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飛將出擊

偏僻的山村，

「你真的打算帶他走？」

「小心啊，那個人非常暴躁，之前村長想和他聊天差點被打傷。」

「其實他並沒有給我們添很大的麻煩，還會給我們房錢和飯錢……」

村民們對正要推門進入一間小屋的少女做出善意的勸告，

「大家不用擔心，」

少女的聲音就像她的披肩長發一樣柔順，

「我和他認識的。」

她打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紫色侍女服，推門走進了小屋。

空蕩蕩的屋子裏，一個青年正坐在唯一的木桌旁閉目養神，對進屋的少女沒有做出反應，

少女輕輕走到桌旁，歪頭看了看青年英挺的臉龐，點了點頭，向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奉先主人，我終於找到你了~」

***

三年後，長江，一艘中等規模的貨船上，

紫衣少女靠着船幫，腦袋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瞌睡，

忽然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喂！貂蟬！」

「啊！怎麼？**出現了嗎？」

她慌慌張張地從腰間拽出根鞭子橫在面前，四下打量之後發現沒有異常，嘆了口氣，看向面前站着的一對一模一樣身穿丫環服飾的女子：

「小彩姐，小雲姐，不要嚇我嘛……」

「我只是提醒你，黑霧區到了，**隨時可能會出現，」

被稱為小彩的女子伸手整理貂蟬的衣領：

「我和小雲四處散播這條船裝有大量金銀的假消息都沒你這麼累，晚上又忙着算賬了吧？」

「嘿嘿――」

貂蟬吐吐舌，

「家底薄沒辦法，要精打細算啊，特別是主人習慣大手大腳的時候。」

「那還真是……」

小彩拍了拍貂蟬的肩：

「你們簽的那個……」

「吱溜溜――」

江面上忽然傳來呼哨聲，同時有兩艘船一左一右的包夾了過來。

「這麼快啊？小彩小雲姐，你們先進船艙躲躲。」

貂蟬握住鞭子看着快速靠近的兩艘船，

「嗯，那你們小心。」

小彩和小雲飛快的跑進了船艙。

***

「沒有帆竟然能這麼快……」

「咚！」

沒等貂蟬感嘆完，兩艘賊船同時撞了過來，船鈎也迅速搭上，之後七八個長的歪瓜裂棗一看就是壞蛋的男子跳上了船：

「夥計們，散開搜索這條船！我們得到確鑿的線索它裝載了一整船的金銀珠寶！」

「哦！」

竟然真的有人信啊……貂蟬甩着手上的鞭子朝**們走過去，

「哼！你們這幫雜魚在江上住久了連腦袋也變成魚了嗎？」

一個聽起來對**們很蔑視的聲音響起，

「這艘船吃水這麼淺，怎麼可能裝滿了金銀？」

「少廢話！裝滿了銀票也是可能的！」

**里看似小頭目的人大聲回道：

「誰在那裏說風涼話？快給我現身報上名來！」

「頭兒，上面！」

「嗯？」

「唰！」「咚！」

「如你所願――」

一個一身黑色甲胄的人從桅杆飄落，把手中的奇形兵器一橫，

「飛將團呂布，在此！」

「噗――哈哈哈哈哈！」

**們笑場了：

「遊俠見的多了，頭一次見這麼蠢的――哈哈！」

「放着漫天星宿，歷史英雄的名字不取，取那個死鬼呂布當綽號――哈哈！」

「自稱呂布，還不敬業，方天畫戟呢？銀盔銀甲呢？穿的跟蟑螂一樣，手裏拿着個大叉還敢自稱呂布？――哈哈！」

「不要笑掉我們的大牙了――哈哈！」

「嗯哼……大牙嗎？」

呂布把手中的大叉平舉指向**們，

「看我把你們打的滿地找牙！――嗚嗷！」

「哎呀呀……奉先主人……活着的**才能得到全額賞金……」

貂蟬提着看來不會用到的鞭子跟上前去。

***

片刻之後，**的船上，

「唔……總之，計劃完成了一半。」

小彩看着來時所乘船上的船員押著幾個**返航，

「接下來是乘着他們的船找到**的巢穴，來個瓮中捉鱉。」

「嗯……嗯……」

貂蟬拿着一支筆在疑似賬本的東西上寫寫畫畫，似乎沒在聽，

「這幾個**應該可以在劉表大人那裏換到五百錢的賞金，我們這個月的房租可以交了，奉先主人~」

「是嗎？那麼還有伙食費，裝備維護費，和這次的租船費呢？」

靠在船艙門口的呂布潑自家丫環的冷水，

「啊……那個嘛……總要一步一步來，至少我們有進步了啊。」

貂蟬又看了一遍本子，小心的收了起來，呂布繼續說：

「哼，如果不是你簽的百年遊俠委託契約，我們會多三成收入你知道嗎？」

「那個……那個……」貂蟬揮着手，

「如果不和水鏡先生簽約的話，奉先主人根本領不到任務啊，長的太凶了……唔！」慌忙捂嘴。

「哼……」呂布無視她的口誤，轉向小彩，

「怎麼樣了？這艘賊船能動么？」

「燒黑油的機關被改造過，可能要點時間……」

小彩話音未落，船身就劇烈晃動了一下，然後開始緩緩轉向，

