股腦兒傾注而出時,卻在轉進門口處,聽到一個女子的啜泣聲伴着無盡的哀傷,沉沉傳入耳中……

雖然僅開了一條門縫,雖然只看到了那個女子的半張臉,但是那晶瑩如雪的肌膚、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又如何能讓她覺得陌生呢?

一年前,在「憶江南」的「陌上花」包廂外,她不正是欣賞了與此刻何其相似的繾綣一幕,才讓自己對杜若霽徹底地死心了么!

世事如此可笑,竟然在這裏,重遇故境,然而畢竟過去了一年多,她已不再是從前的她,相較過去的茫然失措,此刻,她選擇了勇敢面對。

虛掩的病房門被徐徐打開,伴着這一聲略微刺耳的吱呀聲,那趴在若霽床頭,獨自黯然哭泣的美人漸漸抬起了頭,側過臉,淡然地望向來人……

四目相對,兩人俱是顯出驚愕之情,白蘇安明明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明明是在哪裏見到過,一時間卻又記不起……

「李心竹!」卻是立在身後的曼姨突然吐出了這個名字,令白蘇安飄忽未定的心再次一怔,這個名字……恍惚聽映柳提起過,不正是廣州富商睿海集團的老闆李睿忠的獨生女么,原來竟是她!

為了杜若霽,她不惜放下身份,與其他女人打架,一場小小的舞蹈比賽,甘願當一個普通的看客,坐在前排久久地凝視……究竟有多深的情,才能讓她置名譽地位於不顧,置杜若霽的執著冷漠於不顧,心甘情願做這一切……

原來映柳當日不是玩笑,原來竟是她自己當局者迷!

「曼姨,好久不見!」那個美婦,不,是李心竹,突然起身,朝曼姨淺淺一笑,雖然眉目冷艷,神情高傲,但是頰邊的梨渦卻平添了幾分風韻,高貴的姿態足以傾倒眾生。

她竟然認識曼姨?就在白蘇安震驚萬分之際,卻看到李心竹朝她微微點了點頭,笑意更深:「你應該就是蘇安吧,久聞其名,今天,我們終於見面了……」

怎麼會,她竟然還知道自己!

「心竹!」白蘇安正欲回復,卻聽到一直平躺在病床上,久未發聲的杜若霽突然沉痛地喊出了聲,「我現在已經這副樣子了,難道你還不願放過我……就算我求你,停下來……」

大病初醒,若霽溫柔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斷斷續續說完這句話,已顯得筋疲力盡。

李心竹昂揚的神色,在聽到這個攝人心魄的聲音之後,突然間變得脆弱不堪,嬌媚的臉頰上兩行淚水滑落,她咬了咬唇,回身在床前的位置上坐下,凄厲地說了句:「好吧,我什麼都不說,只要你喜歡……這麼多年以來,我又說過些什麼呢?」

此時,曼姨推動輪椅,已緩緩來到病床的另一側,她居高臨下望着李心竹,神態鎮定,語氣平靜:「李小姐倘若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出去一下,我們跟若霽有話要說。」

李心竹冷笑一聲,卻並不移動身體,只固執地坐在床前。

杜若霽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媽媽……」一個清脆的聲音由門外傳來,驟然打破了室內的尷尬氛圍。

隨着那聲俏皮的呼喚暖暖地飄蕩在房內,身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飛躍着竄進房內,向著李心竹的懷裏飛奔而去……

大約6歲模樣,面容清秀,笑容可掬,白蘇安望着從李心竹懷裏鑽出來的漂亮小腦袋,一直懵懂的神智終是恢復了清醒,往事一幕幕,紛紛湧上心頭,那壓在心底的一團迷霧也隨之水落石出……

這個擁有陽光般迷人笑臉的小天使,不就是去年月城湖畔的望月橋上,被洛楚風所救的調皮女孩么,為此,洛楚風還不甚落水……

「大哥哥,我叫顧雨欣,你一定要記得我哦,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小女孩純真的聲音猶在耳邊,白蘇安仰頭深吸了口氣,暗自慨嘆,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的註定,沒錯,她叫顧雨欣,而李心竹,正是小女孩的母親,那位優雅高貴的美婦!

「雨欣,你來了,叔叔呢?」此時這位美婦正親昵地撫了撫小女孩柔軟的頭,溫柔地問。

「我跑得快,叔叔在後面呢。」小女孩不安分地掙脫了媽媽的懷抱,扭過頭朝門口一望,突然嘻嘻笑起來,「叔叔來了。」

女孩的嬉笑聲同時吸引了病房裏的其他兩人,白蘇安的目光亦無意識地朝門口一瞥,卻在看到那個高大明朗的英俊身形時,心神頓失。

為什麼是他!

