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靜養

第434章 靜養

太福晉:「皇子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老身初次來京,也不知道皇子喜歡什麼,就從家裏帶了這個,送你做為見面禮,皇子別嫌棄才好。」

綽緝爾知道,太福晉對胤祺夫妻都很看重,才格外費心的挑選了禮物給他們,不管是五福晉,還是胤祺,送出的東西,都代表着太福晉這位長輩的一份苦心。

王妃跟綽緝爾提及的時候,綽緝爾也沒幹預,由著太福晉自己選擇,這還不算,他自己手裏也有把很漂亮的匕首,想給胤祺,只是宮裏的規矩,不能帶着兵器進來,綽緝爾只好等找個合適的機會再拿出來給他了。

胤祺:「太福晉言重了,讓您破費送我禮物。」

太福晉:「沒事,老身剛才見過福晉了,是位很好的女子,皇子好福氣呀。」

胤祺沒想到,太福晉會當着他的面誇讚五福晉,這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的,讓初次見她的太后庶母都喜愛,胤祺真有點想不通。

胤祺:「太福晉要是覺得他塔喇氏投緣,您在京城的這些日子,不妨讓她多來陪着您聊聊。」

太福晉:「那敢情好,只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福晉了,老身年紀大了,能聊的也都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你們年輕人都覺得無趣。」

胤祺:「怎麼會,他塔喇氏性子溫和嫻靜,您沒來的時候,她也常進宮陪伴皇祖母的,現在有您在,永壽宮只會更熱鬧呢。」

太福晉:「剛才你皇祖母還請老身來宮裏留宿,老身還顧慮著,別給你們添麻煩。」

孝惠:「額吉這話可就見外了,宮裏這麼多伺候的下人,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他們去辦,怎麼會麻煩,您留在這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太福晉:「不是老身拘禮,這年節下,宮裏是最繁忙的時候,你如今身為太后,這些瑣事自然不用你去操心,老身在草原上生活了一輩子,習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宮裏這麼多的繁文縟節,老身還真記不清楚。」

孝惠:「額吉,您就別想這麼多了,我這寢宮,平日裏來往的人也少,皇上在前朝政事繁忙,有空閑來後宮請安,至多也就是坐着聊天,用膳的次數都不多,以前皇后在的時候,還會每天帶着嬪妃來請安,現在都改成了每月初一十五過來,您就算留下,也不妨礙什麼的,走動最多的也就是先帝的那些嬪妃跟老五媳婦了,也都算是自家人。」

太福晉:「那好吧,既然你跟皇子都盛情邀請,老身便留下來叨擾幾日了,只是她們,等宴席結束后,便坐車回宅子了,要是沒事就暫時不過來了,省得你們特意招待,耽誤了你們的事情。」

孝惠:「額吉,這麼多年沒見,您怎麼跟我這麼客氣呀。」

太福晉:「你都嫁來宮裏三十多年了,可不是當初那個跟在老身後邊撒嬌的公主了。」

孝惠:「那個時候太不懂事了。」

太福晉:「老身倒是真想讓你們都回到那個時候,你們兄妹幾個,騎着馬,在草原上馳騁打獵,高興的很呢,就跟現在的娜其婭一般,什麼地方熱鬧便去瞧,多好。」

孝惠聽太福晉提及過去跟綽緝爾和淑惠在科爾沁的日子,一時難受了起來,那個時候,她們姐妹倆都以為,就算是被許配人,家裏的長輩也只會把她們嫁到不遠的部落去,有豐厚的嫁妝,陪侍,還有博爾濟吉特氏闔族替她們撐腰,就算是夫家,也不敢輕易的苛待她們。

往後的日子還是很好的,但命運弄人,過去的那些事情,已經跟前世一般,遙不可及,只能在夢中出現了。

太福晉一時的感慨,讓屋子裏的氣氛變的低沉了不少,胤祺有心安慰,但那些事情,他都沒經歷過,體會不了那份感情,便沉默著沒出聲。

王妃瞧不過眼,起身勸慰太福晉,王妃:「額吉,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王爺跟榮惠妹妹總歸是要長大的,不然的話,兒媳怎麼會嫁給王爺,還有了咱們的娜其婭呢,妹妹如今都當上曾祖母了,只能說時間過的太快了。」

