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萬古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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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艾莎驚訝的是，不大的地窖空間里躺着數十個人，他們有男有女，東歪西倒的倒在地上，將剩餘的地窖空間佔據的慢慢的，甚至有些人還因為地方不夠大的原因，兩個、三個的疊在一起。
「主人，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個地窖里的情況？」艾莎眼睛閃亮亮的看着威廉，就差直接將崇拜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威廉嘴角含着笑，得意地說道：「沒錯，我早就知道這個地窖裏面會擠滿了人，這是我用精神力探查到的，不過，大家都擠在地窖裏面避難也不難理解，我們早就該猜到的。」
「戰爭對於貴族們而言是個有趣的遊戲，可對於平民百姓而言卻是極大的災難，不管戰爭是勝是負，受苦的只會是平民百姓，因為平民百姓們大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力量來保護自己，免受戰爭的侵害。」
「眼前地窖里的這些人大都是安尼克城堡的僕人和侍女，他們大都是普通人，沒有能力來保護自己，就只好躲在地窖里聽天由命，這樣總好過一直在外面遊盪，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狼人族重騎兵們屠殺掉。」
「每當一個城堡被攻破后，城堡里的普通人就都會趁著敵人還沒有攻進城堡腹地的時候，逃到地窖里避難，靜靜的等待着戰爭的結束，這幾乎是不成文的規定，這樣做既是為了保護他們，也是為了不拖己方的後腿。」
「若是己方獲得勝利的話，那他們就保全了自己的生命和自由，繼續以後的生活，若是敵方勝利的話，那他們就會面臨殘忍的屠殺和非人的折磨，生死不由自己。」
「當然，也有很多的貴婦人和小姐們為了使自己免遭敵人的侮辱，都會事先準備好毒藥，當敵人們興緻勃勃的趕到地窖時，他們只會得到一地的屍體。」
「她們都服毒自殺了？」艾莎聳了聳肩，面色如常，威廉明明講的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可艾莎卻看起來無動於衷。
「是的，要知道，有些苦難甚至比死亡還要令人恐懼！」威廉哀傷的說道，這個悲傷的故事讓他想起了他的母親，被譽為巴赫家族玫瑰的朱麗葉·巴赫。
「那還真是可惜了，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吧！」艾莎滿不在乎的說道。
聽了艾莎的話，威廉不由一怔，他驚訝的看了艾莎一眼，心裏多了很多的感慨。艾莎自從跟在威廉的身邊以後，一直都對威廉展現出她溫順的一面，可這是因為艾莎向威廉發下血脈誓約的緣故。
也就是說，艾莎的溫柔和體貼是只針對威廉一人的，威廉不僅是艾莎的主人，也是她的愛人，無論是因為誓約的緣故，還是因為古代種吸血鬼那古老的傳統，艾莎只會對威廉笑顏如花。
可威廉還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吸血鬼這個種族本身就是殘忍和邪惡的代名詞，他們不僅信仰著魔神，是魔神在人間的忠實信徒，還日日吸食鮮血，如果沒有了鮮血的支持，他們就會無法生存。
也就是說，吸血鬼的生存是建立在一條條的生命之上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證明，吸血鬼是一群冷酷無情的傢伙，而艾莎身為吸血鬼中的一員，自然不會是什麼良善之輩，威廉還記得艾莎有喜歡將敵人的腸子掏出來玩樂的習慣。
更何況，幽暗森林是眾多黑暗種族的樂園，黑暗種族之間也是常年攻伐不斷，只有鮮血和殘忍能夠讓他們在那片土地上立足，艾莎自小就生長在條件惡劣、競爭殘酷的幽暗森林裏，自然也信奉叢林法則。
這樣的艾莎是不可能同情弱者的！
想明白了艾莎的心理，威廉也沒有責怪她、改變她的打算，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生存法則，有他（她）的生存方式，即便是威廉也沒有權利來改變別人的信仰。
「主人，您看這幾個人可不像您說的普通人啊！」就在威廉思緒紛飛的時候，艾莎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威廉聞聲向艾莎看去，正好看到艾莎蹲在幾個衣着華麗的人面前品頭論足。
威廉走近了一些，仔細的觀察著這幾個衣着華麗的人，他們的手上大都戴着造價不菲的寶石戒指，和低階的空間戒指和魔法戒指，胸前的銀質徽章在魔法燈的照耀下璨璨生輝。
威廉看清了徽章上的標誌，那是一座長滿藤蔓的城堡，他當即認出了這個家徽，對艾莎說道：「這是安尼克家族的家徽，他們都是貴族，是安尼克家族的人！」
艾莎語氣譏諷的說道：「嚯！依我看，這些貴族可不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普通人是沒有辦法使用空間戒指和魔法戒指，他們一定都是職業者！」
「此時正值安尼克家族的生死存亡之際，既然他們是職業者，為什麼不去外面和那些狼人族重騎兵們拼個你死我活，來保衛自己家族的城堡呢？為什麼要窩在地窖里，和這些手無寸鐵的人為伴呢？」
威廉面不改色的說道：「或許他們是想「保護」這些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吧！」
艾莎嗤笑道：「依奴家看，他們都是懦夫，他們都怕死，所以才躲在這裏，真是貴族中的恥辱！安尼克男爵就算是與惡魔交易，心裏想的也是要保護安尼克城堡，保護安尼克家族，這些人和安尼克男爵相比，簡直是差遠了！」
威廉淡然道：「貴族裏也不全是有勇有謀的人，總會有一些害群之馬和酒囊飯袋，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習慣就好了。」
說完，威廉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從自己的腋下拿出一本厚厚的硬皮書，這本書是威廉在安尼克城堡的書房裏找到的，封皮上還寫着《安尼克家族族譜》幾個燙金的大字。
一翻開封皮，威廉就看到這本書的目錄上寫着一行小字，這行小字很快就吸引了威廉的好奇，他逐字逐句的念出聲來：「祝願尊貴的安尼克家族，萬古長青。」
威廉輕輕的用手指撫摸著這行小字，嘴角帶上了一抹諷刺的笑容：「萬古長青嗎？我看不見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