是這個世界太小,還是上天特意安排了這一出鬧劇,只為讓她徹底地看清自己好笑的人生?

望着顧俊生神情肅然地走到她的眼前,原本明亮的雙眸星光冷冽,只遠遠地、淡然地望着她,白蘇安焦躁不安的心終是冷了下來。

「俊生,謝謝你。」李心竹悠悠說了一句,目光卻是一直戀戀不捨地望着顧自閉目的杜若霽,此時她牽起小雨欣的手,一起探向床頭,柔聲說道:「雨欣,快看看杜叔叔,他受傷了,很難受,你安慰一下他吧!」

小雨欣嬌嫩的手掌輕輕地覆上了若霽修長蒼白的手背,杜若霽的眉心一顫,終於緩緩掙開了眼。

「杜叔叔,你快點好起來吧,雨欣第一次來雲城,真想叫你陪我一起玩。」小女孩甜甜一笑,頰邊生出一對淺淺的小酒窩,那歡快稚嫩的嗓音、那甜心可人的童顏,任誰聽了,都不忍拒絕。

白蘇安看到杜若霽眸中的神色複雜,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一抹可貴的紅光,努力地朝她點了點頭,溫柔地說:「好呀,等杜叔叔的身體好了,能像你一樣飛快地走路,到時候,就可以帶雨欣去遊樂園玩了!」

小雨欣突然側過頭,盯着杜若霽打着厚厚的石膏且懸在半空架子上的左腿一看,立刻紅了眼眶,稚嫩的小手在生冷的外殼上摸了又摸,原本甜美的聲音變得顫顫巍巍的:「杜叔叔,你還疼嗎,這樣摸摸是不是就不疼了?」

白蘇安只覺得心底沉悶地透不過氣,卻是抑制不住地任熱流湧上了眼眶。

杜若霽蒼白的手回握住了另一隻嬌嫩的小手,啞著聲音說:「謝謝雨欣,杜叔叔已經覺得好多了!」

「那你明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嗎?」

「明天恐怕還不行,得再多等幾天……」

終於,一直沉默地坐在身後的李心竹突然失聲痛哭起來,那悲愴絕望的聲音,卻惹得不知其故的小雨欣也在瞬間情緒失控,一頭撲進媽媽懷裏,跟着無助地放聲大哭。

李心竹只得忍着淚,抱起雨欣,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哽咽的嗓音留下一句話:「你好好養傷,我們會再來看你。」說完,大步朝門口跑去。

望着李心竹母女離去的身影,顧俊生收回黯然的目光,努力向白蘇安綻出一個笑容,平靜地問:「你還好嗎?」

然而雖然是笑,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溫暖。那個向來充滿陽光,偶爾還不失靦腆的羞澀大男孩仿似已經徹底地離她而去了,或許一直以來,就只是她的奢望,這世間,哪裏會存在男女之間真正的友情呢?

於是,點頭,苦笑,卻是真心地回答:「我沒事,謝謝關心。」

「那就好。」顧俊生禮貌地朝林曼音彎了彎身子,平靜的目光在掃過杜若霽憂鬱的臉龐時,徒然生出一股陰霾,卻是深深地刺進了白蘇安的眼中,這種陰冷讓她生寒。

「各位,再見!」腳步鎮定有力,目光幽深難測,伴着這一聲波瀾不驚的再見,顧俊生挺拔有型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

「曼姨,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女人會突然出現在若霽哥的病房裏,那個女人跟若霽哥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想繼續隱瞞下去?」白蘇安躺在病床上,望着顧自忙碌的消瘦背影,大聲質問。

剛才,以不妨礙杜若霽休息為由,林曼音及時地將白蘇安送回了病房,但是親眼所見的那一幕幕又如何能輕易抹去,於是,她做出了一副不問個水落石出,就誓不罷休的強硬態度。

「從前,你一直反對我和若霽哥在一起,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你其實早就知道他們的事情,才會這樣不屈不饒地反對,是這樣嗎?到底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走到如今不願想見的地步……如果他們曾經真心相愛,為什麼從前沒有在一起……為什麼去年,我會在月城湖畔看到李心竹和顧雨欣……」