「看來姐姐已經調整好，接下來就是去抓『企鵝』黃祖了。」

「五千錢的大目標哦~」貂蟬插嘴，

「我比較好奇他為什麼綽號『企鵝』？」呂布再次無視自己的丫環，「那是一種鵝嗎？」

「唔……」小彩點着自己的下巴，「應該是一種又肥又笨的鳥，和黃祖的體型很像，而像他介紹企鵝的人似乎說那是一種高雅而紳士的鳥。」

「哦……」

***

「這段江怎麼比墨還黑啊……」

貂蟬趴在船邊看着黑漆漆的水面，

「不會是因為天是黑的吧……啊哈哈……」

「那麼說也沒錯，」小彩解釋道，「天上這些黑煙是燃燒黑油產生，含有非常多的毒素，受影響的動植物死亡腐爛，就會讓江水越來越黑。」

「那，他們住在黑霧區裏面，難道不會生病？」

「切，你關心**做什麼。」

「嗚……」

「聽說他們有機關用來驅散黑霧，受的影響不會很大，」小彩無視主僕倆的互動，繼續解釋：「有着黑霧做阻隔，他們逃避追捕也很容易，這次如果不是必須抓到這個人，我們也不會拜託遊俠來幫忙。」

「一聽說要深入黑霧地區，那些弱者全都跑了，」呂布哼了一聲，「而我們因為簽了百年契約，水鏡那老頭就直接把任務發了過來，還不能拒絕。要是貂蟬突變成怪獸，我就把水鏡抓來喂她。」

「我才不要吃！」

「其實短暫呆上一段時間不會有什麼影響的，我們現在其實已經進入黑霧裏了，有感覺不舒服么？」小彩指了指天空，「還有，會突變的只有動植物，人是不受影響的。」

「不過，也正是由於這些黑霧的阻隔吧……」貂蟬望向北方，「雖然南北還是有局部摩擦，但終究沒有真的打起來。」

「哼，自作自受。」呂布哼道：「當初力主使用燃燒黑油機關的就是曹操那傢伙，現在被黑霧阻隔南北，急的嗷嗷叫的還是他。」

「他現在想南下，除非先佔領襄陽……啊，我不是那個意思……」貂蟬慌忙捂嘴，

「說的沒錯啊，」小彩混不在意，「襄陽作為中立城市，對三國都有着緩衝作用，同樣的，誰佔領襄陽誰就能佔盡先機。」

「不過……」她的語氣一變，「不管誰打襄陽的主意，我們荊州兵都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貂蟬鼓掌，呂布嗤之以鼻。

***

黑霧漸濃，可視範圍逐漸縮小，

「發現據點。」和小彩一模一樣的小雲從底艙走了上來，「有哨兵。」

「哨兵？」小彩手搭涼棚向影影綽綽的水寨看去，「真的啊，雖然我們現在可以矇混進去，但是一下船就會露餡，而哨兵不止一個，如果被拉響警鈴的話會是一場苦戰。」

「這種事情，我早就料到了，」呂布拍了拍船幫，「只管靠過去，我保證警鈴不會響。」

「是嗎？」小彩表示懷疑，不過還是傳達了命令。

「嘿，兄弟，收穫如何啊？聽說是只肥羊？」

賊船進入水寨靠岸，幾個**圍了過來，

「收穫不錯，一共賣了五百錢。」

呂布咚的一聲跳上了岸，

「你們如果投降，就把你們整隻賣掉，不然只好賣散貨了。」

「敵，敵襲！」

幾名哨兵非常敬業的分頭沖向警報開關，

「啊！快阻止他們！」貂蟬下意識的尖叫，

「放心，因為早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我提前安排了伏兵。」呂布十分淡定，

「伏兵？」小彩看着哨兵四散奔逃：「我們也是剛發現這裏啊……」

「唰！」「啊！」「嗖！」「嗚哦！」「啊呀！」

想要拉響警報的水賊被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分別射殺在了警報開關之前，

「這個是……」小彩露出驚訝的表情，「你說的伏兵？」

呂布不回答，向旁邊一個制高點――小閣樓揮了揮手：」呦！月英！「

「喂！呂奉先！你遲到了！」

一個身穿半紅半白樣式裙裝的女子從上面跳了下來，一頭棕色長發飄揚，

「讓我多等了一個時辰，你要怎麼賠償？」

「任務結算的時候多分你一成？」

「不稀罕！」月英舉了舉手中的弓：「聽說這個黃祖也善於使弓，我要和他進行一對一的戰鬥，你們不準插手。」

「隨便你，我對只會躲起來遠遠射人的雜魚沒有興趣。」呂布揮手。

「你！」月英糾結了一會，似乎發現這句話完全沒有漏洞，「哼！我記住你了！」

「紅……紅白射手？」小彩驚訝了一把「你竟然請的動她？」

「呃……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奉先主人是怎麼請到她的。」貂蟬和小彩咬耳朵，

「我確實不想知道……」

「那麼，我們去找那個企鵝黃祖，」呂布四面打量了一下，指著水寨中最大的建築說道。

「哦哦……五千錢……」「用弓的男人……」「喂喂，弓箭女，你記得留活口，死的話價錢會少一半哎。」「少廢話，鞭子女。」「……」

「目的地。」一群人熱鬧的時候，小雲自己走進了一個幽深的洞穴，小彩只是瞄了一眼，就把頭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