太福晉:「是呀,歲月不饒人,再過幾年,老身也走不動了,再想從科爾沁來看你,也經不起長途跋涉了,這輩子也就這麼一回了,就跟着享幾天清福了。」

綽緝爾:「額吉,這就對了,宅子裏的事情有管事操持着,您不用擔心,就安生的在這裏住着,等您呆煩了,我再接您回去。」

綽緝爾知道,太福晉想留在宮裏,陪下孝惠,只是出於規矩,怕多有不便,才會在開始的時候推辭,現在經過他們的勸說,太福晉也大定主意了,順着自己的心意做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只在宴席開始前聊這麼短的功夫,太福晉還是有些捨不得孝惠。

胤祺心裏也明白,孝惠有多惦記科爾沁的親人,有多想念大草原,只是她不肯輕易的表露出來,這麼長的時間過去,胤祺還記得,他當懂事的時候,孝惠便經常給他講自己的家鄉,講過去那些快樂的日子,無憂無慮,肆意放任自己的情緒,不必顧及那麼多的規矩跟禮儀,活的很輕鬆。

時至今日,在孝惠心裏,這麼多的皇孫,除了太子之外,便是最偏疼他了,在他沒去上書房的時候,每晚臨睡前,孝惠都要陪伴他,給他唱草原上的曲子,調子悠揚輕快,很是好聽,他一直都不曾忘記,如今自己有了孩子留宿劉佳氏院子的時候,偶爾也會用它來安撫自己的一雙兒女們。

太福晉:「不用了,你也有別的事情要辦,就不用惦記老身了,忙你自己的去吧,什麼時候回去,老身會麻煩皇子一回的。」

綽緝爾:「額吉,皇子可比兒子要忙吶。」

綽緝爾的意思,自然是不願意勞動胤祺,太福晉回鐵獅子衚衕那處宅子,他自己親自來接人便是,何需讓胤祺跑腿,有些興師動眾了,可太福晉確是瞧著胤祺喜歡,把他當成自己的晚輩,才會任性了一回,跟胤祺提了這個要求。

太福晉雖然上了年紀,但眉宇間的那股英氣還沒消失,草原上的女子,歷來都是巾幗不讓鬚眉,胤祺對這位長輩的印象不錯,加之孝惠的緣故,胤祺自然不會拒絕了,在綽緝爾提出異議后,立馬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胤祺:「太福晉這麼吩咐了,胤祺自然願意效勞,福晉這些日子常來,您有事讓她回去轉告給我便成了。」

太福晉:「有勞你們夫妻了。」

胤祺:「您言重,這些都是晚輩該做的。」

綽緝爾見胤祺自己都樂意,也就不出言阻止了,至於娜其婭,一反常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事情都安排妥當,王妃也就沒說什麼,她跟綽緝爾也算是少年夫妻,在家裏的時候,一應瑣事都是王妃自己處理的,綽緝爾不過問,但他們也說好了,有關朝廷大事,闔族之事,王妃作為女眷,也是不能插嘴的,這次來京城,王妃除了打點行李之外,其餘的事情,都是綽緝爾說了算,王妃只是旁邊聽着。