「你說完了沒有?」

慷慨陳詞、據理力爭的一張利嘴,卻被這一句不冷不熱的質問給生生憋了回去。

「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去……也許過去,對於若霽來說,是太過沉重了些,但那是他自己種下的因,所有的後果自然只能他一力承擔。我們是他的親人,難道說,這個時候,你也要像那個女人一樣,非得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嗎?」

「可是……可是……」不得不承認,曼姨的話很有道理,但也不能就此抹殺因為她的刻意隱瞞,而對自己造成的疑惑,白蘇安閉上了嘴,心裏面卻依然憤憤不平。

「現在,最要緊的是若霽的傷,為了能讓他重新站起來,我們必須要把他的心情放在第一位,你也看到了,他對那個李心竹的態度……」曼姨一邊說,一邊將整理完畢的各種衣物放進了衣櫃中,卻仍舊不回頭看她。

白蘇安望着那抹堅毅直挺的背影,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明媚的五月陽光,鎏金一般灑在植株茂盛的醫院花園裏。

蜿蜒穿行的假山之間,一片碧色青青,油綠的草葉被一夜雨水澆灌,此時依舊沾衣欲濕,隨風揚起的淡紫野花,一串串浸潤着飽滿的水珠,更顯生機勃勃。

白蘇安推著輪椅,緩緩地駛入這一片幽靜之中,時近初夏,春花漸遠,這滿眼的綠卻蔓延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輪子沿着草地中間的鵝卵石小徑,蹣跚前行,不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此時走到盡頭,轉過一棵參天古木,卻見不遠處的灌木叢前,長了大片花團錦簇的薔薇。

粉似淡櫻,紅若驕陽,瑩白似水,如夢如幻,裊裊娜娜地鋪陳在她眼前……

這片五彩的花霧在陽光下交織出一片奇美的景緻,吸引着她一步步地靠近,恍一低頭,便能看見稀疏的枝葉間五彩斑斕的燦爛,不覺伸出了手,攀過一朵粉色的花蕊,俯身一嗅……

「你喜歡薔薇花?」極致絢爛的寧靜被一個略冷的聲音打破,隨着那抹紫色的頎長身影不緊不慢地走到她的身邊,白蘇安緩緩地放開了手中的淡粉。

「我不喜歡薔薇,雖然長得嬌艷,卻經不起風吹雨打……我喜歡的是木棉花,縱使凋謝,依然保持着最完美的姿態……」

白蘇安從未想到,李心竹會這樣悠然地走到她的身邊,將掩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傾囊而出。

說實話,一開始,她並沒有太大的興緻去聽,因為那個美麗的故事,縱使刻骨銘心,卻似乎與自己毫不相干,然而,身邊的這抹淡紫卻是這樣執着地屹立她在身邊,仿似與眼前的花霧融為一體,白蘇安的雙眼被這片夢幻疑惑,漸漸地,竟也沉入了她的思緒之中。

「每年的春天,是木棉花盛開的季節,在廣州的街頭,隨處可見一樹樹橙紅似火的美麗身影,在陽光下綻放華彩……

那些紅,看似熱情如火,充滿活力;看似高高在上,生機無限,就如6年前的我,廣州富商的掌上明珠,從小衣食無憂,備受寵愛。

卻在20歲的生日那天,突然得知了那個改變我一生命運的訊息。

那一天的晚宴上,向來自詡最疼愛我的爸爸突然宣佈,要我嫁給他好友的兒子……那個一直以來,調皮地稱呼我為妹妹,而我也一直把他當做哥哥的男人……」

「這是命令,你沒有任何理由反對,難得俊書喜歡你,你們兩個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簡直是天作之合。」

「你胡說!你就想着自己的生意、生意,你就想着你自己,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俊書哥哥結婚……」

「啪……我寵了你這麼多年,難道就是為了今天,讓你來忤逆我?我最後再說一遍,這件事你只能選擇答應,否則的話,就不要做我李睿忠的女兒!」

「嗚嗚……不做就不做,我現在就走……」

李心竹的思緒漸漸地沉浸到那段迷離的往事中,伴着眼前如夢如幻的花霧,重走了一回來時路。

生日宴不歡而散,李心竹負氣跑出了豪宅,孤身一人在大街上遊盪。

夜幕更深,燈火輝煌的珠江大橋上,依然車來人往,李心竹沿着寬闊的行人路走上橋沿,望着遠處璀璨的高樓,望着江中自由穿梭的遊船,心裏十分壓抑,只覺得世間萬物都是自由身,只有她自己是籠中鳥,一氣之下,便爬上欄桿,撐開手臂,向著遠方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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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傾城,一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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