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夫妻」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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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菲尼克斯是蘭登·菲尼克斯侯爵的次子，因為長相酷似朱麗葉·巴赫的緣故，朱麗葉·巴赫一直都最喜歡威廉，或許是因為愛屋及烏，蘭登·菲尼克斯侯爵也一直都很喜愛威廉。

每一次見到威廉·菲尼克斯，蘭登·菲尼克斯侯爵就像是見到了朱麗葉·巴赫的影子，當蘭登·菲尼克斯侯爵得知威廉是一個先天血脈稀薄的孩子后，蘭登·菲尼克斯侯爵的心中既是悲痛，又是憐憫。

蘭登·菲尼克斯侯爵知道血脈稀薄是藥石無醫的「絕症」，目前在斯圖亞特大陸上，還沒有解決血脈稀薄的辦法，就算菲尼克斯家族再怎麼富甲天下，蘭登·菲尼克斯侯爵也無力改變威廉的情況。

蘭登·菲尼克斯侯爵本以為當朱麗葉·巴赫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朱麗葉·巴赫會直接崩潰掉，可出乎蘭登·菲尼克斯侯爵意料的是，朱麗葉·巴赫在聽說了這個消息以後，表現的十分冷靜。

她這般告訴蘭登·菲尼克斯侯爵的：「不管威廉未來的成就如何，能夠走到多高的位置，他始終都是我們的兒子，能夠生在我們菲尼克斯家族，是威廉的幸運，哪怕威廉未來止步於五階，菲尼克斯家族也能保證他衣食無憂。」

蘭登·菲尼克斯侯爵知道威廉是朱麗葉·巴赫最喜愛的兒子，所以當他目睹了朱麗葉·巴赫冷靜的表現，聽到了朱麗葉·巴赫若無其事的話，蘭登·菲尼克斯侯爵只當朱麗葉·巴赫是在故作堅強！

於是蘭登·菲尼克斯侯爵輕輕的摟住了朱麗葉·巴赫，安慰朱麗葉·巴赫道：「血脈稀薄是藥石無醫的「絕症」，我們不是全知全能的諸神，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無法幫助威廉，你不用為此而自責或是失落。」

「雖然我們不能改變威廉的處境，讓他成為一個血脈濃郁的人，但我向你保證，等威廉長大以後，我一定會讓他做一個富裕一點的領主，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如果威廉長大後有怨氣，那就讓他去怨恨諸神去吧！」

朱麗葉·巴赫半倚在蘭登·菲尼克斯侯爵的懷裏，輕柔的對蘭登·菲尼克斯侯爵笑道：「我沒有感到自責或是失落，我本就對威廉沒有什麼太高的期望，我不奢求他成為一個名揚大陸的高階職業者，也不奢求他能成為一個屢戰屢勝的將軍。」

「或者是聞名大陸的優秀學者，甚至是光明教會的紅衣主教，我從來都不奢求威廉一定要出人頭地，我只是希望威廉能夠平平安安的，開心幸福的過完這一生就足夠了！這就是我全部的奢求，也是一個母親最後的自私。」

「在我看來，威廉血脈稀薄的情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能夠一直止步於五階，那以威廉的微弱實力也就不用上戰場了，我們菲尼克斯家族絕對不缺乏五階的職業者，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你是知道戰場上是有多殘酷的，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哪怕是七階、八階的職業者都是有生命危險的，說不定什麼時候一不留神，就成為了別人的劍下亡魂，成為了別人的踏腳石，我不希望威廉有朝一日會上戰場。」

「正是因為我愛威廉，所以我才不希望看到威廉有一天會戰死在沙場上，相比之下，我更希望威廉能老死在他的床上，血脈稀薄或許會讓威廉實力低微，讓他受盡了嘲諷，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未嘗不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當初的蘭登·菲尼克斯侯爵並不能理解朱麗葉·巴赫的想法，在他看來威廉是一個血脈稀薄的孩子，他的未來都會被血脈稀薄所牽累，一個男性貴族如果不能夠上戰場，保衛自己的領土和領民，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悲哀。

再後來，朱麗葉·巴赫在米恩·金雀花國王和莫里茨·帕特里克公爵的迫害下離世了，這件事情一直都是蘭登·菲尼克斯侯爵心裏的一個疙瘩，蘭登·菲尼克斯侯爵曾發過毒誓，要不惜一切手段為朱麗葉·巴赫報仇。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蘭登·菲尼克斯侯爵寧願朱麗葉·巴赫當時向米恩·金雀花國王和莫里茨·帕特里克公爵兩人妥協，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蘭登·菲尼克斯侯爵並不在意朱麗葉·巴赫對他的背叛。

長久以來的仇恨和冷漠讓蘭登·菲尼克斯侯爵失去了善待諾曼·菲尼克斯、約翰·菲尼克斯和威廉·菲尼克斯三兄弟的能力，不僅對他們不聞不問，甚至還將威廉·菲尼克斯三兄弟當做了可以利用的工具。

想到這裏，蘭登·菲尼克斯侯爵突然有些慚愧，他不敢面對他眼前的那個「朱麗葉·巴赫」，只能幽幽的感嘆道：「朱麗葉，這麼多年以來都是我做錯了，我或許應該更關心一下諾曼、威廉和約翰的現狀和生活。」

「作為一個父親，我對他們的生活知之甚少，也沒有給予他們一個父親應有的愛和鼓勵，這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一味的將心思放在報仇和工作上，還有....關於威廉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不僅沒有履行對你的承諾，將他擅自帶上了戰場，還讓他幾次三番的置身於險境當中，我更不應該對他起了殺心，這不是身為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你還活着，你一定會很厭惡我現在的做法吧？」

「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再想着要殺掉威廉了，這不僅僅是你生前最喜愛威廉的緣故，也是因為威廉是我的孩子，保護自己的孩子，是一個父親應該履行的責任，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更應該為威廉提供保護才是！」

似乎是感受到了蘭登·菲尼克斯侯爵的誠懇和決心，朱麗葉·巴赫的那道幻影一臉滿足的對蘭登·菲尼克斯侯爵甜甜一笑，隨後又滿懷眷戀的望了蘭登·菲尼克斯侯爵一眼，最終化作了漫天飛舞的碎片，消失不見。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您在想些什麼？」思緒剛一回歸到現實世界，蘭登·菲尼克斯侯爵就望見了一臉擔憂的望着自己的威廉，心中一時間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