太福晉留宿宮中,也是他們母子商量,王妃知道這次出來,難免要應酬,要是綽緝爾需要她陪着,她也會仔細裝扮,不給科爾沁丟臉,不然的話,她留在府里守着娜其婭也行。

等綽緝爾忙完了正事,答應陪娜其婭出來遊玩,王妃自然能一併出來走動,至於到時候怎麼安排,她都聽郡王的意思。

孝惠:「娜其婭你怎麼了?」

娜其婭:「我沒事。」

孝惠:「你要是願意的話,也留下來吧,宮裏有好幾位公主,你也能找她們玩耍。」

娜其婭:「姑母,不用了,額吉讓我回去好生跟嬤嬤學規矩呢。」

孝惠:「那好吧,你什麼時候願意來,讓你額齊葛派人送你進宮。」

王妃:「妹妹就不用管她了,她就是這麼個性子,做事也就剛開始熱情,堅持不了多久便會打退堂鼓的了。」

孝惠:「阿哈,你們這次出來,隨行還帶着教養嬤嬤?」

綽緝爾:「怎麼可能,都是皇上囑咐人安排的,咱們對宮裏的規矩也不熟,今日過節,前來參加宴席的人那麼多,不跟着嬤嬤提前學習下,都要鬧笑話了。」

孝惠:「原來是這樣,宮裏的教養嬤嬤可嚴厲著,娜其婭你可得好生跟着學,這對你沒壞處,京城裏好多閨秀都沒這個榮幸跟機會呢。」

娜其婭:「姑母,我知道了,騎馬射箭我都沒怕過。」

孝惠笑了下,沒說什麼,康熙既然派人過去,肯定是最好的那些,別看嬤嬤們說話客氣,但要是嚴肅起來,一點錯都不能犯,不然只能反覆的做那些動作,真的讓人心裏煩躁,卻一點脾氣都不能發。

這個孝惠可經歷過,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這麼多年都不曾忘記,娜其婭的心態是好的,只是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

胤祺過來永壽宮也有一柱香的功夫,沒有了進殿前的忐忑,跟這些遠道而來的貴客聊的也算是投機,但他心裏惦記的事情,讓他不能在永壽宮久留,他剛才派去打聽消息的那個近侍,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進來,胤祺實在是坐不住了,也不知道乾清宮那邊,福全跟康熙怎麼樣了。

胤祺起身行禮,跟孝惠告辭,胤祺:「皇祖母,孫兒還有些事,先告退了,改日再來請安。」

孝惠:「老五,這大過節的,朝臣們都休沐了,你有什麼事情這麼着急,非要今日辦,半天也等不及了。」

剛才殿裏一片其樂融融,眾人都聊的很高興,胤祺這一提出要走,孝惠立馬變了臉色,說話也變的嚴肅起來,讓胤祺很詫異,不明白孝惠怎麼一下子就生氣了。

孝惠其實也不想這樣的,只是想起娜其婭回來跟她說的那件事情,就沒忍住,早上姍姍來遲,讓康熙等着他不說,過了這麼久,才來瞧她,才坐了這麼一會兒,便要走,孝惠就以為他還惦記着府里的劉佳氏,人在這裏,心還在家裏留着,五福晉自己乘車而來,也沒見他出言詢問下,就那麼放心。

孝惠很少疾言厲色的對着胤祺說話,胤祺雖不明所以,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他怕孝惠氣著了身子,那邊恐怕已經忙成一團了,可不能再出紕漏了。

胤祺:「本來孫兒沒想說的,您要知道,那我就不瞞您了,孫兒剛才是從乾清宮過來的,皇伯父腿疾發作,疼的厲害,皇阿瑪身體也有些不適,五叔在那邊陪着,皇阿瑪讓孫兒先過來給您請安,現在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孫兒實在擔心,想過去瞧瞧,皇祖母莫怪。」

胤祺的話剛落,別說是孝惠了,就連綽緝爾臉色都變了,孝惠聽了胤祺的話,心裏也很緊張,這大過節的是怎麼了,康熙跟福全才沒走多久,怎麼都成這樣了。

孝惠問胤祺:「老五,你皇伯父的舊疾發作的很嚴重?」

胤祺:「是呀,孫兒知道皇伯父有這個病,都是這些年帶兵打仗留下的,天氣轉涼之後,需得靜養,但如今還不到時候,孫兒進去暖閣的時候,皇伯父的額頭上都是冷汗。」

孝惠:「那你皇阿瑪是怎麼回事?」

胤祺:「李公公把皇阿瑪找了回來,進暖閣的時候,差點摔倒,被五叔給扶住了,孫兒走的時候,皇阿瑪的臉色很差,李公公去請太醫過來問診了。」

孝惠:「這兄弟倆是怎麼了,剛才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哀家瞧你皇阿瑪的氣色挺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還交代說要讓如意館的畫師替哀家畫幾幅畫像,就是你皇伯父,走的時候,哀家吩咐人用儀仗送他過去的,疼的也沒這麼厲害呀。」

綽緝爾:「榮惠,既然這樣,便讓皇子過去看下吧,你在這裏着急也沒用。」

孝惠:「那你趕快去吧,有什麼消息,記得派人過來告訴哀家一聲,這眼看着便要開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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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最強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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