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宿命對決

……

「我才練了多久啊……」莫離嘟囔了一句，心中卻已經恢復了自信。

就算他學藝不精，降龍十九鞭的精髓連十分之一都沒掌握，但是未必就打不過沈夢澄。

「此劍名為『秋水』，通體採用天隕精鋼所鑄，劍長三尺一寸，重五斤五兩，鋒利異常，無堅不摧。我無量教創教祖師仗此劍縱橫天下，未嘗一敗。」

李永浩介紹一通，又激將道：「小徒以上品道器戰你下品道器，着實佔了便宜，如果莫小少爺覺得不公平的話……」

「我無所謂！」莫離大大咧咧的說道：「澄澄是我未過門的老婆，讓着她一點也是應該的。」

「少廢話，看劍！」沈夢澄氣得兩眼一黑，捏了個劍訣，就要動手。

「等一下！」莫離伸手叫停，「在決鬥之前，我有一首歌送給你。」

沈夢澄和在場眾人都是一愣，決鬥之前先唱個歌？什麼鬼……

正莫名其妙之時，莫離開口唱了起來：

在那遙遠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睛

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願做一隻小羊

坐在她身旁

我願她拿着細細的皮鞭

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

這首《在那遙遠的地方》是莫離之前在初中音樂課上學會的，旋律生動流暢，宛轉悠揚，他唱得也很不錯，但是歌詞之中的那個意思，可就……

不過，無量教乃是名門正派，門規森嚴，哪有從21世紀網絡時代穿越而來的莫離那麼邪惡，一時之間，眾人都沒搞懂，他是個什麼意思。

「等你決鬥輸給了我，每天就得把這歌唱一遍給我聽。」莫離不懷好意的盯着沈夢澄。

嗯？

沈夢澄先是一怔，接着想起最後一句歌詞：

我願他拿着細細的皮鞭

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呸！無恥瀅賊，吃我一劍！」沈夢澄大怒，就是全力一劍刺來。

莫離對上品道器還是十分忌憚，不敢以牧羊鞭硬接，只能閃躲。

沈夢澄氣得俏臉發白，恨不得一劍將莫離這登徒子斬為兩段，下手毫不留情，招招都是殺招，殺得莫離抱頭鼠竄，狼狽不堪。

一個追殺，一個逃竄，沈夢澄的身法比莫離敏捷得多，莫離無法擺脫追殺，險象環生。

要不是大殿之中立着幾十根比人還粗的巨大石柱，莫離繞着巨柱左閃右躲，不斷變線，只怕早就被沈夢澄刺了個透心涼。

無量教一眾護法長老紛紛搖頭。

就莫離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挑戰無量聖女，真是自取其辱。

一味閃躲逃竄，毫無還手之力，莫離落敗，那是遲早的事。

看着莫離一次又一次的從沈夢澄劍下死裏逃生，莫箏緊張得冷汗直流，一顆小心肝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一下拋到天上又一下甩進谷底，好不難受。

莫長卿雖然跟莫箏一樣的提心弔膽，但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準備隨時出手相救。

這是一場宿命的對決，不管是勝是敗，是生是死，都沒有怨言。

莫離能贏，自然是好，但即便戰敗生死，也算是死得其所，無怨無憾了。

……

「跟她打啊，你跑什麼！」感到大丟面子的龍勾玉忍不住罵道：「我神龍老祖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怕被她的道器寶劍把我的寶貝鞭子砍斷了……」莫離一直不敢以牧羊鞭去接沈夢澄的秋水劍，所以一直被壓着打，別說還擊了，就連格擋都不敢。

「你這沒出息的窮癟三……真是氣死本座了！」龍勾玉氣急敗壞的吼道：「牧羊鞭好歹也是下品道器，就憑這小丫頭，怎麼可能砍得斷？」

「真砍不斷？」莫離將信將疑。

「砍斷了，我賠！」

「早說嘛……」

莫離終於有了底氣，偷偷往後一瞄，沈夢澄正飛身而至，一劍刺來。

「神龍擺尾！」莫離突然使出他秒掉陳士華的反擊絕招。

「哼！」沈夢澄冷笑一聲，不偏不倚，一劍擋住牧羊鞭。

莫離擊敗陳士華的視頻，她也看過，早有防備，當然不會輕易中招。

牧羊鞭抽中秋水劍，立刻如影隨形，緊緊纏住劍鋒。

「撒手！」莫離大喝一聲，猛一發力，就要奪劍。

「給你！」沈夢澄並沒有以力相爭，反正順勢一遞，秋水劍彷彿靈蛇一般突然彎曲過來，「噗嗤」一下刺穿了莫離的左肩。

「啊！」莫箏驚呼一聲。

沒想到，這秋水劍竟然可硬可軟，如此神妙，實在難防。

莫離中劍，肩頭劇痛，鮮血頓時飈射而出。

此時，只要沈夢澄真氣一吐，就能廢掉莫離整條左臂！

一瞬間，強烈的危機感令莫離陡然一振。

「伏虎擒龍！」一聲爆喝，牧羊鞭從劍鋒上散開，如一道縛龍索突然捆住沈夢澄，令她全身受制，動彈不得。

莫離劈手搶過秋水劍，哧啦一下從左肩上拔出，反手架在沈夢澄雪白的脖子上，沉聲道：「你輸了。」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番驚險拚鬥只發生在一瞬間，等莫箏反應過來，莫離已經轉敗為勝，擒住了沈夢澄。

「啊……」無量教一眾護法長老震驚無比。

沈夢澄已經一劍重傷莫離，卻在瞬息之間被反制，令人難以反應過來。

無量聖女天資卓絕，是無量教最有天賦最有潛力的弟子，同境界比斗，從未輸給過任何人。而莫離明明只是鍊氣中期的修為，怎麼可能反敗為勝？

這完全就沒道理啊……

李永浩眼神神光熠熠，他之所見又何旁人有所不同，但他並未開口說什麼。

「哥！」莫箏驚喜不已，連忙跑上來給莫離包紮傷口。

莫長卿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臉色也不禁露出喜色，經過層層險阻，眼見着莫離終於就要成功了。

沈夢澄臉色一黯，身體鬆軟下來，「放開我。」

見沈夢澄認輸服軟，莫離暗暗心喜，立刻收起牧羊鞭，放開了沈夢澄。

「把秋水劍還給我。」沈夢澄異常冷靜，向莫離伸出手來。

秋水劍是無量教的鎮派之寶，莫離也沒想着據為己有，伸手遞到了沈夢澄手裏。

剛剛那一劍，完全刺穿了莫離的肩膀，而此刻秋水劍上，卻沒有沾染一絲血跡，不愧為道器名劍。

沈夢澄雙手捧著秋水劍，轉身向李永浩盈盈拜倒，「師父……弟子無能……」

「無妨無妨，快起來吧。」李永浩笑着一擺手，道：「也許，這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你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誰勝誰負，也不必放在心上。」

沈夢澄卻沒有起身，接着朝李永浩拜了三拜，突然劍鋒一轉，斬向自己的脖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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